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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璇身影逐渐远去。
黑衣斗篷人却深深叹息。毕竟曾经同窗苦读,说来有些情谊。记得当年下山之前。两人在师父面前盟誓。不为所对,同心为天下安定尽心尽力。然思来,两人境遇则是迥然不同。下山之后,因李承璇是将门之后,便在朝堂之上谋的一席之地。而师兄却浪荡江湖,所受劫难无数。因此两人心性也大有所变。
故而心性所迁,师兄则变。两人相逢,如狭路双虎,争其所头筹。
李承璇不知师兄怎会轻易放开路行。怀中有万千不解。
路行不久,见毒娘子一人在路边坐着。翘着二郎腿,一副嚣张模样。李承璇一瞧眼前女子。比前次相逢更加沉稳。李承璇缓缓移步。注视周围。
毒娘子见李承璇到来。轻轻起身,露出娇媚妖娆笑容道:“李公子,孤身一人赶路。有些孤单吧!小女子在此等待多时。公子也太慢了。”
李承璇见毒娘子如此形骇浪荡。眉目之中是一种魅惑之气。李承璇思量:“哈哈,姑娘整日喊打喊杀,今日为何是如此姿态,莫非姑娘看上本公子了。”
毒娘子上前,笑道:“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更是风流倜傥,天下那个女人不会动情。”
说着,毒娘子俯身上前,倾向李承璇。
李承璇见之,踮起脚轻轻旋转。将毒娘子躲闪过去。
毒娘子扑空,立即稳住身形,思量:“这小子还真是坐怀不乱。怪不得会被宗主成为眼中钉,肉中刺。”
李承璇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要自重。”
毒娘子见李承璇背身而站,轻轻上前。手指晃动,欲要射出毒针。近前一步之后止步思量:“不行,若我此刻杀了此人,并非是好事,此人俊逸清朗,才学惊人,不该殒命至此。”
李承璇道:“看来姑娘不想让在下亡于此地。那多谢姑娘了。”
李承璇说罢,便飞身离开。
毒娘子一笑道:“这小子越加令人惋惜,”
毒娘子正在原地发呆。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毒娘子这才如梦初醒。转身一看。不知何时于飞飞提剑站在面前。目光如冷霜。手中长剑指着毒娘子。
毒娘子心中发怵,知晓于飞飞手中剑邪魅无比。人也是心狠手辣。看来此刻于飞飞是目中有歹意,心中有怨毒。毒娘子名不好,遇到名声更为糟糕之人。便有些畏惧。
于飞飞瞪着毒娘子道:“毒娘子,我不可说两遍,休要招惹李公子,否则我不会饶过你。”
毒娘子媚笑一声,道:“哎吆,世师姐还对那人念念不忘,可惜那人有长公主,更是对那早已死去女子守身如玉。师姐这是自作孽而已。”
于飞飞一听,红着脸,手微微一颤抖,道:“你怎知这些事。难道当年之事,与你有关。”
毒娘子摇头道:“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可不认识那位女子。更不会伤她。”
于飞飞道:“哼哼,你最好求神拜佛李承璇不会找到真相,否则必死无疑。”
毒娘子道:“时至今日,李承璇始终以为当年之事乃是师姐所为,你以为他会相信与我这八竿子打不着之人有关。”
于飞飞道:“今日暂且放过你,日后再在李公子面前舞骚弄姿,休怪我不念师门之情。”
毒娘子冷冷一笑道:“哈哈,你还真是奇怪。”
于飞飞思量:“若不是当年那女子被毒娘子下毒,就我这修为,还不是她对手。李公子若是追杀当年之事,毒娘子首当其冲要付出代价。”
李承璇前行不久,闻有琴声绕耳。李承璇仰看山巅。有人在山顶抚琴。琴声婉转,宛如天音。李承璇被这妙媚琴声所引。便纵身一跃。行踏如登云。上山而去。此时此景,余晖万丈入山林,悠悠红光闪耀。天地之间,如梦如幻,五光十色。李承璇跃上山峰。定身一看,霞云海城,千奇百怪,幻有万物生灵在天边。而眼前之人更是婉婉动人,清秀文静。手指轻轻拂动,奏出悦耳之声。李承璇不敢上前一步惊扰。止步于此,闭目聆听。
一曲琴声若醉心,心留无双情丝梦。
琴声休,女子起身轻轻一笑道:“公子别来无恙。”
李承璇一笑道:“裴姑娘为何在此?”
裴雪菱道:“至此见山美落日俏,不想再赶路,便到此欣赏一番。公子因何至此?”
李承璇道:“琴声所引。本以为是天上仙子在此奏乐,不知是姑娘在此,方才有些唐突,是否惊扰姑娘雅兴。”
裴雪菱柔声细语道:“无妨。”
李承璇叹气,道:“如此盛景,只能在此观,亦是我等所观。天下多是流民。实在是可惜了。”
裴雪菱转身道:“公子有凌云壮志,想必此次回龙门是有所图。”
李承璇道:“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逃生之人,如今有人步步紧逼,在下可是有今朝无明日。”
裴雪菱一笑道:“公子莫要如此落魂,定有一日能建功立业,一展鲲鹏。”
李承璇笑了笑道:“姑娘之意我甚是欢喜,那借姑娘之言,在下要图强一些。”
裴雪菱道:“近几日,公子担惊受怕至此,风尘仆仆,兴许未能好好休息。此地有一处山洞。我已然让侍女前去收拾。备一些山美之味,公子可在此将就一晚。待明日再行赶路。”
李承璇道:“那多谢姑娘了。”
两人沿山路至山腰,果然见有一处山洞。洞不深,在岩壁之下。山洞里有一股沁香之气。是一些驱赶蛇虫香料。洞中有石壁可依靠。石台有干草铺垫。微微低洼处已经生起篝火。另外火上架烤着香滋滋的山美之味。侍女坐在一边心不在焉的添着柴火。
见裴雪菱至此,便立即起身道:“姑娘,你回来了。”
裴雪菱道:“肉烤好没有?”
侍女点头道:“姑娘请稍等片刻,马上便好。请公子暂且在草床上休息。”
裴雪菱道:“公子请先入座,稍后,会有美味送上。”
李承璇坐了下来,将手中长剑放下。说道:“姑娘之恩,让在下无以为报。”
裴雪菱也坐下,问道:“大恩不言谢,公子莫要对此有所在意。”
李承璇轻轻一笑道:“见姑娘令人身心所畅,有些相见恨晚。若是早期相逢。那在下必然会追月赶星,揽月倾诉。”
裴雪菱红着脸,沉声问道:“那公子现在可否有此心意?”
李承璇深深叹气道:“如今有诸多遗憾,大丈夫在世,怎能只图儿女情长。况且在下曾有负一位姑娘,谈来便令人惆怅。姑娘乃是天女,在下可不敢有逾越之心。”
“哈哈”
裴雪菱发出甜酥入怀笑声道:“看来公子是心有所属,不知是那位靓女能让公子如此上心。”
李承璇低头道:“未曾谋面之人,她千里迢遥至长安来寻我。因在下不喜媒杓之言,便拒之门外。想来她在长安城举目无亲,肯定是受尽委屈。我当时不谙世事,那位姑娘也遭人所害。今依旧心怀惭怍,耿耿于心。”
裴雪菱一听思量:“原来他始终是想着当年之事。李公子不知我安然无恙。若我此刻告知李公子真相,会是如何?”
裴雪菱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当图前景为好。”
李承璇道:“若不是在下当年冷落那位姑娘,她也不会孤立无援。至此,心怀歉疚,那姑娘在天之灵,望莫要怨恨在下为好。”
裴雪菱道:“若是那位姑娘能听到公子如此肺腑之言,兴许也甚是欢喜。请公子莫要在耿耿于心。”
李承璇道:“多谢姑娘。”
谈话间,侍女将烧烤好的山美之味取来。挑在一根木棍上。上前笑嘻嘻道:“姑娘,李公子,请享用。”
裴雪菱礼让言道:“公子先用。”
夜色入沉,霞光慢慢远去。三人在石洞之中坐着。此时是无声胜有声。见裴雪菱之后,李承璇心中泛起无数涟漪。心中有情怀,汹涌澎湃。眼前女子声音甜酥。姣美盛颜,更是有一种超凡脱俗之气。令人心神向往,且不敢越雷池一步神秘感。宛如天女一般,可望不可及。
良久之后,裴雪菱问道:“公子了见过那长公主?”
李承璇道:“再相逢,已然成为陌路人。”
裴雪菱道:“听闻公子心悦于长公主,一心一意,你们两人更是早就心合。如今长公主出长安,游走各地。公子定然是十分想念。”
李承璇“唉”一声叹说道:“姑娘,长公主对我是有知遇之恩,更是有所情谊,那不过是挚友之义。并非儿女情长。在下虽是不才,但未真心所依他人。”
“那么钟秀姑娘如何?她乃是故友之妹,更是聪颖美丽,敢爱敢恨,坦率悫实。”
李承璇道:“钟秀姑娘乃是贤妻良配,但在下心绪不在她,实在是不能耽搁钟秀姑娘。”
裴雪菱道:“看来公子是心高气傲,看不上一般女子,兴许这世上无人能入公子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