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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侯像一只被惹怒的豹子,背着手快步来回踱了几步,咬牙恨声道:“他想毁了我的屹儿,做梦!兔子急了还咬人,父亲做不了的事不代表我做不了,便是不当这云氏的子孙又如何!”
学富嘿嘿的笑了起来,声音像一把破烂的风箱,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和蔼:“侯爷才说世子不够稳重,自己怎的就先乱了心神?”
南阳侯深吸一口气,难掩怒意的道:“是他们欺人太甚!”
学富不紧不慢的道:“侯爷,老侯爷走的时候只给您留了一句话:审时度势!您和世子身上都流着老侯爷的血,和老侯爷一样的善忍善谋,也一样有自己的逆鳞,您的逆鳞是世子,世子的逆鳞是小姐,世子和侯爷其实没两样!”
南阳侯呼吸一滞,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脑海里却想起了云屹的种种过往。
这么多年了,儿子从来没有悖逆过他的话。让他隐忍,就便可以做到事不关己,让他低调,他就可以足不出户,让他藏拙,他便一直不显山不露水。
他的儿子明明是可以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谪仙般的人啊,如今却向恶魔低下了头。
他从来都不知道儿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南阳侯的眼眸腥红一片。
学富垂眸道:“侯爷,无论世子做了什么样的选择,您都应该相信他。”
南阳侯闭上眼摇了摇头,颤声道:“不应该的!他不该如此,他应该有大好的前途,他是受神仙眷顾的啊!”
学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变得极其复杂,“侯爷,难道您真的相信那个预言?您就没有想过,万一那只是个荒谬的传说,又当如何?”
“不!那不是传说,那个预言是真的!”
南阳侯的表情近似癫狂,“三百年间,这个预言曾两次成真,第二次险些令云国江山易主,我不能拿整个云国做赌注,不能……!”
可若是云国皇室气数已尽……学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荒诞想法。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就像在他的心里头扎了根似的,怎么也挥不掉。
若是国将不国,是仙或是成魔又有什么区别?
学富仿佛又看见了那对风光霁月的兄妹俩,他鬼使神差的道:“侯爷,世子应是发现了老奴在查他,若是惊动了夜枭……不如还是化暗为明,让老奴去世子身边看着他吧。”
南阳侯脱力般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你该知道,夜卫的身份一但暴露,甚至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别说是南阳侯府,就连皇上都不一定能保的住他!”
学富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所以呀,老奴还是去给世子看看大门吧,若真有那一日,世子身后还有老奴,老奴身后还有侯爷您呢!”
南阳侯没有再说什么,无力的挥了挥手。
学富行了个礼,第一次从书房正门昂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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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演武场。
“容洛,停手!快停下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赵羡气急败坏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春花像见到了救星,扬声高喊:“世子,奴婢快要招架不住了!”
云洛玩命似的找人练武,大双小双被她折腾的精疲力尽,一连几天见了她就像老鼠见了猫。
景王妃身边的四大丫环却没处躲,轮流陪着云洛练了几天以后,被她缠着甩不掉了。
现在不是她们不愿意陪她练武,而是大夫说了,她已经严重透支了体内的精气神,再这么不要命的练下去,她倒下去就爬不起来了!
赵羡怒从心头起,一脚踢飞云洛手中的剑,把她扛在肩上,伸手狠狠拍在她挺翘的臀上。
一声脆响,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云洛怔了一瞬,正要尖叫,赵羡伸手封住了她的穴。
春花忙捂住眼睛转过身,并示意其他人也都捂住眼睛。
赵羡把云洛扛回房间,叫来大双小双,怒声道:“臭烘烘的,哪里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给她洗洗,让她冷静冷静!”
云洛憋了一肚子邪火,被赵羡插科打诨这么一刺激,反而清醒了一些。
她不能说话,又动不了,只好用一双无比幽怨的黑眸和赵羡打着商量。
赵羡看着她清明的眸子,缓和了语气,“你先洗漱,晚点我们再好好聊聊!”
云洛便真的冷静了下来。
这一冷静,她也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这些天她不知疲惫的练武,一则是心中那团郁气找不到宣泄处,二则是想尽快打败景王妃身边的丫环,好出府打探容家的消息。
她需要尽快找到容家,借助容家的力量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知道自己太过心急,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如果不是赵羡强行阻止,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洗完澡,换好衣服,云洛来到花厅的时候,赵羡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
赵羡看了她一眼,唇角微翘,“还想打架不?”
云洛站在赵羡面前,定定的看着他,心想,这人怎么晒不黑呢?
她这几天晒黑了好多,这人在边关呆了三年了,见天在太阳底下跑,怎么就不见晒黑?
心中有些不服气,云洛撇撇嘴,转身留给赵羡一个婀娜的背影。
坐下来以后,云洛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喝着茶。
赵羡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还真就是这丫头,不管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撑着”的感觉,比她哥哥还有定力。
“不骂我几句?”赵羡开口问她,声音透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意温柔。
云洛抬眼看向赵羡,轻声开口:“谢谢你。”
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但赵羡却秒懂这三个字的意思。
他挠了挠头,面上出现了一团可疑的红云:“谢什么呀,你既然来了陇州,我必然是要护你周全的。”
云洛紧盯着他脸上的红云问:“敢问世子,你要如何护我周全?你查过我的底细吗?我知道我来边关的真实目的吗?我可是奸、细!”
最后两个字,云洛咬的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