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何铃铛和何锁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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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看墨银河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觉得她不想帮自己,赶忙解释道。

“仙师,仙师,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叫何铃铛,我有个双胞胎兄弟叫何锁头,娘在我们出生的时候难产死了,爹成天打我们管我们要钱。本来是锁头在驻飞台当差的,可是上个月爹喝醉酒打了锁头,把锁头的腿打断了,我们不敢丢了差事,一合计,我便冒充锁头去当差。”

墨银河还没问,何铃铛就像倒珠子似得把自己的身世经历一五一十的吐出来,拦都拦不住。

“我不带你回去,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昨日刚惹恼了族中长辈,扬言要将我逐出家族,我今早又上了脸,想着过几日长辈气消了,我的脸也好了,再去赔礼认错。这两日万万不敢再触长辈霉头。这个时候再借着家族名义带你进去,我是免不了一顿家法,你可能被迁怒性命不保啊。”

何铃铛听了不由瑟缩一下,脸色一片灰败,眼神绝望空洞。

自己也是一早肚子疼醒,一摸屁股下都是血迹,才知来了葵水,慌忙就跑了出来。他们睡得都是大通铺,现在不管回不回去,都要暴露自己和所得的事儿了。自己死就死了,锁头怎么办?自己明明是姐姐,却一直靠锁头养着,锁头也是替自己挨打,护着自己才被打断了腿。自己真是没用的累赘,什么都没帮到锁头,还连累了他不能活命。还不如自己死了给锁头填命!

墨银河现在不由赞叹自己,这谎话张口就来,都不用打草稿,一看自己就有做渣男的潜质,正感叹自己口才了得,再一看何铃铛了无生气的样子,心道不好,这是要寻死。

“铃铛,你和锁头在驻飞台混不下去,为什么不到别的城讨个生活,不一定非要在酒乐城啊。”

墨银河的思路是,我在一家大厂的工作黄了,换个城市换个厂就好了,何必要一棵树上吊死。

何铃铛摇了摇头,“这片玄冰大陆向北冰天雪地,向南一片黄沙,只有酒乐城是一片绿洲,尚且可以生活。我们凡人要出了酒乐城到别的城池去讨生活,必须要在驻飞台搭载灵舟飞往别的城镇,我们凡人的腿脚走出去,只有个死。况且,锁头腿断了,完全走不了。”

墨银河听了也不由心下紧了紧,啊,完了,这市场就这么大,完全搞垄断行业啊。看何铃铛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也心下不忍。

“反正现在也是个死局,不如我们想想办法。”

何铃铛抬起头,期盼的看着墨银河,眼睛中恢复了点光芒,问道。

“还有什么办法吗?”

“你知道这儿的奴隶买卖市场在哪里吗?”墨银河问道。

何铃铛缩了缩脖子,扬着小脸怯生生的问道。

“你要卖了我吗?”

墨银河噗嗤笑出声来,揉揉她的脑袋,“不卖不卖,你这浑身干巴的没二两肉,卖你干什么。我们去看看能不能买个人?”

当工作中出现了无法挽回的大问题,此时只能是想办法换个人背锅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以后一定多给他烧些纸。

何铃铛领着墨银河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买卖奴隶的地方。

路上一边讲了自己怎么偷溜出来,还一边找了家衣服铺子,给何铃铛买了条粗布裤子换上,正当墨银河不知道跟店家怎么解释姨妈巾的时候,何铃铛三下五除二撕了自己的旧裤子,跑到墙角里装了些土包起来塞到自己裤裆里。

墨银河眼中的震惊此时是藏也藏不住,何铃铛只是腼腆一笑,说这里的穷苦人家都这样。

墨银河只麻木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抓狂,难道自己也要过这种生活?这日子怎么过啊!这越想,日子越是过不下去。深呼吸一口气,甩开这杂七杂八的念头,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赶紧专注眼下。

在奴隶市场门口,墨银河对何铃铛使了个眼色,何铃铛赶紧退到墨银河身后,当起了小厮。墨银河则抬头挺胸,一副主子模样走了进去。

门口奴隶贩子纷纷张望过来,乍一看这主仆二人穿着打扮都不像个有钱的,可这些贩子一个个都是人精,早就练了一双火眼金睛,可不光看表面。这奴隶买卖,用来干的有时是一些脏活儿暗活儿,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出来。

他们买卖的多了,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辨人方法,一看手,二看脸,三看牙,四看身形走姿。权贵显赫的人不用务农做工,必然手指柔软无茧;不用风吹日晒烈日酷暑,必然脸上皮肤细腻;锦衣玉食身体康健,必然有一口好牙;不用成天卑躬奴膝弯腰点头,那脊梁自然直些,那走姿自然是落落大方些。

这女子带着面纱,是看不到牙的,但看她手和漏出来的脸,落落大方的仪态,不像是扭捏圈养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多了几分男子气概,更像是大户人家参与族中事务的小姐,肯定是个金贵主儿,便迎了上去。

“这位贵人小姐,屈尊前来,想自己挑个仆奴,还是买来送人?想买了伺候笔墨,还是打扫起居,或者看家护院的?”

墨银河可是不知道他脑子里这些弯弯绕,只是故意把自己那水钻珍珠手机腕带露出来,这工业社会果实,放在古代,怎么的也能装作是真钻珍珠,这水钻放古代,这透亮程度,这打磨切工,怎么的不得说自己是一声高档琉璃。

墨银河也没搭理他的问话,一边昂首挺胸,一边打量四周,不免暗暗心惊。

周围有几个大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面都关着十多个人,大多光着膀子赤着脚,下身穿着粗布麻裤,那裸露的上半身瘦骨嶙峋,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浑浊。

他们大多或坐或躺,没什么生气,也有几个抓着笼子栏杆,巴巴的往外看着,讨好的冲着墨银河咧嘴,漏出大黄牙还缺那么两颗。

墨银河心下暗暗震惊,面上却不敢露出一点。十几年良好教育,二十多年和平稳定生活,这么多年平等社会的熏陶,哪里见过这场面。真真把人当做货物,赤裸裸的剥掉平等的外衣,把血淋淋的人性挂在眼前。

墨银河甚至一阵恶心作呕,不是因为他们面目丑陋,也不是因为笼子里粪便没有清理气味难闻,而是精神上受了刺激,难以接受自己的同类被这么对待。若是自己真的被扔到这陌生世界,无依无靠,是不是自己有一天也会像牲口货物一样,被关进笼子里,衣不蔽体,供人挑选?想到此,墨银河心底生起一股绝望。

知道不能显露什么异常,只得咬了咬嘴唇,把自己从震惊和恶心中拉出。衣袖摆动间,感觉到自己腰间的小刀,心下慢慢恢复了平静,向死而生,倒是给足了自己勇气。

墨银河心下冷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是因为可以死,才能有勇气活着。

奴隶贩子一边跟着墨银河的步子路过一个个大笼子,一边努力介绍。

“小姐,您别看他身板弱小,却是能识得几个字的,可以伺候个笔墨。您再看这个,腿脚快着呢,跑个腿儿肯定溜儿快。您再看这个,原来可是在酒楼里做过厨子的,能烧两道好菜···”

奴隶贩子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只能什么类型的都给她一一介绍,这看她眼睛看到哪儿,就介绍哪一个。

这几个笼子走完了,就是片空地,地上打了几个柱子,柱子连着的锁链绑着几个健壮汉子,这几人没关到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