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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职工食堂里。
邢福狼吞虎咽着平常难得一见的菜。
秦小雪看着邢福吃饭，感觉特有食欲。像是在看吃播一样。
“你慢点吃，对了，你的那些东西……”
说着秦小雪直接右手捏起剑指，年后生出光环。
一个黑色空间开口出现，里面是一个储物空间。
秦小雪从里面拿出了之前没收的外语片。
储物空间，也是财神御神者的经典神术，用于装货物用的。
“这些东西呢，我肯定不能给你，不过你进货的钱，我可以还给你。”
“给钱？秦老师，你要买这个？”
邢福看着秦小雪可以称得上美貌如花的脸，有些惊讶。
秦小雪脸立刻红了，啐道：
“谁要买这个，我是要把你这个直接卖给财神。”
说着秦小雪左手拿起邢福的外语片。
只见一道光芒闪过。
秦小雪左手上的外语片瞬间消失，变成了几张钱。
成为财神的御神者之后，就能够获得跟财神交易的能力；
并且这个能力随着等级的提升会越来越强。
不光能交易人间的货物，甚至能够交易人间没有的东西。
“呐，拿着这些钱，好好改善一下生活。别总想着做这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秦小雪把手里的钱给到邢福。
邢福没想到还能见到回头钱，心里一阵高兴。
虽然不够还高利贷的，但够自己再买一些光碟来卖。
而且风浪越大，鱼越贵。
秦小雪把所有光碟都没收了；
那自己的光碟就是独家生意。
那定价权就在自己手里了，那还不赚翻了。
有了钱，还了高利贷，还能把这个月的三个子孙贷，也就是房贷的利息、车贷的利息、墓地贷的利息；还有自己的助学贷的利息还上。
这个月至少不用担心被抓去卖肾了。
生活又有奔头的的邢福特别高兴，说道：
“谢谢。”
会如此处理这种事的老师邢福第一次遇到，邢福感觉秦小雪还挺不一样的。
看着邢福的笑脸，秦小雪问到：
“你明年也快毕业了，以后打算做什么呀？”
邢福想了想，说道：
“我要考神道大学，
然后当武神教的御神者，
进公家，吃公家饭。
穿上武神教的皮，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
“你想当武神呀，看你这么喜欢赚钱，我还以为你更喜欢财神呢。”
秦小雪有些诧异。
“我赚钱能力肯定玩不过那些富二代。
但是武神就不一定了。
不怕死、不怕苦就能升级。
我要一步步从御神者，神仆、神使、最后直接脱离人类血脉，变成拥有甚至血脉的神裔，甚至成为半神。
我要一步步走到最高！
我要做人上人。
我要再也没人能欺负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邢福的眼神越来越亮，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神降于世，还上贷款，然后把新绅乡里那些黑帮揍的屁滚尿流的样子。
秦小雪则是有些担心邢福的心理状态。
自从那不可名状的黑雾降临之后，
人类一旦进入黑雾之中，直接就会死亡，就算不死也会被异化成各种怪物。
皇帝和各诸侯集合全国之力，分析黑雾；
这种黑雾是某种诡异的模因，这些模因好像跟人类的情绪、幻想、信仰、认知等精神力量相关。
并且进一步发现了模因很重要的一条特性；
模因会受到人类认知的影响；
如果人类集体认知某个模因是好的，这个模因很可能就真的是好的；人们这些模因称为“神明”
如果人类集体认知某个模因是坏的，这个模因很可能就真的是坏的；人们将其称之为“邪祟”
基于这一条属性，朝廷司天监创造出了名为“神之途径”的修炼体系。
将几个模因通过某种方法变成了武神、财神等神明，然后用人类的集体认知来束缚这些神明模因。
并且创建了从【御神者】到【神仆】【神使】【神裔】的四个登阶步骤。
让人可以通过修炼升级，逐渐获得“神明”的力量，以此来对抗这些诡异的邪祟模因。
但这种所谓的神明其实就是被美化之后的模因，
信仰这些神明的时候，御神者的性格也会被神明背后的模因所影响。
而邢福有强烈报复心的人，很可能掌握了力量之后，之前被打压的有多狠，后面放纵的就有多狠。
最终被污染堕化变成邪祟。
秦小雪尝试劝解道：
“为啥不选财神？
财神的很多能力也可以用来战斗呀，同级别不比武神御神者的战斗力弱。”
“因为财神的觉醒仪式要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献祭给财神才行，觉醒失败，钱还不返还；
而武神只需要坚持战斗就行，只要不被打死，觉醒之后还能获得一项战斗能力。”
邢福说了一个很现实的理由。
献祭自己的全部财产，对于正常人家来说没问题，毕竟自己没了钱还有家人兜底。
但是邢福不行。
而且也不能搞把自己的钱先给别人，做完仪式再拿回来的情况；毕竟糊弄鬼都不容易，更何况想要糊弄神了。
有些人为了增加觉醒几率，甚至还会多借钱来进行献祭。
听到邢福这话，秦小雪也有些沉默。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
“不要总想着觉醒失败，如果觉醒成功了，那成了财神的御神者，那你不就能发财了。”
一个穿着打扮很贵气，跟这个贫困学校格格不入的男人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秦小雪看到来了，微笑的打招呼：
“郭学长。”
邢福知道这个人，这也是一个来支教的老师郭傲杰，比秦小雪来的还早。
郭傲杰朝着秦小雪点了点头，抬了抬餐盘，示意自己要拼个桌：
“不介意吧？”
“欢迎。”
郭傲杰很自然的坐到了秦小雪的座位旁边；
并且看向邢福，示意他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这莫名让邢福感到一点不爽。
“我不信财神，是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跟我一样惨。”邢福抿了抿嘴。
“信财神怎么会惨呢？信财神能发财呀，你不想赚钱吗？”郭傲杰说道。
“信财神能发财，能赚钱，但是钱是有数的。
那如果一个人赚的钱越来越多，
那被他赚钱的人是不是就越来越穷呢。”
邢福反驳道。
“但普通人加入至少比不加入赚得多吧。”郭傲杰笑道。
“普通人？怎么算是普通人？”邢福问道。
“我就是普通家庭的普通人呀。”
郭傲杰挺了挺胸膛，身上看着低调普通，但细节上又透露着奢华的衣服，没有看上去那么普通。
邢福看着郭傲杰，问道：
“支教老师工资超低，你也刚毕业没多久，那你哪来的钱买你身上这身衣服的。”
“我……”郭傲杰刚想说什么，忽然顿住了。
秦小雪则是听着这“普通人”的争论，想起了之前邢福说的“穷人”：
“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看到的普通人吗？”
邢福看到秦小雪问话，语气柔和了一点，说道：
“别人我了解不多，但我爹妈就是信财神的，我爹呢信人无横财不富，直接跑了；
我妈信勤劳致富，每天辛苦操劳，一天三份工；但是最终给我留下了啥？
房贷、车贷、还有墓地贷。
这些子孙贷让我从刚出生就要背负贷款。
我想这些贷款到我这就结束吧，别再贷贷相传了。”
说起这些沉重的话题，邢福感觉嘴里的饭都没那么香了。
听到贷款，郭傲杰辩解道：
“贷款也不全是坏事，你这不也是靠着助学贷才上的学吗？”
听到助学贷，邢福神色复杂：
“助学贷确实帮了我，但是一个助学贷要我还一辈子。”
郭傲杰则是嗤笑道：
“助学贷才多少钱，你还不上，那是你不够努力。”
邢福则是不客气的反驳道：
“听说隔壁诸侯国的首领黑马哥都是在当上了神使之后，才还完了助学贷款。
我觉得自己还算努力，但是也不敢说自己能当上神使，当上一方诸侯，
我这助学贷估计也得还一辈子。
或者郭老师你发发善心，帮我把助学贷还了？”
听到这话郭傲杰不说话了，他还想反驳，但是隔壁黑马哥的例子太过于典型，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至于发善心，助学贷可不便宜，而且利息都是利滚利的；
虽然有提前还款的条款，但真正执行的时候，必须走关系才能拿到提前还款的机会。
就为了一个自己都不怎么熟的学生，他不愿意付出这种代价。
郭傲杰直接拿出手机，说道：
“校长找我去商量明天毕业班觉醒仪式的阵纹绘制，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就直接走了。
而秦小雪则是对邢福说道：
“我可以帮你免除助学贷的利息，这样你只用还本金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邢福一愣。
先是有点感动；这年代借钱是最考验关系的，多少亲兄弟都因为钱而闹翻了。
接着忽然意识到，能够免除利息，比直接借钱帮自己还款的难度可要高多了。
还款只用钱，而免除利息那是需要权的。
邢福先是感谢，然后又试探道：
“谢谢，这样会不会麻烦你？”
秦小雪摆摆手说道：
“没事，不麻烦。”
邢福之前以为秦小雪就是个富二代，看起来不止于此呀。
秦小雪则是更在关心邢福的安全，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信财神教吧，
就算以后有贷款也总比有生命危险好呀，
武神教整天打打杀杀，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烂命一条，没就没了。
而且人死债消；至少不用让我的孩子也刚出生就要还贷款。
我有时候都在想，我爹既然不要我，当初为啥不多看点片，直接把我射到墙上得了。”
邢福感觉话题有些沉重，开了个玩笑。不过两人都没笑起来。
秦小雪可以帮邢福一时，但帮不了一世。
秦小雪转换话题道：
“那你加油吧，对了你准备考哪个学校？”
邢福明年毕业；毕业时除了升学考试，还要进行觉醒仪式；
如果能够觉醒成功就能够进入神道大学，当御神者；没有觉醒成功就进入技术大学，当打工仔。
邢福笑道：
“我这成绩，还不是应天、白鹿随便挑。”
应天学府和白鹿学院都是顶尖的神道大学学府，位置都在玉山城外的三清山上。
锁心猿这门功法就是由这两个学校研发出来的。
“那祝你早日登上三清山。”
秦小雪和邢福碰杯。
“那肯定的，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够成为半神。”
半神是超越四阶神之途径之上的存在；
御神者还是借用模因力量的人类；
而从御神者变成神仆开始，人已经开始逐渐的模因化；
而半神则可以称之为人形的模因；真正的超凡，不死不灭。
黑雾末日降临之后，人类之所以没有崩溃还能苟延残喘，就是因为有【武神】【财神】这两个神之途径的半神一直战斗在人类与邪祟的最前线。
“那你锁心猿练到哪一层了？”
成了御神者之后，在获得力量的同时，精神也会被神明异化。
信财神普遍会更贪财，信武神普遍好斗。
锁心猿是束缚神性、维持人性的修炼之法。
“锁心猿的第一层悟净之法，我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可以通过协调阴阳二气来平衡内心，以求清净。
老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些外语片我真的是用来学习，
我看了外语片，然后再练悟净法，消除欲念，制服诱惑。”
听到这话，秦小雪不是可能都不信，是根本不信，鄙夷道：
“还制服诱惑，我看你最多是被制服诱惑还差不多。”
跟邢福聊多了之后，秦小雪老师的架子端不住了，开始展露出她现在这个年龄女孩子的样子。
邢福看着秦小雪这一身教师装，配上看乐色的表情，确实很制服诱惑。
如果是在外语片里，接下来就要发生一些放学后的故事了。
邢福状似无意的问道：
“那个郭老师，跟你很熟吗？”
“郭老师是我之前学校里的学长，
偏远乡镇容易受到邪祟的攻击，很少有人原意过来，都想留在大城市。
但郭老师却很有奉献精神，主动请缨去支教；
即使之前待过的几个乡镇都被袭击过，但他依旧不改初心，继续支教。
他也因此成了我们学校好多人的偶像呢。
我们很多人也是受他鼓舞才选择支教的。”
秦小雪的话里有一些对郭傲杰的崇拜，让邢福有些不爽。
吃完饭，两人分别前，秦小雪语重心长的说道：
“邢福同学你以后别去卖片了，对不起你这个未来半神的格调呀。”
“刘备还卖过草鞋呢，当半神跟我卖片有啥关系，我还得还我那爹妈给我留下的子孙贷呀。”
“但你再被我逮到，你就完了。”
秦小雪朝着邢福恶狠狠的凶道，只可惜看起来奶凶奶凶的，没啥震慑力，反而想让人捏一把。
“那你也要逮住我才行。”
邢福说完就跑了。
秦小雪看着邢福的背影，摇摇头也离开了。
*
*
邢福回到了自己家里。
房子里黑乎乎的，水电因为年久失修早就断了。
当年的高层住宅现在早已经变成了危楼，房子虽然住不了了，但是房贷却不能不还。
不过也因为这个房子的拖累，再加上邢福的学习成绩特别好；学校体谅邢福，就让他不用在学校住宿，这样省一笔住宿费。
点上蜡烛。
房间里都是一些老旧的桌椅，只有墙上有一张战神海报是新的；
上面是战神展现三头六臂的法身与一个不可名状的邪祟模因战斗的场景。
邢福扔下书包，脱掉衣服；露出缠绕着纱布的身体。
有个纱布的绷带上还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是秦小雪弄得。
邢福感觉这个老师比自己还幼稚一点，但这个蝴蝶结让原来冷调的房间里，增添了一丝暖色。
邢福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但在这时，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邢福警觉。
下一刻，邢福家的房门直接被踹开。
一个疤脸男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走了进来。
正是之前白易借高利贷的混混的老大；
同时也是新绅乡乡长的侄子，
以及……邢福学校校长的亲家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