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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知过来,卓文章与那两人随即站起来,招呼道:“方兄弟快过来,就等你了。”
待方知走近,凉亭中三人眼前一亮,只见来人虽是一少年郎,脸庞略为稚嫩,但却极有气质。
特别是卓文章,之前见时方知身着破烂,头发乱糟糟,虽不像其他流浪之人,到也稍显落魄。
而此时清洗一番后,再穿上府中为其准备的锦服,哪还有之前半分落魄模样,分明就是一城中富贵人家的翩翩公子。
见众人在此专门等候自己,方知有些不好意思,向三人抱拳道:“让大家久等了。”
三人均说无妨,然后就请方知入座。之后卓文章又介绍了另外两人,男子是其好友,也是这封城中的大户人家,名叫张烙。
女子是卓文章的堂妹,名唤卓晓婷。她听说自己的堂哥请来一位少年高手,特意过来看看。
亭中桌子上菜品丰富,具是一些山珍野味,又请了厨艺精湛的厨师制作,别说吃,单单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卓文章刚开始还给方知介绍菜品,后来见其一直盯着桌上那些菜看,似乎没多大听他说话的兴趣,便不再多说,只不停地招呼少年多吃点。
方知家境并不好,从小跟着爷爷,只能吃个温饱。爷爷走后,刚进粮油帮的那一两年,更是连温饱都难混上。
后来长大一点,章老大每月给的银钱多一些,但也也只是让他回到温饱的状态。
眼前这一大桌子菜肴,他别说见过尝过,就连听都没听过。
方知此刻只想逐一品尝一下它们的味道,卓文章让他多吃点,他便不停夹菜吃。
看得一旁的卓晓婷不停的“嘻嘻”直笑,连自家堂哥多次望过来的责备眼神也止不住笑意。
这顿饭一吃便是半个时辰,方知发誓,他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菜肴,哪怕在梦里都没有过。
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有它独特的味道,每一种味道都值得回味。
就在方知即将吃饱喝足时,花园中走进一名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
男子眼神犀利,一进花园便大笑道:“田某听闻卓少爷请回一名少年高手,能徒手接箭,特来瞧瞧。”
卓文章闻言起身道:“原来是田师傅。田师傅快来,这位就是我请回来少年高手,方知方兄弟。”
这时正好有丫鬟从园外给亭中几人送水果,路过田师傅身边时,男子突然伸手将果盘上的两只桃子取下,然后朝方知笑道:“原来那少年高手便是方兄弟。
田某来的急,也没带什么礼物。不如就借花献佛,请方兄弟吃这俩桃如何?”
说完,田师傅手臂连续挥动,手中俩桃子瞬间脱手朝方知而来。
那俩桃子一前一后来势极快,转瞬便飞过数丈距离,来到方知面前。
方知不想那田师傅一进院子便向自己发难,此时手上筷子还夹着一块肉,却是来不及做其他反应,只好将嘴里吃干净的一根鸡骨头朝飞来的桃子吐出。
鸡骨头击中前面的桃子,桃子立即改变路径,从方知左耳边上飞过。
后面的桃子,少年则张嘴一接,直接咬在嘴上。
这时,前面的桃子“砰”的一声击在凉亭边上的一座假山上,桃子瞬间碎成无数小块,哗啦啦散落在花园里。
卓文章刚想阻止田师傅的举动,不料还来不及开口,俩桃子已经被扔出来。
他回过头来时,已见一只桃子击在假山上,另一只桃子被少年咬在口中。
方知用左手握住口中桃子,咬了一口,道:“嗯,好甜的桃子,多谢阁下。”
说完眼神一变,小时候刚进粮油帮时,别人欺负他,他哪怕不敌,都要想尽办法报复回去,何况现在。
只见他也不起身,将手中桃子放下,然后端起桌上一杯酒道:“既如此,我也借花献佛,请阁下喝一杯酒!”话音刚落,酒杯被甩出手,如利箭一般向田师傅射去。
田师傅虽不知方知深浅,但见酒杯来势迅猛,途中甚至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只眨眼功夫便临身。
情节之下不敢用手去接,而是急忙间身形朝旁边闪躲开去。“砰”的一声,酒杯撞在不远处的院墙上,碎渣四射。
待众人看去时,发现刚刚酒杯撞到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个脸盆大小的凹坑。
众人惊讶这一击的威力,均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再看田师傅,他这一闪避事出匆忙,模样极为狼狈,此时他一张老脸顿时黑成猪肝色。
但却敢怒不敢言,毕竟是他先出的手,如今人家还回来,就算再狼狈也是自己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场间诸事发生太快,卓文章还没反应过来,那二人已经切磋一回了。
他虽知道二人此番切磋方知占据了上风,但却是田师傅率先动的手。
于是,他面露不悦,责备道:“田师傅,方兄弟是我请回来的客人,怎可如此莽撞无礼。”
田师傅心里明白,他刚刚扔出的俩桃子可都是冲着方知面门去的,但见那少年也无任何动作,前面一个桃子就自行改变了方向。
若说是他失了准心,扔的时候错了方向,那是万万不可能。
数丈距离,就算是晚上,就算蒙着眼睛,他也不会扔错了方向。定然是少年出手太快,快到他都无法察觉。
对方坐着不动便将他的攻击化解,而他面对少年扔过来的酒杯,却狼狈不已,如此二人之间高下立判。
想到这里,田师傅心中既是震惊又是羞愧,他向方知抱拳道:“是在下鲁莽,还请方兄弟恕罪。”
方知眼见一来一回,自己不但没吃亏,甚至还略占上风,也就无心计较。不过他对冒然出手的田师傅无半分好感,只淡然道:“切磋而已,不必如此。”
田师傅满脸羞愧,感觉再无脸说话,遂即转身离去。
卓文章刚想开口叫住田师傅,但一想他刚刚狼狈的模样,也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故此任由他就此离去。
中途的小插曲,并未影响亭中几人的兴致,方知吃饱后,众人又品尝了一些水果。
之后在卓文章的盛情邀请下,方知答应暂时在卓府住下。
让仆人请方知先去休息,卓文章立即找到刚刚离去的田师傅。他装作不解地问:“田师傅,你刚刚怎么就走了?”
田师傅满脸羞愧回道:“田某丢人现眼,没脸呆在那里。”
“田师傅不必如此,只是一时切磋而已。这些年来,田师傅的功夫如何,我卓某人是再明白不过了。”卓文章安慰道。
“田某多谢卓少爷。”田师傅感激道。
卓文章又说了一些安慰鼓励的话后,他问道:“田师傅观那少年如何?”
田师傅此时已经从之前的羞愧中走出,他沉声道:“深不可测!”
卓文章闻言心中一阵激动,又追问:“那田师傅觉得这少年与封城中顶尖的那几位高手相比如何?”
田师傅自然知道卓文章指的那几位高手是谁。他沉思一会,心中暗暗对比一番,才道:“没比过,田某也无法妄下断言。但我感觉这少年不弱那几人。”
“太好了!”卓文章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