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孟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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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结束了。”

殷郊用剑砍断长戈,扶起面无人色的胡嵩,看向方弼,道:“不想永远当残废,以后跟着我。”

摔坐在淤泥地里的方弼,面若死灰。

十指全断,又瞎了一只眼,回去朝歌军也没有再获得人丹的机会,兴许还要因为办事不力而丢命。

听到殷郊招揽话语,他仅剩的左眼浮现点点亮光,哑声道:“蒙殿下不弃,末将愿效死力!”

“识时务。”殷郊笑了声,扶着胡嵩走到别处,离着方弼有些距离了,才将胡嵩横放在地。

“你这傻子,淤泥地里走路都难,我们两个人对付他一个还不能赢吗?傻乎乎的用身体当盾牌,蠢货!”

“咳咳,殿下你别骂了,这不是没事嘛。”

“我”殷郊气得想给胡嵩一巴掌,扬起手又生气的放下,叫道:“忍着点。”

胡嵩刚想答话,肋下一股剧痛袭来,眼前发黑好悬没昏死过去,紧咬着牙,黑脸都变成白脸了。

殷郊看了看胡嵩,走回去脱了方弼的红袍,当作绷带给胡嵩包扎伤处。

他办完这些事,方弼的部下也珊珊来迟。

约有百来个人提刀走进芦苇荡,呈环形缓缓靠近。

“你们想干什么?”

方弼偏头去看殷郊,见后者面无表情,又道:“识相的跟我一起降了殿下,不愿意的就此离开,也算全了袍泽情义。胆敢无礼,祸在顷刻之间!”

见到方弼惨状,甲士们对他投诚表示理解,可家人都在朝歌,大商又值鼎盛之时,谁吃饱了撑的跟人造反?太子?太子造反也不行!

愿意投降的,满打满算只站出三十来人,当中有家室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那些尚且忠心大商的甲士,先惊后怒,忙跟投降的人拉开距离,手中利剑已然出鞘。

“都别动手,停,停一下。”

殷郊注意到胡嵩脸色逐渐变得红润,抱着拖延时间的心思开口道:“我是大王的儿子,你们今天在这把我杀了,回到朝歌,大王就要让你们给我陪葬!你们一年到头才拿几个饷银,这么拼命干嘛呢?不想投降就离开,当今晚没看到过我。”

众多甲士犹犹豫豫,进退维谷。

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忽有一名甲士飞快说道:“大王说了捉到太子就地正法!”拔剑冲出。

“你找死!”胡嵩举起原属于方弼的青铜盾牌,冲进人群里奋力一撞,将说话的甲士撞得四分五裂。

“保护殿下。”方弼喊一声,跟着冲向敌军。

芦苇随风摆荡,血色溅起当空,染红了天上明月。

再踏上去往孟津的路。

殷郊手底下已经有了胡嵩、方弼两员大将,三十六名披坚执锐的猛士。

……

孟津风光秀丽,缺少几分要塞的铁血味道,更像一座田园小镇,房屋鳞次栉比,面朝着黄河坐落在平原。

殷郊抿着嘴寻思半晌,下令道:“全部下马步行,把火把都拿出来,先别点火。”

一行人太过显眼,殷郊没想过悄无声息的去到码头,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当然,遇到甲士拦截,他也不介意火烧孟津。

“希望不会到那一步吧。”殷郊心里叹了声。

走过一半路途,有夜里巡游的更夫撞见殷郊他们,拔腿就跑。

胡嵩张弓要射。

“放了他!”

殷郊抬手制止,说道:“现在杀他也来不及了,点起火把继续走。”

胡嵩一脸的欲言又止。

他们点燃火把,渡口那边房屋跟着亮起灯光。

很快双方在码头碰面。

火光照耀下,气氛逐渐变得凝重。

“来者可是太子殷郊?”

出人意料,对面领头的居然是一员女将。

女将见到十四五岁的小孩被甲士护着,会心一笑,“贱妾来自渑池县。傍晚我家老爷接到黄元帅令旨,奉命驻守渑池县、孟津两处,特令我率一千甲士来此,遇到殿下打此经过,即行缉拿。”

高兰英?

殷郊面露苦涩,他不去太华山,怕的就是渑池县难过,没想到走来孟津,反而迎头碰上了高兰英。

高兰英有日月双刀、太阳神针,都是能在瞬间制敌克胜的宝物,己方这边全加起来也不够她一只手打。

这神魔世界,没有法力真就处处掣肘!

转过念头,殷郊悄悄给胡嵩打了个准备冲出去的手势,朗声道:“好叫夫人知晓,我是殷郊无疑,却不是什么大商太子了。夫人要抓我去朝歌请功领赏,就请动手吧。”

“贱妾怎敢?”

高兰英在马背上微微躬身,说道:“贱妾已知殿下为母复仇之事,孝义之举,贱妾也是十分敬佩的。今夜殿下进孟津又是秋毫无犯,可见仁义之名并不虚传。”

话落,高兰英伸手向后挥去。

千余甲士两边分开,让出前往码头的道路。

“你这是……”

殷郊面上呆了一呆,眼神陡然变得有些复杂,领着胡嵩等人继续前行,经过高兰英身边时,郑重道:“夫人高抬贵手之恩,殷郊永世难忘。”

“贱妾但求问心无愧,不图殿下的报答。请!”

殷郊行到码头边,下令人马一齐上船,丝毫没有检查船只的意思。

后边高兰英见了,暗自点头。

待到船只离岸,殷郊转过身望向孟津,见到的就是高兰英率领甲士离去的背影。

“未曾想一介女流,也能有此义举。”方弼感叹。

“刚那段路可真吓人,我差点把火把丢出去。”许是觉得这样说露怯,胡嵩又冷哼一声道:“公道自在人心,任谁得知殿下事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殷郊笑笑,说道:“时间还算宽裕,我问问你们,可猜得出商军动向,过了黄河下一步又该往哪走?”

胡嵩看向方弼,不信任摆在了脸上,听到殷郊说“但讲无妨”,才开口道:“殿下,我们可以顺水直下,在三岔路口上岸,转道前往东鲁去找东伯侯。东伯侯是殿下外公,得知殿下前往定会出兵接应。”

殷郊没发表意见,又问:“方弼你怎么看?”

“不如从青龙关前往西岐,西伯素有贤名,可以问他要一块栖身之地。”方弼提议,解释道:“黄元帅派出的是朝歌军‘多马卫’,骑兵进山无用。”

“我离开朝歌前后不过数个时辰,渑池县的甲士都进驻孟津了,各处关隘更不必多说。”殷郊意有所指道:“且不提青龙关好不好过,关外群山密布,道路崎岖,一旦被追兵赶上,真就是叫天天不应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胡嵩着急道。

殷郊笑笑,“西岐要去,东鲁也要去,但在那之前,我们先去一趟三山关。”

“去三山关?”

胡嵩、方弼异口同声,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

跟他们建议的地方比起来,三山关要近得多,可那里军民上百万,总兵邓九公更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

所以他们根本没考虑,也不认为殷郊会去。

殷郊见状摇摇头,略有些失望,发现胡嵩跟方弼只适合冲锋陷阵,不是能探讨战事的人。

正因为谁都认为他去三山关可能最小,去了也没有任何看得见的好处,他才要去。

殷郊望向朝歌方向,暗忖道:“黄飞虎行军布阵一贯稳扎稳打,已开始结成天罗地网,要对我形成合围之势了。得赶在包围圈形成之前,拥有自保甚至反攻的兵力。最好的逃跑方式……是将敌人狠狠揍一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