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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随着一把明火在大坑里燃起,火红的霞光愈发璀璨,山头映照的如同滚烫。
“钱兄不知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钱千摇头不说。
安明还以为钱千是不知前路何去,赶忙说道:“钱兄不如和我一起走,我此去京城,应陛下和武安王的号召前去帮忙,如果你和我同道一路多个人陪伴,而且响应陛下号召,奖赏必不可少,我想兄台可以考虑。”
可不想钱千却果然拒绝,直言:“我一散人不愿接触皇室官府,而且事关天子,以我轻薄之力必然无用,我还是不去讨嫌了,不然到时候我行为乖张,惹怒皇家,还可能牵连你,此事莫再提。”
“那钱兄,我两就此一别,青山绿水再相见。”
安明对着钱千作揖到底,潇洒骑上大猪,头也不回的离开。
钱千看着安明背影消失在林间,又转头看向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光像是燃烧到他眼睛中。
“酒老,对安明你怎么看?”
“安明?哦,你是说封明是吧,不好说,不过这小子肯定不简单,我们离他远一点可能要安全一点。”
钱千点点头,不再多说,只静静等着火焰燃烧殆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安明并没有走远,只是缩在林子的阴影里,一直盯着这边。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天色已能见到明晰的星辰,火焰只留下一部分黑色的木炭和一层厚厚白色的灰。
钱千背着在残壁断垣里找到的竹筐,一步一步也开始向着山下走去。
……
一路走来,钱千站在这历史悠久的胡木县城前,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地倾洒在古老的建筑和街巷上时,百姓们的劳作也便拉开了帷幕。
城门口,负责守卫的士兵们早已挺直身躯,神情肃穆地站立着,警惕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与车辆,他们坚守着自己的职责,为县城的安全默默守护。街道上,早起的商贩们推着小车,挑着担子,急匆匆地赶往集市,他们要抢占好的位置来摆放自己的货物,期望能有一个好的生意。那些卖早点的摊位更是热闹非凡,摊主们忙得不可开交,揉面、炸油条、蒸包子,动作娴熟而又迅速。
而在那已经走过的城外的农田里,农民们早早地就来到了田地里。男人们挥舞着锄头,用力地翻耕着土地,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对丰收的期盼。女人们则弯着腰,仔细地播撒着种子,她们的动作轻柔而又认真,仿佛在呵护着一个个新的生命。孩子们也在一旁帮忙,或是给大人递水,或是捡拾遗落的种子。
走进县城里,不远处的河边,洗衣的妇女们结伴而来,她们将衣物浸泡在水中,然后拿起棒槌用力地捶打着,那清脆的声响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渔夫们则准备好了渔网和渔船,准备从河道驶向江中,去捕捞那水中的鲜美。铁匠铺里,铁匠师傅们已经生起了炉火,红彤彤的火光映照着他们古铜色的脸庞,他们用力地敲打着铁块,火星四溅,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县城里越走越远,钱千的心神也愈发放松,只是他这一趟可不是单纯为了逛街而来。
他是来找人的,一对母女,应该是住在一个叫清水湾的胡同。
停在河边,看着洗好衣服准备离开的妇女们,钱千厚着脸皮上前询问:“诸位安好,在下来此地找人,不知大姐们可知清水湾胡同在哪?”
他一边说,一边保持着微笑,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小白兔一点。
大姐们看着钱千纷纷调笑,不过倒也好心的指了路。
大呼受不了的钱千赶紧离开,一点都不敢再逗留,原地只剩下大姐们嘻嘻笑声。
走进清水湾胡同,道路挺宽,两边都是带院子的平宅,粗看不太显眼,但一路空气清新,颇为难得。
炊烟袅袅从门户中飘起,胡同里不少人也开门出户了,钱千抓住一位长着一脸胡子的大哥请问道:“这位兄台,不知这可是清水湾胡同?”
大胡子点了点,说道:“正是此地,你有啥事?”
钱千装作一脸惊喜,连忙问道:“不知兄台可知道这里住了位叫大石的人?”
大胡子摸着胡子想了想,摇了摇头。
钱千又装作感到失望,向着大胡子行了一礼,正准备向前走。
大胡子这时又问道:“小兄弟是找人的?”
钱千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我同村大哥让我带信给嫂子,让她带女儿回村,他家八十八岁南山翁走了。”
大胡子一听也是连连点头,还不时称赞一声好福气,最后又问:“可知什么时候来的?”
钱千想了想说道:“只知一周前回的县城这边,现只留一对母女在家中。”
大胡子想想一拍手掌,略显高兴地说道:“那就是这家了,你从这里一直往前走,靠近湖边倒数第二家就是,快去快去!”
钱千也高兴地再次行礼,随后也不再停留,转身就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大胡子却还满脸高兴,直说:“我今天肯定发财,遇喜事,又做了好事,手气一定旺。”
钱千按着大胡子所说往前走,等到了地方,站在门前,看着门匾上刻着的李府不觉好笑。
轻轻敲了敲门,第一遍没人应,钱千又敲了一遍,才有个姑娘略显烦躁清脆地喊着:“别敲了,别敲了,人来了!”
门一打开,钱千看着约有十二岁的小姑娘抢先问道:“不知你父亲可是叫大石?”
小姑娘胆子挺大,看着陌生人也不怯场,直勾勾看着钱千,好一会才点头。
钱千看她点头,轻轻一笑,手掌瞬间过去捂住她的口鼻,顺便将门带上。
女孩初期还拳打脚踢地挣扎,可随着空气越来越少,人也慢慢软了下来。
将女孩脖子一扭随手一丢,钱千开始找起姑娘母亲,可是一顿好找硬是没人。
这时隔壁院门突然响起,然后有一段男女调情声,随后就听着一段轻柔脚步声哒哒向着这间院子里来。
钱千赶忙躲在大门后,没一会,只见一整理着着装的妇女敲开大门,见自己女儿躺在地上,也来不及关心门为啥没关,连忙抱着各种女儿、宝贝的含糊。
而这也正好给了钱千在她背后故技重施的机会,就一下,地上又躺着一具尸体。
可随着尸体倒地的声音,钱千背后又传来一阵疑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