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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殿下！！！”
瞩目远眺的曹元植，看着依稀变得清晰的人影后，立马便低呼出声，瞬间惊呆。
实在是他对姜长歌太过记忆深刻了。
毕竟五年前，他曾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棋道上，败于年仅十三岁的姜长歌之手。
虽然当时他有留手的成分，但姜长歌的表现，已然足以令他感到震撼莫名。
所以眼下，哪怕已经过去了五年，哪怕当初的少年此刻裹满了风霜……
他还是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同时。
韩青夔亦是瞳孔收缩。
他果断扬手，制止了弓箭手们的蓄势待发。
不一会儿。
“韩将军、曹县令，我乃绣衣卫讨逆司指挥使姜长歌！”
“奉命而来，快开城门！”
姜长歌开口的同时，一道令牌直接从他手中激射而出。
韩青夔接下令牌后，确认再三。
是绣衣卫没错了。
他这才下令开城门。
心头不免满是狐疑，眼底更是划过一丝阴云。
十三皇子姜长歌的大名，他是有所耳闻的，更是听过呶山湖一战的传说。
可他现在讨逆司的身份……
这身皮在大楚的百官眼里，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什么情况？长歌皇子何时成了讨逆司的指挥使？”
“还有太子殿下……”
“为何不派大军驰援？”
“为何是绣衣卫？！”
曹元植也是满眼的不解，额头拧成川字。
韩青夔默不作声。
眼下，他们对神凰城内的风风雨雨，完全不得而知。
在他们的想象中，八百里加急送出去这么久，可姜长慎却毫无回音……
显然是神凰城出了不得了的大问题！
所以……
“哎~~~”
韩青夔内心长叹。
看向陇关内的双眸，满是留恋和不舍。
他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
倒不是怕被罢免！
事实上，他根本不在乎这等虚名！
可他一旦被罢免……
这陇关该怎么办？
这陇关内的十数万百姓，又该怎么办？
蹬——
蹬——
蹬——
急促登楼的脚步声，打断了韩青夔的思绪。
他和曹元植赶忙整理仪容，看着已经走到近前的姜长歌，恭拜道：
“末将韩青夔/微臣曹元植，拜见殿下！”
无论神凰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刻韩青夔和曹元植该有的礼数还是周正的。
主要是，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被绣衣卫抓住什么小辫子……
反观姜长歌。
当他看到点点玄芒在韩青夔身上汇集时……
“嘶——”
他在心中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再看向韩青夔的眼神，顿时都变了变。
竟然是玄色卡牌！！！
不愧是被《春秋纪实》评为春秋四大名将之首的男人。
春秋十三甲之兵甲！
大楚兵仙！
一时间，饶是心智坚韧如姜长歌，都不免有一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之感。
毕竟抽卡是件概率事件。
且曹元植在《春秋纪实》中的评价，可不比韩青夔低……
眼下！
他赶忙双手伸出，将眼前两位还未起势的未来大楚柱石给托住。
“二位大人无需多礼！”
说完。
姜长歌手一挥，身后的万勇便将一个锦盒递了上来。
“二位大人，我奉皇兄之命走了趟南诏。”
“皇兄让我给二位大人带份礼物，想来二位大人定会喜欢。”
皇兄？
礼物？
韩青夔和曹元植明显更为狐疑了。
他们二人接过锦盒后缓缓打开。
下一刻！
嘶——
嘶——
嘶——
二人呼吸沉重，不断倒抽凉气的同时，更是尽皆呆若木鸡，满眼的不可思议！
身旁。
抱着好奇心，围拢上来的一群陇关士卒……
也是一样！
一个个直接呆愣当场！
这是？
南诏先锋大将的首级？！！！
无限嚣张，在城外叫嚣了整整十日的南诏先锋大将——
死了？！
真的死了！！！
激动！
震惊！
震撼！
……
诸般复杂的情绪，弥散在每一个陇关守城将士的脸上。
一扫之前的颓然和士气低落。
南诏先锋大将一死……
他们又岂会预料不到，本就不和谐的南诏十六族，一定会放缓乃至停下进攻的步伐！
所有的守城将士……终于能缓口气了！
他们……终于能休息了！
顿时，韩青夔虎目噙泪，看着姜长歌道：
“长歌殿下，您……辛苦了！”
“绣衣卫的兄弟们！”
“你们！”
“辛苦了！”
话落。
“兄弟！辛苦！”
“兄弟！辛苦！”
“兄弟！辛苦！”
“……”
陇关守城将士，齐齐高呼，言真意切。
姜长歌点了点头，不免内心热血澎湃。
万勇虽好一丝，但也是激动莫名。
而青龙、玄奇、白凤、墨鸦等人，全都愣住了。
身在绣衣卫，他们早已被阴谋诡计充斥的内心，一时间竟热血翻涌不断。
毕竟，绣衣卫可谓是臭名昭著。
文官咒骂，武将不屑，百姓唾弃……
何时！
他们能如此威武过？
能见到如此多的真挚感谢？
而这一切！
皆是眼前这位新上任的指挥使，大楚的十三皇子殿下，给他们带来的！
一时间。
深沉阴狠如青龙等人，心中某个地方，都好似被拨动了一般……
“来人啊！”
“给绣衣卫的兄弟们上酒！”
“我韩青夔为将这么多年，从未在战时喝过一滴酒！”
“今日——”
“破戒了！”
韩青夔话落。
“哈哈哈~~~将军，这一笔我给您记下了，以后等我立了功，您可不能再不许我喝酒！”
“小样！都立军功了，冒死也得庆祝啊！就算挨了将军马鞭，那也是心中欢喜！”
“对对对！咱们喝酒！然后——杀敌立功！”
“……”
一众将士欢声笑语。
更是有人已经跟身边的绣衣卫，畅聊起来。
再也没有任何的敌视心态，是真心把他们当成了袍泽。
这种认同感。
让在场的所有绣衣卫，第一次真切感觉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感觉到了——
身为大楚儿郎，能为国战沙场，是何等的荣光！
喧闹声中。
姜长歌看着韩青夔，目色流转后，郑重开口道：
“韩将军，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但眼下可不是松懈的时候。”
“简雍——”
“死了！”
话落。
唰！
韩青夔猛的抬头，死死盯住了姜长歌！
震撼！
更为震撼！
简雍死了？
那么……
“哈哈哈~~~”
“末将明白了！”
“末将终于明白了！”
韩青夔放声大笑起来，声震瓦砾，道：
“吾皇！英明！”
“大楚！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