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石板街初相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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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暮色化作光辉的灵柩,

群星在如水夜色中浮露粒粒光点,

于是新月成为银白弯弓,

以她的灵辉化作璀璨光箭,

透过清幽澄澈的氤氲云雾,

宛如夜之波心,

温柔的涟漪荡漾金色的光景。

满天灿烂星河之下,青石板街之上,正有一男孩坐在路边。此人名叫牧清歌,自幼无父无母,生活至今,只可乞讨为生,甚是可怜。

据说在某一年寒冬时分,江河上有一男婴顺流而下,恰巧被村庄里的人捡到,那男婴身上裹着的襁褓材质极好,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未被凛冽刺骨的寒风给活活冻死,襁褓上还有“牧清歌”三字,想来那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那是一个偏僻的村庄,村里的人们也大多过着贫穷的生活,但他们见这孩子可怜,便把他送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的生活虽也拮据,却至少活得下去,他也在那儿听闻过一些修炼之事。他常听大人们讲起修炼之人如何厉害,说起这世界如何广阔无边,这世上又有多少新奇之事,有多少特殊的种族,也不禁心生向往,想要闯荡一番。无奈,他似乎无法像其他人那样修炼,孤儿院内其他的孩童已初窥门径时,他却仍未能有所领悟,不知自己为何冥想不像旁人那样有效。孤儿院内,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有时会有人来收养了去,而资质低下,或如他一般,未能修炼,或是修炼时效果甚微的人,也只可留下,继续过着平淡绝望的生活。

只是后来,那孤儿院因经营不下去,也就破了产。牧清歌也没什么可以谋生的本事,就只好沦落到贫民窟去了。贫民窟的人虽修为低下,却也远远胜过他这没法修炼的人,他在那儿也不免受到欺凌,却也无力反抗。久而久之,他在贫民窟也过不下去,就只能去别处了,于是就来到了大街上乞讨。

牧清歌整日以乞讨为生,自然衣裳褴褛,平时街上谁若见到他,也不由得心生厌恶,因此他也饱受世人冷眼。

今日,他又同以往一样,坐在街边乞讨,但苦等良久,都不曾有一人施舍他半分钱财,不只是因为此时街道上格外冷清,莫说一道人影,哪怕是一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莫要说街上看不见一道人影的,哪怕是街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时候,也未必有人愿意施舍他半分钱财。

从白昼到夜晚,牧清歌仍未乞讨到半点钱财,也未收获到食物,不说腹中饥肠辘辘,即便近日以来冷风吹刮,也令人难受。一连数日,狂风呼啸不止,雷电亦不停息,今天好不容易才稍稍消停片刻,他却还是未能有半分收获。

他不禁心中茫然,暗自思忖,仰天而问道:“莫非天意也要我孤独死去?”此时,他仍未走入新旧交接的世界,未游历古今交融的时代。

大街上,本来除了在乞讨的牧清歌外,空无一人,但是不知何时,忽然从远处走来一个四岁的男孩。

那男孩姿容优美,恍如玉山颓雪,顾盼生辉,行止流彩,一举一动之间,犹如浮光照艳影;双眸清澈,目光流盼之间好似明眸剪秋水,绿波漾青荷,却更胜烟水迷离之致;肌肤晶莹剔透,隐约之间可看见手指清晰的骨节,仿佛薄冰遮玉骨;容颜光彩照人,如朝霞铺散于清晨的银色群峰之上,莫可逼视;长发及腰,柔滑如精美的丝绸,自然垂落像是幽静山谷间的瀑布。

或明洁如纯白天色下新落的初雪,或芬芳迷人如绿波里荡漾的新荷,姿态优雅如翩跹游戏于花丛中的彩蝶;仿佛是雪霁初晴后的明净天光,在精神恍惚之时,把灵魂劫持到尘世之外所窥见的神秘仙境。

他走到牧清歌面前停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

牧清歌心想:“莫非是自己垂死之际,有神仙过来要把自己收走吗?”他一时间不由得愣住,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请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男孩淡淡地回应道:“是。”

牧清歌站起身来,他如今已有十二岁,自然比眼前这四岁的男孩要高大不少。他细细地把打量男孩一番,思忖片刻,自己的确不认识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尴尬地继续沉默。

“你应该是找错人了吧?”他思索许久,才终于缓缓开口。牧清歌自幼乞讨为生,更是不曾有过一个朋友,回忆往昔,就连他自己尚且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在那般艰难的环境下生活下来的。

他正回忆起从前艰难岁月的时候,那男孩一句话把他的思绪重新拉回了眼前。

“我没有找错人。”

牧清歌再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孩说道:“戏宰。虽然这不是我真正的名字,但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牧清歌想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来,别人就算想欺骗利用自己,恐怕都没有利用价值;二来,自己多年不曾有过一个朋友,如今虽不知眼前这人是何来历,但遇到有人愿意同与自己说话,实在难得,心中也愿意和他交流。

牧清歌问道:“戏宰,那…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戏宰说道:“我可以帮你修炼。”

此方世界,几乎人人都可修炼,若是修为足够,甚至可弹指间移山填海。世间修炼之人,所修炼的力量名之为玄力,身负玄力之人,则可修炼以玄术,故而又称之为术士。

牧清歌说道:“我没有修为,也没有修炼过,就连小时候尝试冥想也没有效果。”

戏宰却道:“我知道,我的这具身躯也没有玄力修为。”

牧清歌接着反问道:“你自己都没有修为,那你要如何帮我?”

戏宰说道:“你只管和我走就是。”

牧清歌想道自己本就一无所有,与其终日浑浑噩噩于街边乞讨为生,倒不如信这人一回,想来情况也不会较自己如今更差了吧。

如此这般想道,他虽不知要去往何处,却也愿意跟在戏宰后面。

“说吧,你要带我去哪里?”牧清歌看向戏宰,强忍着腹中饥饿,向他问道。

戏宰依旧淡漠道::“你先和我去吃些食物,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

此话正合牧清歌心意,近日以来未讨到半点食物,他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他想,要是再不吃些东西,恐怕自己就真的要倒在这儿饿死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无法被饿死的。

此时街上依旧冷清,晚风阵阵如凉水叫人深感冷意。

戏宰走在前面,牧清歌默默无言,双手环抱在下腹,兀自强忍饥饿,沉默地走在后面跟着。大约走了十分钟,在一处颇为奢华靡丽的宅邸前,二人停了脚步。牧清歌打量着他,他有一种温柔淡漠的空灵。

牧清歌是因为看到戏宰停了下来,所以自己才一起跟着停了下来。

“到了吗?”牧清歌看着眼前这座府邸,有气无力地问道。

戏宰上前打开门,说道:“进来吧。”

牧清歌见府邸极其华丽,自己从不曾来过这般地方,心中震撼,却又不知如何描述。戏宰依旧走在前面,牧清歌也从后面跟着进来。走近屋内,只见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厅内照得光彩无比,茶几上摆好了精致的茶具,一旁的柜子上也有雕刻精致花纹的瓶子,地上铺好的地毯,也印有精美的图案。

沿着楼梯走上去,戏宰一手放在红木扶手上,转身对牧清歌说道:“食物在二楼的桌上,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先去吃些吧。”

牧清歌向楼梯看去,闻着香气,一路跑了上去,来到餐桌前。

餐桌上摆好了烤鸭和已经烹饪好了的蔬菜,另外一个银色的盘子上盛放好了水果。经过数日饥饿的折磨,他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飞扑到餐桌上,拿起食物,看也不看,就直接开始狼吞虎咽。他一边拼命地往嘴里塞食物,顾不得咀嚼,就先把食物咽了下去。

桌上的玻璃瓶里装满了榨好的果汁,牧清歌将那瓶子直接拿起来,往嘴里灌果汁。似乎是因为太急了,方才他狼吞虎咽的时候,不小心噎住了,拿起玻璃瓶往嘴里灌果汁的时候,又不小心呛住了。

“咳咳咳……”一边剧烈地咳嗽着,牧清歌双眼通红,大口喘着气。

戏宰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牧清歌如同饿狼般,不断地把食物咽下,直到他终于把一列桌子上的食物一扫而净,连残羹剩饭也丝毫不剩,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