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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炉了,好不容易走到这步,终于把最后的药辅加进去了!”海尘面对彘炉大声说道。
听到海尘兴奋不已,房内众人从沉默开始,渐渐躁动起来叫好。
海尘又扶着身旁的陆蚀渊,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过身来面向众人,继续补充道:
“前两炉炼制不出这盛阳药,偏偏你们的师弟陆蚀渊,恰逢这第三炉开始炼制之时入我方仙门,一直以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才方得以到这步。
你们可得多向蚀渊师弟学习啊!尤其老夫我身边这几个当师兄的,啊?”
海尘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众人前头的几个大师兄。
这就与当众羞辱他们别无二致,他们之中有几个人的脸面都有些抽搐起来。
随后,喝彩声逐渐萎靡,众人开始盯着陆蚀渊,尤其被点名的那几个大弟子,看向他的视线中带着嫉妒与一丝不爽。
但是陆蚀渊有点爽啊。
他以前一直住在穷乡僻壤里,哪里有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风头的机会,想着想着,他甚至都有些要笑出来了。
这时,彘炉发出了一阵听上去十分急促的喘息声,引得海尘猛地回头看去。
据说彘炉的这种反应,代表其中炼制的药剂,品质至少不会低于中等品。
所以同门师兄弟们,此时都不敢置信地将目光从陆蚀渊身上移到了颤动不止的彘炉。
陆蚀渊看着海尘,他虽未曾见过其面具下的真容,但他能想象到,那望向彘炉的面具之下似乎已是满面金光。
一声更加不堪入耳的呜鸣声传来,彘炉在喘息之中蠕动的频率降低,并开始冒出阵阵热气。
一股腥臭的气味瞬间弥漫整个通仙堂。
陆蚀渊眯着眼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无意间竟看到自己同舍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猫在那彘炉之后。
而海尘已经急不可耐,此时已经站在彘炉前,不断地变换着畸形双手的姿势,在一旁呢喃起令陆蚀渊发毛的咒语: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三界内外,糜血独尊。包罗万相,养育群生。仙骇神疑,躯骨忘形。金光速现,覆护吾身!呔!”
只见彘炉开始疯狂的抽搐与躁动,一阵粉红色光芒开始从其中若隐若现,随后变得萎靡不振,如宝塔般的血肉之炉停下了变化。
浓烈的腥臭味再次自炉中扑面而来,让陆蚀渊觉得有些作呕。
“彘炉啊彘炉,你这里面,装的是阳剂还是阴剂啊?”海尘发出了腐朽的声音,似笑非笑地朝着那肉塔开口问道。
更令陆蚀渊傻眼的是,这彘炉竟然也发出了诡谲的音色回复了师父!
“嘻嘻嘻,你猜是阳剂还是阴剂呀?”彘炉轻笑。
在这一幕下,陆蚀渊同门的眼神里居然毫无异样,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这…这不对吧…或许他们之前就见过这玩意说话?
冷静冷静,我来的时候第三炉刚开始炼制不久,他们应该早就见过。”陆蚀渊显然被吓到了。
曾经,炉子是血肉而成已让他震惊不已,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嘿嘿嘿,让老夫我来看看你这里面装的是阴是阳啊…”海尘双手举起,靠近彘炉。
哪知,躲在那彘炉之后的大汉先行一步,从暗面硬生生剥开了那肉塔的顶端,在其中不断地搅动。
彘炉随即开始放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十分刺耳,惊天地而泣鬼神。
没过几秒,大汉便从中掏出一块由某种肉膜包裹着的暗红色液体。
“逆徒!你做甚?!”海尘看着那大汉手中的东西,怒喝道。
台下的同门也开始躁动起来,纷纷惊叹不已:
“快看!是阳剂!是阳剂!蚀渊果真炼成了!”
“不枉我们全方仙门苦炼九百个日夜啊!这次终于不是阴剂了!”
“难不成真如师父所说,蚀渊兄真有如此炼药天赋?!”
……
虽然陆蚀渊基本上已经猜到结果,但内心还是有些小惊讶:“按那浮空东西说的来做,还真能炼出来啊?!”
“还有,这三百个日夜,料几乎都是我加的,干你们全方仙门何事?还想抢功劳贪面子起来了?”不知为何,陆蚀渊的潜意识对其中的一些话有一种莫名的感触。
但陆蚀渊还是忘却了身旁怒发冲冠的海尘,忘却了那些赞叹中令他难受的话语,沉浸在这满门的惊呼之中。
大汉揉动着手中的肉球,神情中有几分轻蔑,突然踱步朝向海尘,朝其头部重重地来了一拳。
同门众人纷纷停止了惊叹,全堂鸦雀无声。
面具应声而落,面具之下,竟是个满脸肥大脓包,参杂着麻子的脸。
“师父,别怪弟子我无礼。
只是您老人家如此岁数,还妄想那登仙长生,不如把这机会让给正值壮年的弟子我如何啊?哈哈哈哈!”大汉站在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海尘身旁,一边嘲讽,一边要将那肉球粗暴地撕裂开,欲将其中的仙药一饮而尽。
大汉双手正要挤压肉球,此时,不知何处凭空而来的一只巨大的污浊之手,从陆蚀渊的身后窜出,猛然捏住了那大汉的身躯,用力一攥。
壮实的肉体在一瞬间七窍流血,生机涣散。
陆蚀渊顺着大手的根源看去,竟出自于海尘腰间道袍下那不正常的畸形部位。
海尘将那大汉放下,缓缓站起,嘴里不断念叨:
“你这逆徒,竟敢偷袭…”
骇人的是,海尘起来后,竟在陆蚀渊的身旁开始操动起那大手,飞速、不断地砸向奄奄一息的大汉,直到其尸首再也辨不出人形来。
陆蚀渊被震得心慌,呆呆站在原地,心中被惊的想道:
“还好没听这大汉的提议,这大汉也忒傻了!不然我今天哪怕是协助师父登了天,也得成这拳下亡魂…”
海尘缩回腰间的大手,怒目圆睁,捡起面具重新戴上后,看向陆蚀渊:
“老夫我早就知道了这逆徒有端倪,没想到竟如此不尊师重道!
自这第三炉欣欣向荣的这三百日内,老夫总能发现一些家伙鬼鬼祟祟…
蚀渊啊,不久前你也在和他计谋这阳剂吧?”
他…他能看出来我心里在想什么??
陆蚀渊不由得感慨起来,即使隔着面具,他都能感受到海尘冲天的火气。
他咽了咽口水,用颤抖的声音回复道:“没…没有啊,师父,他确实想拉拢弟子行窃,但弟子从未答应。”
“当真没有?你以为你能瞒得过师爷我的法眼?”海尘看起来疑心重重,用沉重的声音追问陆蚀渊。
要不…还是把我馋药的念头招了吧…若是年纪轻轻就这么死在这,可真是太不值了。
我的修仙梦啊!陆蚀渊大脑有些过载,正准备开口如实招来。
“哈哈哈!好了,老夫我知道,你如此勤恳务实,怎会行此不尊之事?
你虽然初来乍到不过三百日,你的努力老夫还是看在眼里的,下次辅佐老夫炼药时,可要说说你是如何做到刚入门不久就炼成这阳剂的啊。”海尘神色大变,笑道。
却又忽晴转多云,看向台下早已被吓得僵直发抖的同门师兄弟们,严厉说道:
“你们那些中低资历的,下次见到蚀渊,可得叫师兄了,还有你们几个当大师兄的,可要和蚀渊好好相处,不要总想着做偷鸡摸狗之实。
不然这糙汉就是下场,明白了吗?嗯?”
众人从僵直中纷纷缓过神来,用阴沉的语气喝彩,不停地夸赞陆蚀渊。
这种气氛,让违和感填满了整间通仙堂中。
陆蚀渊终于得以松了口气,但此情此景,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升迁与全门的阴郁喝彩,他先前心中的喜悦已然消散殆尽。
突然,海尘捡起地上那血肉模糊之手中的肉球,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陆蚀渊问道:
“蚀渊啊,老夫交给你的妙药,你可还带在身上吧?”
“师父,弟子一直带在身上,未曾离身。”陆蚀渊没有怠慢,从衣间掏出那陈旧的竹筒。
海尘见此,笑了笑,手掌指向陆蚀渊说道:
“来,蚀渊,今日你与为师一同服药。
作为弟子,你先起个头吧,此药服毕,修为大涨也不过堪堪半晌,正好,也与你同们师兄弟们一起见证为师成就半仙,来。”
陆蚀渊没有多余选项,只好缓缓打开那竹筒。
“呕!”刚开启,一阵腐臭气息逸散开来,逼得陆蚀渊干呕了一下。
海尘见状有些不满道:“怎么?你还嫌弃起来了?”
透过堂内微弱的光,陆蚀渊看到竹筒中那漆黑与猩红混合,其中还混杂着丝状不溶物质的,十分粘稠的液体。
【服用血引子x1?】
这透明面板竟在此不合时宜地又跳了出来,好似在故意嘲讽他。
看着海尘那诡谲的面具,陆蚀渊能感觉到那肥硕流脓的脸又在冒火的边缘。
“操,老子我拼了!”陆蚀渊心中暗道,咬咬牙,直接将竹筒里的腥臭一饮而尽。
他的食道开始变得火辣,并迅速不断地传递到全身,顺势而倒下。
“老子?你还敢自称老子?…”
恍惚间,陆蚀渊隐约听见海尘在咒骂他,还能看到模糊的台下师兄弟,正向自己投来好奇的目光。
陆蚀渊双手几近疯狂地攥着脖子,一股酸臭的液体好像要从喉咙中冲出,他喘不过气来。
随之而来的是背部一阵椎骨断裂、肝脏破裂…
各种器官的错位感与火烧般的割裂感仿佛在向他哀嚎,他双目充血,身体的每一寸皮肉之下有如塞满了刀片般的不适感。
尤其是自己的肩胛处,貌似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钻出来!
感官的疼痛在挣扎中不断放大,陆蚀渊疼晕了过去。
…
【侦测到生命危险,断开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