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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衣卫，也就是帝皇专属。
而锦衣卫，则是四王十三侯都能调用。
“这些人很可怕吗？”陆渊再问。
郝璟摇摇头：“京城里也很少见到绛衣卫，我也只是听王妃提起过，并不知道实情。”
果然又是一个神秘的官衙。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反正问也是白问，倒不如回到京城，再慢慢找出答案。
……
西京城纷纷扰扰，一直乱了三四天，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陆渊两人也被困在西京城，直到平静下来，才得以离开。
一路上，两个人没再耽搁，直接回到京城。
陆渊心里一片火热，心心念念想着马上回到家里，就能见到嫂子李秋水。
马车里，他搂着郝璟，双眼却像是穿透车壁，穿过虚空，看到想看到的人。
“怎么？可是想到嫂子了？”郝璟似笑非笑问。
陆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郝璟轻笑着说：“回到京城，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到家里。王妃已经得到禀报，必定会召见。”
“嗯。”陆渊心里挺无奈的。
前头驾车的马车夫，就是王妃派来的人。两人在马车里，说话都要小心，至于搂在一起，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以免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
果不其然，眼见着天色渐黑，马车却直趋城外的靖安王府山庄。
马车停下，山庄小楼里，透着明亮的灯光，王妃果然是在这里等着。
很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比陆渊想到见到嫂子李秋水的心，还要更加迫切。
陆渊先下车，跟在郝璟身后，微微低着头，恢复到原本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厅堂里，灯烛辉煌，却空无一人。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王妃南宫婉才在三名侍女陪侍下，从后堂转出来。
“拜见王妃！”郝璟恭恭敬敬行礼。
王妃南宫婉什么反应都没有，直接坐上主位，浑身散发着冰冷冷的气息。
“夫人，王妃有话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说话的这个侍女南宫燕，上前半步，看着郝璟，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如同一尊精美白瓷雕塑一样。
“是！”郝璟恭恭敬敬答道，声音里带上一丝丝颤音。
“护送前去的马车夫呢？为何没有回来？”大侍女南宫燕问。
“属下吩咐他留在剑阁城，照看马车，回来后，马车在客栈，一直未见其人。客栈掌柜和小二说，当天他就离开客栈，一直未曾回来。”
陆渊一直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样子。郝璟回答的这番话，也是两个人早就商量好了，省去很多细节，当然也就无从查证。
王妃真要派人去客栈查证，得到的答案，也会是如此。
客栈掌柜和小二见到的，也的确是如此，马车夫当天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这就是最高明的谎言，真假参半，能查证的部分，就是真的。不能查证的部分，要么就隐没不说，要么就是假的。
王妃南宫婉坐在主位上，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对这个事漠不关心。
“你们跟到剑阁城，可是穿越剑岭？”大侍女南宫燕再问。
“是！”郝璟答道，“穿越剑岭，跟着临安侯世子一行，赶到剑都城。临安侯世子还来试探过，临走时留下线索。”
“什么线索？”大侍女急急问。
“昭光寺！”
主位上，王妃南宫婉终于有了反应，接过话头，沉声问：“昭光寺？欧阳范告诉你的？”
“是！”郝璟头低的更低了。
厅堂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妃南宫婉才冷冷地问：“世子车架在西京城，遭到袭扰，你可知晓？”
郝璟抬起头，瞥了三位侍女一眼，又低下头去，欲言又止。
“你们退下去吧！”王妃南宫婉立即会意，低声吩咐。
三名侍女齐齐退了出去。
郝璟低声回道：“禀王妃，世子车架，是在嵋山堡出事的。当时在剑阁城悦来客栈，锦衣卫驱赶房客，属下也在道旁见到世子车架，察觉不对劲。当天夜里，属下派他前去窥探，结果却有大发现。”
“什么发现？”王妃南宫婉终于动容，急急问。
“世子一行宿在嵋山堡悦来客栈，锦衣卫未曾随行。夜里有人前来，两道鬼魂在客栈缠斗搏杀，世子房里显出来的鬼魂落败，被来人袭杀。”
嘶！
王妃南宫婉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愣愣的看着郝璟，满脸震惊，半饷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往后仰靠着，长吁一口气，问：“原来如此，然后呢？”
“属下不敢多加停留，次日一早就赶紧离开，赶到西京城。当夜绛衣卫就封闭西京城门，满城大搜，一连封了三天，这才放行。”
“绛衣卫……”王妃南宫婉也露出几分沉凝紫之色，沉吟不语。
郝璟接着说：“属下也被绛衣卫盘查过，拿着装在暗红色小木匣子里的卵形石头，散发着微微辉光，听绛衣卫随从说，那叫什么探灵石。”
“嗯，很好！”王妃南宫婉声音不再那么冰冷冷，温和了些，“你这次功劳匪浅，回来后好好歇歇，这小子，从今往后，就赏给你，作为你的贴身护卫。”
“是！多谢王妃！”郝璟赶紧道谢。
陆渊心里就暗自好笑。
还赏给郝璟啊！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从这句话里，也能听得出，临安侯世子欧阳范只怕有跟这位王妃互通声气，把他和郝璟之间的床底事儿，告知王妃。
这层关系，在这些人眼里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就是郝璟借着便利，把陆渊唤上床，好好伺候，以解沿途苦闷而已。
这么个事情，就如此一笔带过，郝璟心里是暗自松一口气。
听闻禀报，王妃南宫婉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两人退下，留下她一个人在厅堂里沉思。
大侍女南宫燕从后堂走进来，低声禀报：“王妃，郝夫人所说，并未说谎。”
“嗯。”王妃南宫婉轻轻长出一口气，“她所禀报的情形，与绛衣卫盘查的情形，相互印证，看来实情的确是如此。”
“如今王爷和世子，都是这么个样子，就像……”大侍女南宫燕停了下来，后面的话，她不敢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