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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南滇省人,唐瑜却对昆市不甚熟悉,以前几乎没来过几次市区,九年义务教育之后离开了老家的乡镇,也只是在县城里读完了三年高中,高中毕业后就来了京都,从此再没回去。所以相比之下,唐瑜更熟悉自己待过三年的县城,东三县。
赵庭风驱车亲自把唐瑜送到东三县的住处,那是唐国强早年买来做投资的空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这次也在唐瑜即将处理的财产名单上,为了方便唐瑜回老家,赵庭风给他留了一辆大奔,因为唐瑜拒绝开着库里南招摇过市。
唐记实业在东三县也有产业,赵庭风打过招呼后便返回了昆市。
唐瑜一边清点着老父亲留下的财产,一边思考着整件事情的逻辑。钟姃和徐千晴都曾说过,自己身上的秘密需要自己去解开,而想要解开身世就绕不开童年生活的老房子。
放好东西,简单地洗了个脸,也到了晚饭时间,唐瑜习惯性地朝学校附近走去,眼下放学的高中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吃晚饭,路边蹲着不少吃泡面的学生,唐瑜突发奇想,装成高中生混入母校食堂里去尝尝以前的味道,他插着口袋走入校园,看到了一个还没长个儿的小男生站在宣传栏下面等人,许是注意到了唐瑜的目光,小男生低下了头,喊了一声,“老师好。”
唐瑜这才意识到,如今180的身高也不像高中生一般蓬头垢面,再加上回家特意穿的休闲西装,整个气质已经很难与高中生沾边了,唐瑜只得改换思路装老师。
母校给唐瑜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情,他在这里打过架,抽过烟,也在这里第一次亲吻女生,上过学校的光荣榜,也进过学校的曝光台,在红旗下面罚过站,也在奖台上面发过言,也许是九年义务教育都活在唐国强的阴影下,高中三年,唐瑜十足的放飞自我,每一个角落都能找到少年时代温暖的回忆,也只有这里给了他唯一逃离家乡的机会。
正在往食堂走去的路上,唐瑜被一个美女搭讪了。
一个粉色短裙,小香风牛仔夹克,搭配白色内衬的大波浪美女,她拦下了唐瑜,“哥哥,能不能帮我在汉二食堂,买一碗面呀,人家没有学生卡。”
原来是一个跟自己一样混进学校吃食堂的,唐瑜摆摆手,“我也没有学生卡呢。”
美女眨巴着大眼睛,“不会吧,我还以为哥哥是一位光荣的老师呢。”
“……”
唐瑜伸手拦下了一位抱着篮球匆匆路过的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0元钞票,笑脸盈盈地说,“帅哥,帮我们去汉二食堂买两碗面可以吗?这个钱给你。”
小男生拿着钱一愣一愣的,唐瑜旁边的美女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小男生这才朝食堂走去。
唐瑜和美女蹲在路边,像普通学生一样吃着装在塑料袋里的干拌面,“美女贵姓?”
“我叫吕茶,你可以叫我茶茶。”
“……”
“你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吗?”
吕茶摇摇头,“我是进来骗吃骗喝的,我已经没有钱了,哎,我一个人来洱海边旅游,结束后想去昆市,遇到了一个老司机,就让他带带我,结果老司机不是好人啊,他半路要价,我气不过跟他吵,就被他扔在半路上……”
说着说着吕茶便泪眼汪汪,“我走了很久才走到县城里,jio都磨破了,呜呜呜。”
唐瑜看着美女声泪俱下,十分同情,“要不……”
“我不介意的,谢谢小哥哥,你最帅了,你南滇第一帅。”
“蛤?我说啥了吗?”
“你难道不是邀请我跟你一起走吗?至于住的话,没关系的,我可以跟你一起住。”
“姑娘,不是,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吕茶噘着嘴,做泫然欲泣状,两只手攥着唐瑜的衣角,唐瑜被晃得无可奈何,以手扶额,“行吧,随便你吧,你不担心我是坏人就行。”
吕茶奸计得逞就不再说话了,闷头干饭。唐瑜其实看出来了,很难看不出来,这么突兀的一个人,跟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县城,自己前脚刚到,她后脚就找来了,但既然她愿意正面出现,自己很难拒绝,一是说的话确实尴尬,二是唐瑜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吕茶很乖,刚开始费劲吧啦地讨好唐瑜,毕竟做戏做全套,后来发现唐瑜并不吃这一套,两个人之间的拉扯就变得心照不宣了。
第二天一早,唐瑜开车行驶在城郊的崎岖公路上,与祖国大部分小县城相似,驱车驶离东三县,刚开始还有些低矮的楼房,路中间有绿化带,走着走着路边就只剩农田了,野树也长得参差不齐。
吕茶坐在唐瑜的副驾上,正对着前面的小镜子化妆,嘴里一边抱怨,“都怪你,起那么早,我都来不及弄头发,哼。”
“你穿那么少,山里很冷的。”
吕茶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我好看吗?”
她的刘海用卷发筒别了起来,带着海蓝色的美瞳,用无邪的表情看着唐瑜。唐瑜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好看”。
吕茶白了他一眼,继续对着小镜子在自己脸上拍拍打打,“哥哥,开慢点,山路怪颠的。”
“噢”
山路尽头左拐,一束耀眼的阳光瞬间照亮了车内,光线中有飘飘而落的纤尘,唐瑜抬起右手遮住阳光,突然有一种宿命感。一分钟前还在拍散粉的吕茶,此刻歪着脑袋,在副驾上睡着了。
唐瑜关上车窗,耳边清脆的鸟叫声消弱了,取而代之的是吕茶均匀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山村,缓缓地出现在唐瑜的面前,村口的树依然郁郁青青,田里的水稻已经挂满了沉甸甸的稻穗。
唐瑜把车停在村口的路边,拉上手刹,这才有机会仔细看一看吕茶的样子。化完妆的皮肤洁白无瑕,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下巴却尖俏,这个女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柔软,但又不显臃肿,反而四肢纤长。
唐瑜拍了拍她的脑袋,吕茶呓语般嗯了一声,蠕动着身体醒过来,“到了呀,哇,这就是乡村吗,好……破啊。”
“……”
“走吧,我带你去我家的老房子。”
“好哒”
“不过你得走前面,这里人烟稀少的,我怕你背刺我,我叫都没用。”
吕茶又白了唐瑜一眼,朝他手指的方向蹦跳着走去了,脚下是未经任何开化,全凭村民们用脚走平的土路,身旁是家家低矮的土墙,偶尔有声声牛叫入耳。唐瑜家的老房子离村口并不远,很快就看到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口有一根电线杆子,唐瑜绕到电线杆子后面,刨开土墙上的碎石,露出了一把钥匙,用这把钥匙打开了大门。
院子里已然残破不堪,牛棚倒了,菜地干涸开裂,堂屋的门上还贴着不知哪一年的门神,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
推开堂屋的门,唐瑜找来扫帚清扫干净门前的尘埃,又拿来抹布把香案上母亲的遗像擦拭干净,说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吕茶看着香案上的遗像愣愣地出神,“你妈妈真好看。”
唐瑜打量着屋里的一切,那么熟悉却又那么抽离,仿佛困在时间胶囊里,唐国强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面,年久失修的木梯子,走在上面吱呀怪叫,吕茶颤颤地抓着唐瑜的胳膊,不愿意去扶积满灰尘的墙壁。
唐国强的书桌很大,上面摆着一些驱魔法器,下面是一个大抽屉,以前许多年他的所有资料都放在抽屉里,唐瑜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生涩的抽屉拽出来,里面堆积着密密麻麻的文件都是唐国强收录的奇闻异事,还有几份手写的信纸,是唐国强自述了一些什么,唐瑜掂量着,发现这些资料似乎已经被翻动过,他意识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来过,并且带走了一些东西。
“吕茶,今天晚上,我可能要住在这了,这些资料我想都看一看。”
“不能带走吗?”
唐瑜摇摇头。吕茶鼓了鼓腮帮子,转身走出去,好像要找一张尽量满意可以睡觉的床铺,“哥哥,楼下还有个屋子被铁锁锁住了,你能打开吗?我想到里面去住。”
“那是我以前的卧室。”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就要住里面,哥哥你快打开它。”
“……你能别哥哥,哥哥的吗?”
吕茶没有理他,扒在那扇古铜色的门上,左看右看。唐瑜也走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它,钥匙或许被唐国强藏起来了。”
“那你快找找呀。”
“噢”
两人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钥匙,“茶茶,你过来,我问你啊。”
吕茶回过头面向唐瑜。
“你是不是觉醒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