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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主,良才那边真的没问题吗?他力至通脉,前程大好,没准能带我们这一族重返京都呢。”
有个族老出言道。
他万万没想到李啸空身为一府之主,竟然如此轻易就把侄子李良才给卖了。
“就他也配重返京都?我当初还通脉九重呢,不也是被赶了出来?”
李啸空眼中泛着狠厉,冷哼一声甩手离去了。
“早知道府主和良才少爷暗地里不和睦,却没想到竟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哼,镇南兄长病逝,若是要论府主之位,也应该给良才贤侄。可李啸空竟然以良才贤侄是庶出为由,强取豪夺,最后连个少府主的名头都没给他。
要不是良才少爷自己争气,考进了道院,让李啸空有所忌惮,他们孤儿寡母还不知道怎么被欺负呢。”
李镇南是李良才的生父,也是前任府主。
说话的两个族老与李镇南关系不错,但碍于李啸空的淫威,他俩也只敢在背地里暗骂。
“李啸空想要借刀杀人,我们万万不能如他所愿!找人骑上快马,从后门出发!务必要在秦朗之前赶到道院,提醒良才贤侄小心!”
......
大雨渐止。
夜色中,临阳道院像是一尊黑色的丰碑傲然伫立着。
楚国崇道,所以修行多以术法为主,并且还会根据兴趣以及资质,教授仙道百艺。
其中最热门的,自然是阵符器丹这四门技艺。
但也有人不走这四条道路,把百艺中的偏门手法学了个通透。
就比如临阳道院的院长墨染。
他便专攻于机关之术,变化诡谲,威力强大。
“李师兄武艺高超,在下自叹不如!想必九月份的大比,师兄定然是魁首了,恭喜恭喜!”
“是啊李师兄,你进入内院后,可别忘了兄弟们!”
“唉,只是可惜,每个人一生只有一次进入内院的机会,而内院每年也只招收一名外院新生。
仙道艰难,对于资源的把控,也是如此啊!”
道院的校场上,弟子们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名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如劲松,身着银灰色的箭袖圆领袍,头发以银质的发冠束的整齐,眼睛圆润且明亮,仿佛含着一层光。
他叫李良才。
“诸位师弟也不要灰心,外院传授的武艺你们好好练习,也能在凡俗中做个高手。
他日我李良才若是修道有成,定然向诸位传授炼气之法,你们当中若是有人仙缘未尽,成个散修也是自在逍遥。”
成大事者嘴甜心狠。
李良才心中冷笑,若有一天他真的修道有成,从此与这些人便是仙凡有别。
随便闭个关都可能几十年的光阴。
等他出来的时候,这些师弟师妹早就成一捧黄土了。
诺言也不用兑现。
“李良才,你夸下如此海口,就不怕有朝一日心魔横生?哦,我忘记了,像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怎么会因为一句戏言而产生心魔?”
厉祖昂蒲扇般的大手拨开人群,挺着昂藏的身躯站到了李良才面前。
眉宇含怒。
“厉师弟的铁衣功大成了?恭喜恭喜,肉身之力更上一层楼。”
“滚!少给我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我且问你,秦兄弟和你一起去剿匪,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厉祖昂的行事风格没有半分仙风道骨,倒像是乾国那边的极道武夫。
伸手不打笑脸人。
被人当头怒骂,纵使是李良才也是干笑两声,不知如何迂回。
“厉祖昂你够了!知道你和秦朗关系好,但李师兄何尝不是?剿匪有死伤很正常,你不能因为这次死的是秦朗,你就一直纠缠吧?!”
当即有人出言替李良才说话。
并且还不止一个人。
显然之前李良才许诺的‘炼气之法’起了成效。
“放你娘的屁!以秦兄弟的剑术,冯汉几个驴球马蛋会是他的对手?
那么问题来了,之前秦兄弟单刷山匪那么多次,全都平安而归。
为何这次你李良才跟着去了,他人就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在哪?你李良才最好把话说清楚!”
“你你你!你粗鄙!”
厉祖昂是外院出了名的狂暴粗野,被他声若洪钟的嗓音劈头盖脸一顿骂,搞的众弟子心生惧意。
最后也只敢说一句‘粗鄙’。
“诸位对良才的爱戴,良才心领了。但厉师弟仍要误解于我,那我便在解释一番。”
李良才眼里满是无辜。
他悲情道:“在此之前,临阳城郊已经有三股山匪势力被剿灭了,冯汉等人有所提防是正常的。
所以才在我们的酒水里下了毒。
并且那些匪徒还把我和秦兄弟分开击破,与我对战的又是最强的冯汉,我也是拼死才把他斩杀。
可秦师弟贪杯,毒素比我重多了。
等我赶到时,他已经惨遭毒手!”
唳——!
在这时,一匹仅剩下半截身子的烈马冲进了校场。
显然是在狂奔中被人一剑斩断,由于巨大的惯性导致前半部分马首还在向前发起冲锋。
森白的骨茬裸露在外,腹腔中的内脏如水一样流到地上,横撒的马血更是沿着它行进的方向,在地上拉出了一条猩红的线。
“少爷....少爷,他来了!他来找你了!!!”
紧接着,李府的奴仆连滚带爬的冲进了校场,脸上的表情因恐惧而变得扭曲狰狞。
噗通一声跪在李良才身前,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校场大门的方向。
“谁来了!?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谁来了?!”
李良才竟然开始战栗起来,心中的感觉不妙到了极点,他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直到那张熟悉的脸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张死人的脸,没错,这张脸的主人应该死了才对!!
秦朗弓着身子行走,已经出鞘的长剑被他随意的拖在地上,剑锋与坚硬的青石板摩擦出声,恍若厉鬼低吟。
“别来无恙啊.....兄弟!”
兄弟二字舌音极重,像是强调,又像是讽刺。
“朗弟!你...你没死?太好了!就知道你小子命硬!”
李良才稳住心态,很自然的把脸上的惊骇转变为激动,把兄弟重逢的姿态,演绎的淋漓尽致。
“哈哈是啊,我没死。”秦朗笑了笑,“你是不是很失望?”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这句话可太经得起推敲了。
在短暂的死寂中,还是厉祖昂率先打破僵局,他狂笑道:“哈哈哈哈!我他娘的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李良才,你还有何话说?我可曾冤枉你?!
你就是一个为了进入内院,而不择手段的人!因为你打不过秦兄弟,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血口喷人!!我与朗弟相识十年,我俩之间的情谊轮得到你这个外人质疑?!”
李良才近乎歇斯底里。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就像是箭一样,扎在他身上。
“厉兄弟,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这件事最好由我亲自和他了断!”
秦朗朝着厉祖昂抱拳致谢。
紧接着又看向李良才。
“别人无权质疑,那我这个当事人可有权?在外面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说冯汉是你拼死斩杀的。
既然如此,为何他的脑袋会在我手上?”
空中雷蛇狂舞,一闪而过的电光把冯汉可怖的断头映照的清清楚楚。
饶是道院弟子都被吓了一跳。
秦朗竟然把一颗死人头揣在身上,这是有多大的恨。
“朗弟,你今天非要把我陷于不仁不义之地吗?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没死纵然可喜,但也别想以此来污蔑我!
拿个血肉模糊的死人头就冒充冯汉?”
李良才矢口否认。
“你说他不是冯汉?”
“当然不是!就算他是!谁知道这颗头颅是不是你后来捡的?我把他杀了,心中含怒,自然会让这些山匪曝尸荒野。
你偶然捡到,然后拿回来污蔑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
秦朗的表情凝滞了。
“李良才,你的无耻简直超乎我的下限。”
“不过我此行也不是和你讲道理的!”
秦朗阴狠的目光炯炯如火,如矛枪般的狞厉之气无声扩散。
他骤然暴起,手中长剑朝着李良才重重斩下。
狂雷怒雨风啸哀,厉剑消仇杀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