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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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跟着流萤一路说说笑笑地上山,流萤的干练和潇洒让黄粱很是羡慕。

谁家少年没有过一匹马一把剑,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憧憬?

只是,温水煮了将军梦,现实磨灭少年心。

黄粱自出生以来就背负了“老黄家三代的期望”,他们家世代经商,小有余财,其实只要舍得忍气吞声,生活还是挺滋润的。

只是几代下来,无权无势又身价丰厚,时不时地就要被打秋风,让黄粱的老父亲和祖父不堪其扰,所以强迫着黄粱读书识字,年年科举。

只好黄粱一露出不想读书,不想科举的想法,老父亲和祖父轻则打骂一顿,重则以头抢地,让黄粱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今听流萤说着他自幼练武,闯荡江湖,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广交好友,加上遇到的种种趣事,心里着实艳羡。

比如流萤说,自他功成出道以来,大大小小三十余战,有一次路过某地,听闻山上土匪强抢民女。

流萤单人独骑冲进山寨,一人一剑,独战五十余人,最终成功将民女救出。

其人欲要以身相遇,侍奉左右,流萤潇洒转身:我本青灯不归客,只因浊酒恋红尘,女色于我如浮云。

这,这,这,,哪个自幼被严加管教的少年经得住这个诱惑?

“流萤兄弟,此次我兄弟二人得入仙门,习得仙法,从此一同逍遥世间,岂不痛快?”黄粱已经开始憧憬了。

到时候宝马雕鞍,美女相伴,兄弟携手;朝至蓬莱,暮到苍梧,着实快哉!

流萤哈哈大笑“黄兄,此亦我所愿耳!举杯!”

两人继续对饮。

“两位公子,龙门客栈到了。二两银子,承蒙惠顾。”车夫将马车停下,对着两人一拜。

流萤作势想要掏钱,在行囊中找了十几秒都没找到银子。

黄粱见此从兜里掏出最后一片银叶子,拦着流萤“兄弟这次我请!”

然后他银叶子递给车夫“不用找了!”

流萤在黄粱的衣服里扫视一圈,拉着黄粱的手,“这怎么行!我邀兄弟上车同乘,如今却要兄弟你来付钱,岂不笑话?”

黄粱无所谓地摆摆手,将银叶子放在车夫手心,车夫才起身离去。

反身对着流萤说“哎,出门在外,何必做那小女子姿态!兄弟我有,出了便是,无妨。”

流萤叹息一声“也罢!黄兄好意,我心领了。这住宿之事,我来安排。”

黄粱答应下来。

和流萤走进了同一个客房,黄粱看着中间孤零零的一张床,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自幼一人一房,丫鬟都住在外间,随叫随到,还从来没有和别人同床而眠,只有那次丫鬟偷偷爬到他的床上……

流萤见黄粱脸色不对,赶紧开口。

“黄兄,你我一见如故,今日我俩抵足而眠,促膝长谈一番!”

黄粱闻言面色稍霁,“能和流兄促膝长谈,固所愿也!”

“天色不早了,黄兄,我带你去尝尝山珍野味!”流萤转开话题,往楼下走去。

“流兄,你去哪?”黄粱看着径直往客栈外走去的流萤一脸懵逼,说好的吃山珍野味呢?

“哦,店内的东西难辨真假,我带你出去自己打。”流萤转过身解释。

黄粱一听,顿时激动了。“等一下,我买壶酒,我要吃叫花鸡!”

“哈哈哈,没问题,待我捉来捉两只山鸡,与君共饮。”

流萤爽朗的笑声让黄粱更加期待。

“这大道上人太多,根本不可能有野鸡出来,我们进山吧!”流萤突然说。

黄粱看了看身前身后稀稀疏疏的人,颇为不解,但听着远方的叫声和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只,于是选择听取意见。

两人离开主路,开始在密林间穿行,虽然黄粱走得颇为困难,但在流萤的鼓励和对叫花鸡的渴望下,跟着流萤一路渐行渐远。

“黄兄,你别动,你看……”流萤一把抓住黄粱,慢慢拨开眼前的灌木,指着前面几只野鸡。

黄粱下意识想兴奋大叫,被流萤一下子捂住嘴巴,眼神

一闪。

黄粱激动地指着那几只野鸡,眼睛里透出光芒。

“嘘……”流萤示意黄粱不要动,掏出之前背上的弓箭,瞄准之后一箭射出,一只野鸡应声倒地,其余的吓得一哄而散。

流萤连忙又射出一只箭,正中一只逃跑的野鸡,然后收弓,潇洒而立。

黄粱眼中光芒更甚“流兄神射!这弓真不能借我玩玩?你的配剑也不借,小气得紧。”

流萤酷酷地挽出一个弓花,“黄兄你当听说过,剑客,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一个优秀的江湖侠客,武器不可离身,恕不外借。”

黄粱叹息一声,同时越发的崇拜流萤,也更加坚定了求仙问道之心。

“流兄,仙人还有二十来天才来收徒,不如你先教我几手?”黄粱迫不及待。

“自然可以,只要黄兄愿学,老哥我必定倾囊相授!”流萤大手一挥,将这事包揽下来。

黄粱拿着没有箭的弓,激动地手都在抖,流萤让他拉拉弓看看力气如何。

黄粱倒是有个好习惯,就是懂规矩。

只见他拿着弓,没有第一时间就用,而是在衣服里掏来掏去,最终摸出四片金叶子。

“流兄,这是我最后的家当了,我还得留一片这二十来天吃穿用度,就不全给你了。”

流萤看到黄粱掏出的金叶子,眼神剧烈闪烁听到黄粱说还有,又重新恢复平静。

“黄兄莫不是看不起我?你我兄弟,作为兄长传授技艺,岂能收这些黄白之物?平白污了我俩的兄弟之意,赶快收回去。”流萤做出一副被羞辱的样子,颇为生气。

黄粱见流萤说得坚决,也不坚持将金叶子又重新藏好。

两人一人拎着一只鸡寻找水源,将野鸡淘洗干净,在流萤的指导下就地取材,寻了树叶,泥巴,树枝。

“流兄,我们拿回客栈烤吗?”黄粱嫌山路不易,早就把酒壶扔了,所以现在想回去。

“说得什么话!此地山清水秀,风景绝美。那边还有一处笔直的悬崖,你我兄弟二人凭高而立,吃肉远眺,岂不快哉?”流萤提出自己的想法。

黄粱想了想,确实如此啊!想那侠客,背剑临崖,对酒当歌,风吹衣角,何其潇洒!

“走!现在就走!”流萤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头前带路。

“到了,我们就在这吧!”流萤带着黄粱不知道怎么得来到一条小路上。

顺着小路来到崖壁上,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是隐隐约约的远远听到许多人声,仿佛那边才是最佳的观景地点。

“流兄,我怎么仿佛听到远处有许多人声啊?为啥我们不去哪?”黄粱提出疑问。

“说什么话!你我兄弟来此潇洒,凑在人堆里怎么做叫花鸡?”流萤取笑了一句,就开始招呼恍然大悟的黄粱开始烧柴,准备烤鸡。

折腾了半天,正午都过了,才终于把鸡埋上。

流萤将背上的剑取下拿在手里,站到离悬崖不远处,耍了一套剑法,长身而立。

微风轻拂,黑发飘飘,仿若世外高人一般。

黄粱也坐到悬崖边上向下眺望,只见崖壁光滑如削,淡淡的云雾在半山间缭绕,极目下望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景物。

不过这种临高远眺,只有几处山峰破云而上,映入眼帘的感觉,让黄粱有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黄兄,你不是一直想感受一下舞剑吗?拿去耍耍。”流萤在后面招呼了黄粱一声。

“哟?这是怎么不剑在人在剑无人亡了?”黄粱调笑一句,从悬崖边上转过身来想要接过流萤手中的剑。

说时迟那时快,在黄粱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流萤左手一把抓住他早已看好的金叶子所藏衣角。

待确切感受到坚硬的触感之后,在黄粱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右手一剑将其衣角削断,然后一脚将刚来得及有所反应的黄粱踢下悬崖。

流萤无视黄粱撕心裂肺的诅咒,俯身捡起掉落在地的一片金叶子,口中轻语。

“下辈子,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要随意露财,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