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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旦朝真君,夕落抚疫神,狂风怒号五仙教,乘鹤上,唤行枯林间客,速归故里…”
光天之下,却显得昏暗的山林小道间,一阵吟词声回荡在枝叶之间。
“贪看海蟾狂戏,不道九关齐闭…”黄土道旁,骨瘦如柴的商人隐约听到一阵车轮轱辘声“唷,众旅者从何处来?走走瞧瞧看,小铺里的东西实惠!”
头戴蓑帽、身披厚袍的畸形老头子,坐在马车之上,向商人答道:“我等从那山上来,路走的有些糊涂了,想问那北良村怎么走?”
畸形老头指向其身后,商人顺着那方向,却只看到群山荒芜。
“老爷,看来你们路途也走了老远,既然要问路,不如再添些行李?”商人说完,向马车上的众人展示其小车上的商品。
马车上跳下一青年,答:“老板,你先说路在哪,然后咱们跟你索些水。”
商人眉头一皱,转了转眼珠子,又笑笑道:“不耽误,不耽误,各位要多少水?我这都按羊皮袋卖,一袋也就几十文,怎么样,要来几袋?”
青年闻言,看来不买点东西,是撬不开这商人的嘴了。
“两袋吧。”青年提起一麻布钱袋说道。
“嘶,最近几日这北良村不太平啊,两袋水,路途险峻,若是照您们车上这些人来算,恐怕是不太够啊。”商人摸着自己那两撇小胡子,似笑非笑。
“你…”青年正要理论一番,却又被马车上那老头叫停:
“哎,那就四袋,盘缠倒是够用,给他吧。”
“还是您通情达理啊!”商人朝老者奸笑着,一边从青年的手中抢过那百文钱,一边从自己的车上,提下四袋不大的羊皮袋。
那袋子,看起来就是初生羊羔皮做成的。
青年接过羊皮袋,毫不费力地就放到了马车上。
“嘿呀,老爷们,从这到那北良村,沿着这黄土路走到一大拐角,再向左方的林荫小道前行到大河旁,沿着大河就能到。”商人得到了钱后,终于开了口“只是…”
“怎么的?”青年有些不耐烦。
“这北良村啊最近不知为何染了瘟疫,怕不是惹了瘟神哟!”商人操弄着作怪的语气说道“各位老爷啊,我看你们这体态,是要到北良村的仙医那去吧?”
“我们一行人只是经过那里,不作久留。”青年烦躁地说道。
“哎,我还是劝各位,保全性命才是重中之重,最好还是返乡去吧。”商人皱眉说道,不过几秒后,又露出那奸笑来“各位若是要返回去,不如再买上点粮食…”
“去去去!别碍事!”青年上了马车,便驭马而去。
直到那马车消失在商人的视野中,他才朝那马车的方向破口大骂:“呸!一群老弱病残的家伙!到了北良村,看你们死不死!”
…
…
“师父,这四袋水,都是小羊羔的皮装的,亏大了!”一个师弟对海尘说道。
“老夫我刚刚本想给那奸商抓了去,但看那家伙骨瘦如柴,抓了也没用,也就没了想法。”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海尘说道。
陆蚀渊坐在马车前头,心中没有什么波澜,毕竟,刚刚给的那百文钱,不是他的。
那商人说北良村染了瘟疫,不知是真是假。
他心中的不安,因此又多添了几分。
“那村子里若是染了瘟疫…师父,我们要做的事情,岂不是又麻烦了一些?”马车后方的拖车上,戚世君开口问道。
“呵呵,莫慌,若是真染了瘟疫,老夫我还求之不得。”海尘淡笑道“那北良村的人,看到我们这身行头,指定要知道我们是来做法的。”
海尘说的没错,出行前,陆蚀渊从戚世君的手中得到了把有些残破的桃木剑。
虽然剑身的包浆比较明显,但他在路上时,特地测试了一下强度,还算能用。
不过,戚世君除去那羽扇外,还有一对铁钗,其他师弟则是两手空空。
至于海尘,根本就不需要法器,陆蚀渊很清楚,若是有什么危机,这老头必然要丢下他们就走的。
“叫你们来也是有原因的,你们就跟着老夫我去取祭品,到时候口径都统一点,就说我们是道士。”海尘朝几个师兄弟说道“我们师徒几个,拿到祭品就走,不必久留,都听明白了么?”
“是。”众人异口同声而答。
聊着聊着,众人恰好也到了这黄土路的大转角,其中一个师弟,便和陆蚀渊换了班,陆蚀渊得以到车上休息一会。
他刚要坐到拖车上,戚世君便一脸嫌弃的换到了那马车里。
祝康一直没说话,只是坐在那望着阴森的树林发呆。
“祝康,师兄知道你心里苦,到时候我陪你回趟你家,如何?”陆蚀渊坐到祝康身旁说道。
“师兄,你若要为我做那么多事,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祝康说完,又叹了口气,陆蚀渊也只是尴尬笑笑,不知如何接下这话。
但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啊,对了,师兄,我刚刚试了试,发现了个奇怪的事情…”
“怎么了?莫不是林子里有怪东西?”陆蚀渊朝祝康看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到林子间的薄雾“说来也怪,这太阳都快挂西边去了,但是这林子里倒是布了不少的雾气…”
明明是下午了,这枯叶林却十分诡怪,不仅糊着薄雾,那树上的枯黄叶子,还几乎没怎么掉下来几片。
很快,薄雾中似是有波光粼粼,若隐若现。
只见祝康左顾右盼,似乎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又突然拉了拉陆蚀渊的衣袖:“师兄,近点,小点声。”
陆蚀渊将耳朵靠去,祝康这才缓缓说道:
“师兄,离开方仙门后,我就试了好几回了。
师父他好像…窥不到咱们的想法了。”
陆蚀渊闻言微微惊讶了一番,不由得转头看向马车里那几人。
除了那戚世君时不时会盯着他那边看,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两人的窃窃私语。
“你…你确定?”陆蚀渊悄悄询问了一番,祝康便微微点头。
看祝康的样子,陆蚀渊咽了咽口水,随后在心里,随便默念了一句“林子里有异动!怎么回事?”
陆蚀渊默默回了头后,发现海尘并无动作。
见状,他心中大喜,想起昨天日落前被海尘在方仙殿上踹了一脚,便在心里怒骂了海尘一句。
“老不死的疯子!”
他又悄悄朝马车窥去,海尘依旧没有关注他这一边。
爽!
…
“河!我看到那条河了!”
驾着马车的师弟突然大喝,海尘闻声站起,把陆蚀渊吓得一激灵,以为自己的心声真被听见了。
这一波,把陆蚀渊自己都逗笑了。
他缓了一阵后,陆蚀渊便跟着几人站起,透过薄雾看到林荫之中那条诡异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