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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拂袖而去,让平素在家里很有话语权,遇到外人却又没啥主见的钱晓云有些傻眼,担心惹怒了人家,到头来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自打这片地区拆迁以来,左邻右舍的经常一起议论纷纷,跟之前一样,有人说要死撑到底,有人说没有后台背景,就算想硬撑着也是白搭,还不如见好就收。
执不同意见的人都觉得自己有足够硬实的铁证,什么某户人家熬到最后,比同等情况的邻居多拆了一倍多;什么某人想抗拒到底,结果呢,被强制拆除,打官司都没用。
越讨论越让这些人没了主张,一个个反倒搞得人心惶惶。
老丁家第一个稳不住的就是钱晓云:“茂宁,你没事多什么嘴,这下好了,人家不跟咱们谈了。”
丁荣光虽然也有些摸不到底,但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拉着钱晓云:“你这能怪茂宁吗,本来谈判谈判,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些人也真是,谈不过就拍桌子走人,算什么东西。”
至于丁铃兰和张永健,两个人先是跟各自的领导打着招呼,把人送走,然后在外面商量了一番,进来之后,丁铃兰作为代表开口说道:“爸妈,我们综合评判了一下,估计也就是五百五十万的样子,茂宁说的六百万,如果有硬撑着估计也能够有,但是我们家这样的情况,未必能够扛到最后。”
听了女儿这番话,丁荣光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看气定神l闲的丁茂宁,问道:“茂宁,你觉得呢?”
家里人有这样的判断,丁茂宁一点儿都不奇怪,他们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性格,老爹偶然冒了次风险,还差点导致破产,所以他们觉得就目前谈到的这个价码,也是能够接受的。
至于姐姐姐夫,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们领导亲自找上门来,也说了一堆的话,到头来如果完全不给他们面子,以后的姐姐姐夫的工作怎么开展?
丁茂宁更清楚,在这个时候的拆迁,很多并不是按照严格规定来的,存在较大的浮动变化。
眼下双方就是几十万的差价,按说凭借自己知悉很多以后信息的能力,这点钱并不算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家应该争取的利益,凭什么就这样妥协退让。
当然,他也有私心,劝说老爹同意他搞驾校项目,老爹并不赞同,明显是怀疑他的眼光和判断力,现在如果自己主导谈判的底线,并且能够最终达成,会不会让老爹对自己另眼相看,从而改变他的意见?
“不用着急,”丁茂宁安抚了一下几个人的情绪,“六百万的要价,不会超出他们的底线,他们今天甩手走人,其实是一种威吓,这一点我妈你应该懂的,你去买东西的时候,不经常跟人家砍价说,这个价卖不卖,不卖我就走了。”
钱晓云噗呲笑出声来:“臭小子,你拿我开心呢?”
“没有没有,”丁茂宁赶紧否认,“就是打个比方,所以他拉脸色也好,说狠话也罢,其实跟我们平时买东西讨价还价一个手段,没必要太在意。”
看着丁铃兰还有些欲言又止,丁茂宁也劝着她:“实在不行,过两天你就说身体不舒服,直接请几个月的假,你们校长就算来了,遇不到你人,他能跟爸妈说什么?”
丁铃兰琢磨了一下,笑了起来:“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正怀着孕呢,虽然距离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但说自己不舒服,也没哪个校长敢不批假。
体制内有很多的框架限制,也有很多的优越待遇。
张永健陪着苦笑一下,丁铃兰可以说自己不舒服,需要养胎保胎,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是在医院工作,就算想撒类似的谎,没准院长一把脉,就瞧出端倪。
“姐夫你也别担心,”丁茂宁知道张永健心中有话不好意思说,也帮他想了个主意,“在医院里院长要是提到这桩事,你直接答应会好好劝说就行,再追问起来,你就说我姐身体不舒服,下班就得回去照顾,没时间到这边来,一个字,拖!”
张永健恍然大悟,面色缓和下来,笑着点点头。
“可是,我听说,最南面的老胡家,拆迁组咬死了五百万,一分都不肯加,老胡他老婆上午遇到我们的时候,还哭哭啼啼的呢。”钱晓云又想起在外面遇到的事情来。
这一排的各家厂房,规模大小都差不多,建筑面积略有差距。
“各家有各家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丁茂宁摆摆手,让姐姐姐夫先回去。
送走丁铃兰张永健之后,又安慰了一会老丁老钱:“你们也别愁得晚上睡不着,找个好看的电视剧看看,明天有空的话,我带你们去市里转转,找个中介,帮忙看看锦绣家园有没有不错的房子,早晚也是要买的。”
姐夫张永健老家距离这里上千公里,父母年纪又大了,行动不便。
等拆迁事毕,买套房子住下,外甥出生之后也方便去帮忙照应。
“拆迁组万一上门怎么办?”丁荣光问道。
丁茂宁笑了笑:“让他们等着,谈事情,总不能都看他们有没有空,也得看咱们有没有空。”
……
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早早地吃完饭,然后坐上车,直奔市区。
临近锦绣家园的时候,丁荣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茂宁,你说你这车是朋友借给你的,怎么借你这么长时间?”
这时候家庭拥有汽车量非常有限,即便是能够拥有私家车的人,哪个不是把车子当宝贝,还有人戏称,车子与老婆概不外借。
但自打丁茂宁开着这车回来之后,就一直看着他车来车往的,似乎是长期借用。
丁茂宁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朋友就是准备跟我合伙开办驾校的人,我现在还在帮着他做事,借用一下他的车,算得了什么?”
“你帮他做事,他付你工钱吗?”
钱晓云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是当然。”丁茂宁点点头。
“既然这样,”钱晓云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胳膊,“你也应该不缺什么钱吧,那为什么你舅舅打电话跟我说,你拖欠他的工程款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