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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笛像泄了气的皮球,好几天都无精打采的。只有深夜睡前,与贺扬通电话时,才像被短暂唤醒一般。两个人在电话中说不尽的柔情蜜意,道不完的离愁别绪,还有一声又一声对彼此的呼唤,一次又一次的电话亲吻……
到了白天,陈笛又会陷入这个原本为贺扬到来定制的端午节最终却没有贺扬的惆怅中。她拍着胸脯说能把越越哄好,而其实她连自己都哄不好。可她又不能在电话中哭,那样会惹得贺扬也不好受,甚至把他也惹哭。好在夏玉敏要来上海。去年端午节夏玉敏请陈笛带着越越去无锡玩了一天,和她家人一起过节,今年她要带着老公和女儿来上海玩两天,她还跟陈笛说会给她带来家里包的粽子,让陈迪不要自己买粽子。
沈博士节前两天也给陈笛打过电话,问她有没有空端午节一起吃顿饭,应应节气。陈迪说高中同学一家要来上海玩,自己会陪着。沈博士说,可以让他也参加么?与陈笛一起陪着游玩,或者他请大家一起吃饭。陈迪说,可能不太方便,同学一家和沈博士也不认识。沈博士说那就不勉强了,祝他们假日快乐。陈笛谢过沈博士,也祝他端午安康。其实,陈笛有点想向沈博士说明自己在与贺扬交往,但沈博士除了过年过节,平时也并不主动联系陈笛,所以陈笛又觉得专门去说,有点突兀。毕竟人家从头到尾也没有向她表示过什么。
夏玉敏一家是四号下午到的上海。陈笛和越越赶到上海站与他们汇合,一起去田子坊逛了一下午,在日月光吃了晚饭,然后去外滩买了浦江夜游的船票,五个人一起登上了浦江游船,在外滩到杨浦大桥之间的江面上来回。游船很豪华,装了满满一船游客。大家忙着参观游船,看江景、拍照片,买吃喝,忙得不亦乐乎。甲板上还有表演,爵士乐、拉丁舞、摇滚歌曲,一路好不热闹。越越和夏玉敏的女儿格格时隔一年再见面,热络得不得了,一路上手牵手,说笑不停,上了游船更是兴奋不已。夏玉敏老公就忙着给两个小姑娘拍照。陈笛望着浦江两岸的旖旎风光,又感受着带着浓浓湿气的江风,不禁又想到贺扬。此刻,如果他在该多好。他们的队伍就是六个人了,自己也和夏玉敏一样身边有了护花使者。她也可以堂而皇之地把两个人关系公布给多年的好友。然而此刻,贺扬正忙着逐一确定明天度假村的事项。他在电话里也说,太遗憾了,如果今天他在多好,可以在浦江游船上牵起陈迪的手。
浦江夜游结束,夏玉敏一家打车去酒店,陈笛和越越带着夏玉敏妈妈包的六只蛋黄肉粽和六只红豆棕乘地铁回家。五号上午夏玉敏一家来浦东,先去排队观赏东方明珠和观光隧道。等他们结束时,陈笛和越越也来汇合,一起去了不远处的昆虫科技馆。本来他们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但越越之前去过,她很喜欢,所以给格格安利了一下午。导致小姑娘今天一定要去这里,夏玉敏只好调整了路线,放弃了金茂大厦观光。实话说陈笛也觉得对于亲子活动来说,昆虫馆远比金茂大厦有意义。所以五个人又欢乐同游了小半天。
中午去了正大广场吃饭。越越说想去必胜客,那次与贺扬舅舅一起去,特别开心。格格正好也爱吃匹萨,三个大人就无条件接受了宝贝们的建议。不过夏玉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陈笛,好似在问她,是那个聚会上迟到的贺扬么?
几个人上自动扶梯。两个女儿在前面,夏玉敏老公紧随其后保护,夏玉敏和陈笛在最后。夏玉敏拍了拍陈笛,再度投来询问的目光。
陈笛笑了,小声说:“想说什么就说呗。”
夏玉敏也是一笑:“难怪我觉得这次见你,状态不太一样,精神头好了很多,气色也不一样,原来有好事!”
“别别,你小声点,越越还不知道呢!”陈笛拽了拽夏玉敏。
“你搞地下情啊!”夏玉敏切换成低声模式。“难怪越越叫他舅舅,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那个学长。”
陈笛偷笑,说:“是他。不过越越见他是去年国庆,那时候还是普通老邻居,隔壁大哥,越越按照以往惯例叫舅舅。”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不普通了呗!什么时候开始的?”夏玉敏又问。
“春节!我们在湖城见面。突然就跃迁成那种关系了。”陈笛老实交代。
“跃迁!哈哈!”夏玉敏不敢相信似地说。一行人早已从自动扶梯下来,朝着必胜客的方向走去,夏玉敏故意拉远了和前面三个人的距离,又继续八卦:“那你老实交代,现在跃迁到哪一步了?”
“社会主义恋爱的初级阶段吧!”陈笛自嘲地说:“牵手、拥抱,还有那个……”说到这里,陈笛竟脸红了,但面对夏玉敏刨根问底的眼神,只好细节到位:“kiss。”
“就这!”夏玉敏更加难以置信。“你说你们是那种关系,我以为全方位……”
“什么呀!我们还没有进化到那一步,现在还是纯洁的恋爱交往,好不好。”陈笛抢白说,却又不敢大声。
“纯洁,够纯洁的。你们可是成年人了吧?”夏玉敏说。
“成年人就不配纯洁么?”陈笛早已红了脸,但还是嘴硬。
“怕是没有机会吧?”夏玉敏一语道破:“你们是异地,对吧?连面都见不到。哪有机会,而且还偷偷摸摸的。真是笑死我了。”
“你说的也没有错。去年聚会之后,一共见过七次。前面四次是纯校友和邻居关系。”
“所以你们网恋开始到现在,总共见了三次呗。”
“算是吧!不过这一年,每天都有联系,每天通电话。”
“很执着,表扬一下!这都是贺扬在坚持吧?不像你冷酷到底的风格。一定是他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我一直觉得聚会那天,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虽然没有说你们以前是邻居,可却一直在盯着你看。那个眼神,怎么形容呢?用时髦电视剧里的说法,大抵就是——宠溺。”
“你当时看出来,怎么没有说。”
“我哪里敢?尝试着问了句,你就给我逃避躲闪。”
“那时候我自己也不确定他是否认出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嘛!”
“也是,你这人我知道有十说七,有三就说零了。不过你这铜墙铁壁的,他这么就能攻破?”
“呵呵,铜墙铁壁看防谁。对于他,防了不到半年,潜移默化就失守了。”
“他这么有魅力?还是有手段?我只见过一面,不好多评判,帅是帅的,言谈举止魅力十足。人也应该不错。你眼光——我同意。”
“玉敏,你知道么,高中时候我说心里有个喜欢的类型,你说应该有那么一位具体的人做模板了。那个具体的人,就是贺扬。”
“什么?我的上帝耶和华,我的老天爷,我的观世音菩萨,原来就是他啊!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解开了百慕大之谜。要说的是,笛子,你的眼光不错,我服了。”
“别说是你,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命运之手有多神奇。当年我们彼此矜持,互不理睬,搬家后彻底没有消息,原以为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记忆深处。谁知道老天把他送了回来。”
“小笛子!我太感动了!这是这次上海之行最大的收获。我替你高兴。”夏玉敏一把搂住陈笛,激动难耐的样子让她老公十分诧异。
坐在必胜客,陈笛让两个小姑娘尽情地点餐。匹萨、意面、鸡翅、炸虾、薯格、花式饮料……夏玉敏老公连忙说够了够了,夏玉敏却说,没事没事,欢乐必胜客,要吃个尽兴,她又点了一小瓶起泡酒,非要与陈笛和老公一起庆贺。陈笛知道她的意思。这几年,夏玉敏为自己操碎了心,经常关心她一个人如何生活,有没有社交活动,假期怎么过,现在虽然自己的恋爱才刚启动,但却足以让好友激动和欣慰。
饭后夏玉敏一家去南京路逛街,她让陈笛带越越去上钢琴课,不用陪着他们。不过临别时她悄悄叮嘱陈笛,有空要把故事完整地讲给她听,另外要实时汇报进展。陈笛逐一答应。
夏玉敏又说:“以后一定要大宰贺扬一顿。”
陈迪说:“那必须,多宰几顿。他还没有去过无锡呢。”
夏玉敏说:“是吗?去年端午节早知道请他一起来。不过,算了,不追究去年的事了。让他快些跟你来无锡见家长。”
“家长?”越越差异地看着她们。
格格也附和:“为什么见家长?”
陈笛和夏玉敏相视而笑,分别拽走了自己的女儿。
五号贺扬辛苦忙乱地过了一天。自己单位六个人,对方单位三个人,各自带家属,有的是一家三口,有的是只有夫妻俩,还有的是带了孩子,老婆另有事情没有来,只有贺扬是孤家寡人。二十多个人的活动,贺扬从起床就开始忙,开车的一路都是电话不断,还好戴着蓝牙耳机。虽然之前路程和活动细则他全部发给了参加的人,但大家还是问个不停。问路的,问活动安排的,打问其他人行程进展的。明明贺扬与他单位另外两位同事一起负责这次活动,问细节找哪位都可以,然而大家还是诸事问贺扬。
到达度假村,把大家分别安置去垂钓、打球、骑车、散步、打牌以及儿童玩耍项目,他自己再去布置烧烤的事情。餐桌、烤炉、工具、食材、分小组。三点多钟吃饱喝足了,再来点破冰游戏,拔河、飞盘、沙滩足球、一直玩到快六点,大家才乘兴而归。贺扬已经累到快脱皮。好在活动效果还不错,对方单位宋总和两个项目经理都玩得高兴,还说这种家庭游工作生活两不耽误,值得推广。自己单位的领导也很满意,拍着贺扬肩膀说:“小贺办的不错,我就知道交给你最放心。”
贺扬与所有人挥手告别,坐进自己的车里,他已经没有力气开车,唯有给陈迪电话,藉此续命。“宝贝,我想你。”
“你结束了么?累不累?我们也回家了。”陈笛在大半天之后再次听到贺扬的声音,也是一股清泉流进心窝。
“我累,越累越想你。”贺扬说:“大家都散了。我也在自己车里,可是我开不动车了。”贺扬开始撒娇。
“辛苦了!亲爱的。”陈笛随着贺扬,不由也开启了融化语音模式。
“嗯,我想你抱我,亲我,给我力量。”贺扬继续撒娇。
“啧啧!听到了没么?我亲你,感受到了么?”陈笛说。“我知道今天这个阵势,我的贺扬肯定又是忙前忙后,不知道中午自己顾得上吃几口么?”
“还好!吃了一个鸡翅,还有一根烤肠。好像,后面几乎就在各个烤炉和座位上跑着协调。”贺扬委屈巴巴地说。
“车上还有奥利奥么?好丽友呢?水和饮料有吧,先垫一垫,回到市区赶紧先去吃饭吧。”
“嗯嗯,好的。”贺扬突然变成了一个乖乖的小孩。
“可惜我不会开车。否则此刻我帮你把车开回去,你在路上睡一会儿,歇歇多好。”陈迪说。
“宝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好像瞬间充了电。”贺扬动情地说:“你猜,我又想到了什么?”
“什么呀?”陈笛看着在家里各个房间进进出出的越越,貌似有些跟不上贺扬的思维跳跃。
“我想起来湖城那天,大年初四,我们在汽车里,还记得么?”贺扬轻轻一笑。
“嗯,记得。”陈笛会心,不免语气也跟着越发娇羞起来,但是她没有办法继续说下面的内容。
“我知道你一定记得,大年初四那天,雪停了,天气特别冷,我们在汽车里接吻了。那是我第一次汽车吻,你也是第一次。现在我坐在这里,想着汽车里有你的气息,我的副驾自那天之后我没有让任何人坐过。”贺扬说。
“真乖!”陈笛由衷地说。这是她当着越越的面,对着电话说甜言蜜语的最大极限了。贺扬也知道,没有再为难她。
“我爱你。宝贝。”贺扬说:“我想吃你,吃掉你,随时和你在一起,一分钟不离开。”
“我也是。”陈笛悠悠地吐出这句话,想了想,又开始劝着贺扬休息差不多了,就慢慢开回去,好好吃顿饭,早点洗个澡上床睡觉。
贺扬言听计从,乖乖就范,像个大宝宝。陈笛也从心里萌发了穿过电话去吻他的念头。
六号是端午节。陈笛睡了个懒觉起来,吃了粽子后,就带着越越去菜场买了些菜,中午是凉面,晚上烧了几个菜,算是应了节气。贺扬也睡到自然醒,在陈笛的强烈要求下,他也煮了之前买的粽子吃,然后又跑了两个项目工地。差不多在陈迪越越吃晚饭的时候,贺扬也给自己做了鸡蛋面,隔空与她们共进晚餐,权且算是欢度了端午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