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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悄然降临,天边夜色的拱形葡萄架,缀有清澈饱满的繁星吐露晶莹的清辉,挂在宛如藤蔓的群山,像是葡萄在秋日闪耀。山势蜿蜒曲折、跌宕起伏、回旋错落犹如古刹长廊。雪松、月桂、桃金娘…树海泛起阵阵银色的波澜。山间的古钟因晚风而鸣响悠远空灵的回荡,在山顶,在古朴典雅的庙宇间,一根根廊柱沿着檐角依次排开,古刹长廊临清泉而建。云雾吞吐呼吸着繁星彼此辉映的澄明,时而如瀑布倾泻,时而如汪洋流淌,水光映天,铺满群山间,化作澄澈的云天之镜,一幅世界宛如鱼儿飞跃天色之上的图像。
清夜澄景树在天,
星月摇落枝上眠。
琼花玉蕊飞回雪,
林叶流霜影翩翩。
有一位粉色长发披散及腰的女子,荷衣蕙带,浅缀鹅黄,古刹长廊下凭栏倚望,望着长廊下明镜似的湖水里倒映的星空夜色,顾盼时眉间锁愁,不知思索期盼些什么。
这女子容貌如何?
长发飘云,香腮胜雪。眉如浅黛,远近春山。明眸剪水,光辉灿烂。钟灵毓秀,清丽绝俗。肌如冰雪,新荔凝肤。指节分明,莹润玉骨。唇似初樱,皓齿排贝。馥郁馨香,呼气若兰。身姿绰约,肩削腰束。衣袂飘飘,如披雾裳。容貌华美,仪态万方。艳而清雅,海棠醉日。或如春水吐鲜荷之绿波,或如扶光化清晨之微霜。好似花林霰雪,树挂星河,真可谓惊为天人,神仙姿色。
她思绪惆怅间,左手扶着栏杆,指间律动,富有节奏地敲打着,几只粉色蝶翩跹萦绕指端,她忽然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立即抬眸,有清冷粉色樱花似云烟一样地飘来眼帘,却像泡沫一样地转眼消逝了。她转身瞧去,有一男子姿容美艳,形影翩翩,容貌之美与她在伯仲间,披了一件似斜阳枫叶色彩的轻薄衣袍,从长廊的另一端走来,来人正是弥桑。
“阿念!”女子叫道,向弥桑跑去,衣裙飘飘,似轻云笼雾。她跑到弥桑身边,相隔几步,停了下来。长廊边,水岸旁,林上金蕊送香,林下月光疏落如雪。
“殿下。”弥桑右手直直垂下,手指掩在衣袖下,左手提起放在左边,从容优雅。
“阿念,你终于来了。”女子看着他说道。
弥桑平静地说道:“让殿下久等了。”
女子似有些许落寞,幽怨道:“阿念,叫我名字就好。”
弥桑说道:“千树。”
这女子正是当世最强宗界,殇问宗界的君王,花千树。
花千树问道:“阿念,自从当初你忽然消失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这些年来,你去了哪里?”
弥桑说道:“只是找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居住。”
花千树接着问道:“这些年来,过得还好吗?”
弥桑说道:“谈不上过得好或坏。”
花千树有些失落,喃喃道:“这么多年,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听说你的消息以后,来找过你几次,只是你经常在外,一直不在宫廷。”
“嗯,”弥桑慵懒道,“千树,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是为了劝你弃恶从善,不要再建造作恶的功业,不要再奴役他人了。”花千树忽然转问道:“阿念,你怨我吗?”
弥桑说道:“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什么,也不怨恨任何人。”
花千树说道:“阿念,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恶意的。当初宝藏的事情,我给你道歉,我可以把宝藏都还给你。”
弥桑说道:“不必了,你拿走了,就是你的了。”
花千树说道:“阿念,你创建了玄魇宗界的事情…”
弥桑问道:“怎么了吗?”
花千树说道:“很厉害,很了不起,只是…阿念,你不要再继续作恶了,好不好?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要再把他人变成奴隶了,好吗?”
弥桑平静道:“不。”
花千树追问道:“为什么?”
弥桑说道:“为了建造反人民的功业。无论贵族或是其他地位卑下的人,都是像人民一样的低等人,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人民。”
花千树说道:“阿念,你这样会树敌众多的。”
弥桑说道:“我不在乎。”
花千树说道:“阿念,你建造反人民的功业,说贵族是和人民一样的低等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这样会给自己招来敌人的,会和其他几乎一切立场为敌的。你听我一句,放弃建造作恶的功业,放弃奴役世人了,好吗?你会招来敌人的,他们会想要消灭你,你也会失去利益。你要建造的功业,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的,不能给你名誉,也不符合仁义道德。你要是觉得贵族制度腐朽,觉得贵族们邪恶压迫人民,厌恶他们,想要反对贵族,我可以理解,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反对。你要是想要行善,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努力。可你为什么要对人民抱有敌意呢?你弃恶从善,好不好?以后不要再作恶了,把以前做的恶事改掉,做一个好人…至少不要作恶了,好吗?你要是有什么仇恨,受了谁的欺负,我也帮你。”
弥桑依旧拒绝道:“不要。我要在世界上实现我的功业。哪怕没有利益,没有名誉,违背道德,失去生命,我也要如此。”
花千树说道:“为什么?你弃暗投明,不好吗?你以前做的恶事,我可以和你一起弥补,一起改正,和你一起承担。”
她正说着,忽然间传来清澈空灵的话语。
“父亲,晚上好。”
她转身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大约六岁模样的男孩儿,披一件优雅的淡白色衣袍,轻巧简洁,刺绣精致,长发披散似一挂清丽浩瀚的瀑布,头顶上一对狐耳,掩在衣袖下的双臂隐约着优美的鳞片。她打量着这男孩儿,暗暗思忖着:“好漂亮的人!虽然年幼,可容貌极美,却在我之上,只是看模样不知是什么种族的。他刚喊父亲…”
花千树正思忖间,听到弥桑开口向那男孩儿喊道:“小苏。”
“他是?”花千树有些落寞地问道。
“他是戏宰,我的儿子。”弥桑回答。
花千树有些落寞地瞧着这男孩儿,打量着,心想:“阿念的儿子啊…嗯,和阿念好像,有和阿念相似的气息,都长得好美,都有一种温柔淡漠的空灵,一种清冷的凄美,也都有一些隐约的忧愁…真的是阿念的儿子,不过较阿念而言,多一些明艳,少一些清冷…这孩子,似乎没有修为,无法修炼,有些病弱,是因为是阿念的儿子,遗传了什么吗?和阿念以前好像,不过阿念当年要好一些。听说阿念极其溺爱这个儿子。”他不知道,弥桑和戏宰的心灵都是病态的。
戏宰也看向花千树,注意落到了她的长发,想道:“她的长发色彩和父亲的樱花一样,一种清冷凄美的粉色。”他先开口问道:“请问如何称呼?”
“我是花千树。”
“东风夜放花千树吗?”戏宰低语道,又接着问:“是要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花千树不明白他前一句问的什么,听了后一句,回答:“随你喜欢吧,你觉得怎样称呼好?”
戏宰浅笑道:“千树,大姐姐?”
花千树心想道:“阿念的儿子,叫我名字或管我叫大姐姐…感觉怪怪的。”说道:“好。你叫戏宰?”
“嗯,是啊。”戏宰说道。
花千树问道:“你是一个人来这儿的吗?来这儿做什么?”
“是啊,我一个人来的。我来找父亲大人的。”戏宰转头向一旁看去,“爸爸,我想来找你了。”
花千树心里有些许的落寞惆怅,像是一个漂泊的人从远方归来,却不知自己何处安居。她感到自己待在这儿有些不合适,侧着身,别过头去,长发如帘半掩面,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向一边走去,似一缕云烟去了远方,消失在原地。
“小苏,”弥桑从始至终都很淡漠,心亦平静如水,他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戏宰说道:“我知道你回来了,忽然想找你下棋。”
“嗯,走吧。”弥桑答应道,便上前去,弯身牵起他的左手,向长廊另一边走去。
两人走着,戏宰忽然说道:“花千树很特殊呀。”
“怎么了吗?”弥桑问道。
戏宰说道:“她的修为很高,已经突破了三十六阶十级的应有极限了,虽然无法触及神之境界。她的实战能力极强,比伏悠和牧清歌还要强,公平对决可以跨一整阶的修为,也就是十级的差距,将普通敌人一招击杀;她三十五阶十级的境界就足以一招击杀三十六阶十级了。这个世界最高的修为等级,寿命可达百万年,虽有延长寿命的办法,正常来讲也延长不了太多,她的寿命可达四百万年。她有三个宗命传承,而且…”戏宰忽然抬头向左看去,视线落在弥桑身上,“她的身上有你的气息。”
弥桑说道:“嗯,我和她以前认识。”
戏宰知他不想多说,便不再继续追问。
“我们回宫廷下棋去吧。”戏宰说道。
弥桑答应道:“嗯,好。”便携手戏宰,化作一束流光,来到一座静谧的花园,到园中的石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