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旧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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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世上并不是处处都有日月高悬,黑白仰望赓荣界的天穹,泼墨一般浓郁的血色令人压抑令人不安,心头无名火起一股戾气油然而生!

不知为什么黑白感觉自己好像很喜欢这儿却又不喜欢这,喜欢是仿佛是骨子里而不喜欢的原因则更多是来自后天,此两种感觉生的竟是毫无端倪可循,不过如今有程伯在倒也无需顾虑太多。

为何进入赓荣界要直奔祖林?旁人或许不清楚程成的意思黑白却是一点就透,只是这其中缘由嘛就需要自己亲自去探寻了。

“古戚,祖林在哪儿?我想去那里接种蛮种。”

不知怎地直到现在这对青梅竹马仍是形影不离,若非逼不得已黑白真的不想开口打扰小两口。

“祖林?这赓荣界我与你一样不曾来过,不过听我父亲说祖林好像是在西南方,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只是我父亲之前同样未曾来过这赓荣界,祖林距离入口究竟有多远这个就不得而知的。不过话说回来,接种蛮种也不必一定要去祖林,记得当年我在小界中接种之时没走两步就进了那地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进去的!”

古戚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境界不够许多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难以理解,只有站得足够高了才有机会解开层层神秘面纱。

“于祖林中修行当然是大有裨益,特别是对于元婴修士来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事半功倍,不过对于我等结丹修士来说却是弊大于益!在我们脚下的路彻底定型之前接触的强者越多越是免不了会受到影响。这世间的康庄大道固然是不胜枚举,可若是生搬硬套的话往往就会像是穿上了一双别人的鞋子走在自己的路上,行不远的!毕竟祖林里的那些前辈都是死的,哪怕他们留下的道韵还是完整的可毕竟缺少生气所以它还是残缺的。”

讲到最后古昭歆的声音变得极小,她诚然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可祖林之中的毕竟都是有大功于族中的先辈,作为晚辈说这种话其实是不太合适的。

“黑白谢过贤伉俪赐教,就不打扰了!”

说罢,黑白扭头向着西南方疾驰而去。

若不是年长一些作为姐姐的黎離绝对不介意做一个“棒打鸳鸯”的恶人,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她对着情情爱爱一点想法都没有,但身边这没羞没臊的两人实在是太不注意影响了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冷哼一声黎離紧接着拂袖离去。

……

“什么味儿这么香?好像是炮豚!”

满脸陶醉的金雕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跶跶的流出了自家洞府,雁过拔毛兽走留皮,这自家的山头上收点过路钱合情合理,要资历有资历有实力有实力加之小祖宗也不在族中他金雕怕过谁啊!

啊呜~啊呜!吃的满嘴流油的虎蛟面目狰狞,到蛮族几天他便饿了几天!

刚到蛮族的那天晚上他就饿了可按照黑白所说的法子做了好多遍却是半点用没有,若不是这破口袋结实无比早就被拍烂了。可苦心人天不负,珍馐美食也从来不会让食客们失望!不知何时老饕那被石砾割开一道口子的手掌上鲜血不断滴落,储物袋就这么开了!

虎蛟又喜又怒,边吃边嚎!随随便便得来的,时间一久便会感觉滋味寡淡,历尽千辛万苦这才“侥幸”到手的或许能够得到珍视,说的正是这般。

“那小辈,老夫见你资质不错今日就来指点你一番!”

尚不能化形的金雕笼着双翼胸膛高高挺起,本就卖相极好如今看起来更是颇有些得道高人的神韵!

又是一大块肉塞进嘴里,虎蛟却是不明所以的看着金雕,完全不懂金雕都在说些什么。

“嘿,我说你这小辈怎就如此愚钝!哭着喊着想要老夫指点的后生一抓一大把,你怎就这般不开窍!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到时候就算你哭着喊着求老夫老夫都不会真眼看你一眼!”

向来雷厉风行惯了的金雕气急败坏的说道,若不是这香味太过诱人他必定以及肯定是不会与虎蛟打交道的。

眼瞅着虎蛟仍是无动于衷,耐心耗尽的金雕直接上手抢夺,几块肉而已就算味道极好也还是块肉罢了,随手送点什么给虎蛟这傻小子都是稳赚不赔的!

“嗯~这手艺简直是一绝,傻小子,这是谁做的?你把他引荐给老夫,老夫每年付他三万,不!五万灵石!算了,回头还是老夫亲自与那黑白说吧……你小子就别藏着掖着啦!其实老夫与黑白的交情非同一般,你我都是自家人!”

金雕一声怪叫,也是就此蹲在了虎蛟身旁吃了起来。

……

嘎吱嘎吱,脚下的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甚至没过了脚面。

黑白很是纳闷这赓荣界中几近寸草不生为什么独独火戎树的长势极好合抱之木更是比比皆是,听古戚的意思赓荣界于蛮族的意义重大,可既然如此蛮族为何会对其放任不管,这完全是自相矛盾嘛!

嗨!所谓的不合理盖因不明其中道理,没有谁是傻子更不会有哪一族是傻子,索性就不去想不去自寻烦恼!黑白不再停留继续赶路。

没多会儿一袭黑袍的黎離悄然出现,由于出身祭祀一脉的关系,年轻一辈中没有谁比她更为了解族中秘辛,就算是上百年都不一定开启的赓荣界又能如何?作为祖林石匠,没有谁会比历任大祭司更加的轻车熟路。就算是有些事情眼下她还未能知晓,那也只是实力不够,等到哪天实力够了届时族中之事对她而言全然没有秘密可言。

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火戎树,黎離取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在其上划出一道尺长的伤口,淡红色的汁液缓缓流出,清幽、淡雅。

白皙的素手捻起几滴汁液送至鼻尖轻嗅,黎離会心一笑随后便将一储物袋囫囵的塞了进去。

可诡异的是火戎树在接触到储物袋的一瞬仿佛如获至宝,窸窸窣窣的止不住的摇晃,眨眼的功夫伤口便愈合的七七八八连带着其内的储物袋一同消失不见!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黎離轻轻的拍了两下手掌,讲真的这偌大的赓荣界中能够勾起她兴趣的寥寥,也就祖林里的石像有点看头,只不过大祭司有言在先不许他捣鼓这些的,老人家嘛通常都是这样,保守,好在还不算固执。

古怀敬、古纯、古玉晟、古梵……这么说脚下的这出祖林是属于古部的石林,一尊尊蛮祖像看起来很……嗯……很舒服,自然而然本该如此,这便是所谓的神韵,或者说是强者一举一动不经意间展露出的道韵!黑白一步一停,不断感受着各尊蛮祖像身上的神韵。

入宝山而空手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白黑大公子已经达到君子的境界了呢,役物而不役于物!

可真实的情况是只有结丹初期的黑白压根看不出半点门道,虽说身份背景极硬却是着实没受过一丝一毫的熏陶,年幼之时所受的教诲大多都是各种道理,毕竟某人笃定为人处世没有问题的话其余的东西都不是问题!

古部、斗部、祭祀一脉黑白一一踏过,正当他想着可能就要辜负程成的好意了,下一瞬,一抹浓郁到极致的黑色在黑白双瞳之中晕开,四周的一切开始急剧变化,难言的朦胧之意刹那间便用上了心头!

“延复,在想什么呢!”

声声呼唤将怔怔出神的黑白唤醒,眼前火光跳动不大的火堆旁竟聚集了九个人,摇曳的火光照亮了七人的侧脸。

“没什么,姐!”

黑白下意识的回答道,可话一出口就连黑白本人也是诧异万分,这束着马尾辫的蛮族女子是谁?自己又为什么会极为自然的称其姐姐?

直到黑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也换上了蛮族的装扮,这便开始接种蛮种了?只是为何自己只能旁观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延复,你且宽心!妖族内部绝非是铁板一块因此想覆灭我族绝非易事,到时候就算我族实力不济难以抵挡,临了势必也能拉上几个甚至是十几个老妖怪陪葬!修行到了这个地步为的就是能够更进一步,谁也不想被我族拉着一起上路。长远来说妖族对付我族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断积聚力量等到双方的实力彻底拉开之时再动手,如此才能将自身的伤亡降至最低,毕竟我族就只有却云山方圆五万里的地界,耗是万万耗不过的妖族的!”

北禳延琅轻轻的拢了拢鬓间青丝,看向自家弟弟的眼睛里满是宠爱与关怀,其实无论怎样都好,为族人流血牺牲那是道义之所在,哪怕是身死道消也没什么,她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这个弟弟,这个一奶同胞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弟弟!

盘坐在一旁的北禳殃镇听到姐弟两人的对话却是一句话都不曾说,北禳延琅,资质才情俱是拔尖,唯独在对待其弟北禳延复一事上用尽了“昏招”!可谓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然也不至于如今都羽化境了仍是无法独当一面。

“眼下动手妖族有顾忌,若是他们打算从长计议的话我们也不会束手待毙,祭灵图腾一事已然有了眉目,一旦我们做好准备就算他妖族还不曾杀过来我们也敢主动杀过去!”

手持匕首悠哉悠哉烤着肉的北禳齐满不在乎的说道,北禳部绝不能也不可以受制于人,一族之矛宁折不弯,哪怕是面对难以招架的妖族亦是如此!

“元大哥……”

古亭朝欲言又止,祭灵的力量诡异莫测难以掌控,究竟是伤人还是伤己完全难以预料。

“小朝,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北禳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战胜敌人,必要时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我部的职责所在也是使命所系。以毒攻毒剑走偏锋固然凶险,可我北禳氏的兄弟姐妹姐妹会想办法以部中血脉将其禁锢,再者,北禳部若是不复存在祭灵同样难有在见天日之时!”

北禳元笑了笑,北禳一脉向来是站在风口浪尖上,所谓的大风大浪早就习以为常,生死间的大恐怖更是一次接一次的看淡。

古依云古顽垂头不语,都是形势所迫,要怨就怨自己实力太低这才总是身不由己。

不知该说些什么的阿颀索双手抱在脑头顺势躺在了地上,若不是脑筋不够活络他早就离开斗部加入北禳了,有什么能比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来得更痛快的呢?

呱~!突然,穿金裂石的蛙叫声响起,一瞬间,寂静的大地之上陡然惊起无数的灯火。

“三腿蛤蟆,你找死!”

伴随着阿颀索的一声怒喝,一众人等皆是现身却云山顶的流火大阵。

“狗崽子、蛤蟆、爬虫、秃毛鸡,我族的地盘岂是你等可以随意的溜达的,你们几个不怕死是吧?那就永远留在这儿吧!”

“蛤蟆?你全家都是蛤蟆!”三足金蟾闻言毫无俱意,扭头“回敬”道。

“诸位,且慢动手!我等修行为的是登临绝巅,为的是实现胸中抱负,为的是长生久视证道寰宇,打打杀杀尔虞我诈不过是手段却也不是必要手段,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你我谁都不希望就这么一辈子被困在这儿永远都踏步出那一步不是吗?各族林立争奇斗艳固然很好,可前提是我们同仇敌忾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块想,内斗只会损耗我们自身的实力。我妖族并非是目光短浅之辈,尽管大家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可我族的目光从来不会仅限于此,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简直是将这一声道友看的太轻了!蛮族是极为强大的一支,厮杀数千年来早已赢得了我族的尊重,我族真心希望蛮族能够加入进来,共商大事!”

银发男子双手拢于身前宽大的云袖之中,既不显得态度倨傲也不会有损自身威仪。

“褚道青,你我两族积怨已久岂是三言两语能够理顺的清的,单凭你的那一套说辞就想着要我千万族人跟着冒险这如何可能?我族本就无心争斗,妖族要是真的有诚意的话那就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日后倘若妖族当真是一心求道我族自然不会吝惜羽翼,定然倾力支持!”

“北禳元,不要不识抬举!原本我们妖族是虱子多了不痒,如今不同了,烂肉剜的多了不差你这一刀,你蛮族既然不同意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今日我厉渊就算是战死也势必要将蛮族夷为平地!”

万丈蛟躯若隐若现,墨蛟厉渊一声冷哼周身灵气仿佛都凝固了下来。

“好臭虫!单凭这句话你就留在这儿吧!”

北禳殃镇大手一挥,整座流火大阵轰隆隆的下坠开来,就像是那天上的星辰齐齐坠下,一切生灵尽皆无处藏身!

当当当当!四支十丈粗细的石柱陡然显现,硕大无朋的身影凭借身躯硬生生的扛住了流火大阵的下坠之势。刺啦刺啦!水与火交织白气升腾蛮族境内转瞬之间便罩上了一层白雾,隐隐绰绰让人看不分明。

“老王八,身为天地异种钟天地之灵气竟然临阵倒戈残杀同宗,难怪只能躲在龟壳里总也不敢露头。”

“哼,那白蛫纯粹是死有余辜,如他那般固执不懂变通之辈就算不为老祖我所杀也会被大道洪流无情碾压。”

玄龟隆隆的话语声有如天雷一般回荡在天地之间,若不是有着流火大阵的庇护蛮族境内只怕早已草木摧折死伤无数!

“褚道青,我就说你的这一套行不通吧!夷灭一族我族完全有这个实力,哪怕我们会因此损失部分底蕴可若是能够多换来一些时间哪怕是只有一千年也是赚的!到时候这片大地之上就只有一个统一的意志就只有一个声音,我族所行之事完全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蛮族内固然有一些很是灵光的脑袋,可你我甚至是整个妖族都容不得有丝毫的差错!修行至你我这般,所谓的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哪能还会只是因为没有那容人之量?不要觉得可惜,凡是不与我等结成同道之生灵尽皆不值得你我动容。”

小巧身型出现在褚道青肩头的那一刻一众蛮族强者尽皆动容,这世间绝对的力量虚无缥缈可顶尖的脑袋却是一枝独秀!

“老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等历尽艰辛才将争斗多年的各族整合到一起,失去的已经足够多了!如今的局面不容任何生灵破坏,一众道友的心血就只有这么一次,所剩的心力亦是不多,若是输了……”褚道青凝神闭目,这场大战终归是无法避免,与其放在不远的将来不如就让它始于今夜!

嗖嗖嗖嗖!一道又一道的恐怖身影接二连三的现身,原本明朗的月空中阴云密布,凝如浓墨的压抑气氛笼罩着整片蛮族大地,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今晚月色不错。”

“长庚!”,“长庚!”,“长庚!”

在众人一道道惊呼声中,却见却云山山巅之上又一道身影走出,刚毅且无畏。

“来了?”

“来了。”

北禳元抬手在北禳长庚的肩膀上拍了拍,虽然是出身北禳部,可祭祀一脉的大祭司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唤醒祖山,全面开启九曜流火大阵,杀!”

轰隆隆!九色星光落下绵延三千多里的却云山像是开启了灵智顷刻间便化作了撑天巨人,一双大手罩住“小小”的玄龟轻而易举的将其撕成两半。

吼!祖蛮却云仰天怒吼,衮衮阴云溃散,月光重新洒落人间,群星璀璨!

“诸位,祖山尚未完全开启灵智,虽有着踏虚境的修为却是只有两炷香不到的时间,拖得越久越是阻碍祖山日后的晋升,所以我们务必要速战速决!”

长发飞扬的北禳元矗立最前方,一双深邃的眸子扫视着“明朗”的星空。

“延琅、亭朝、阿颀索、小镇、阿齐!”

北禳长庚的目光缓缓扫过几人,几人闻言皆是点头,“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我族的薪火都不能因此断绝,其余人等我另有安排,至于在场诸君,长庚恳请诸位放手一搏!”

今日,妖族绝巅战力现身大半势必无法善了,也许妖族的目的的确就如先前所说的那般可谁又能保证之后不会出现变故?北禳长庚轻轻地点了点头,想改变整个妖族视人族为血食得态度绝难一蹴而就,如果有那就只有是密密麻麻的尸骨和深入骨髓的痛!

“蛮族后代子孙,北禳长庚、北禳延琅、古亭朝、阿颀索、北禳殃镇、北禳齐燃图祭命奉三魂七魄,请祭灵大人现身免我族人屠戮之祸!”

“躬请祭灵大人!”

呼~~~呼~~~~呼~~~~~夜风呼啸却是极具韵律,直到一双淡红的眼瞳高高的悬挂在西北向的天穹,一众妖族如临大敌,哪有什么夜风不过是那蛮族恐怖祭灵呼出的鼻息!

“彭希真,出来一战!”

“北禳元,别来无恙!”

两道身影拔地而起,交织、碰撞,转瞬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轰!轰!祖蛮却云一手持玄龟镜涛甲,一手挟九曜流火大阵对着一种妖族强者一通狂轰滥炸,虽说只有朦胧的意志空有踏虚境的力量无法施展相应的手段,可踏虚境毕竟是踏虚境,彻地境妖族一旦被波及点滴仍是免不了被碾成肉酱的下场。

咔咔咔,一击落空雄浑的大地不堪重负呼吸间便被犁开了一道又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沉寂的地火喷涌而出,肆虐的火焰炙烤着花鸟鱼虫摧残着山川湖泊同时也映红的整片星空。

天穹之上,凡是直视猩红巨瞳的妖族强者俱是被怔怔定在了原地仿佛被勾取了魂魄,直至眼角的两行血泪流下一道道身形接二连三的的坠落,尸体上再无半点灵气波动,身死道消!

昂!

一瞬之间墨蛟周身血色大盛悍然撞上天穹,噗!寂寥的竟宛若一面坚不可摧的平镜,墨蛟非但没能将其崩毁自身反而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数千丈的蛟躯寸寸爆裂满天血肉顷刻之间封死了却云山头顶的万丈星空,九曜之光就此被彻底阻绝!

呱!呱!呱!

三足金蟾张开大嘴,腥臭之气弥漫奇花异株眨眼间枯死了一片,口中污秽之物吐出尽数落在祖蛮却云那庞大的身躯之上。

虽说一口秽物于祖蛮的身形来说不值一提,可凡是其浸染之处灵力皆是运转不灵,蛮族祖山却云的行动逐渐有了阻滞的迹象。

“金翅大鹏彭希真敬请老祖真灵羽剑,望老祖显圣为我等斩尽前路阻碍!”

“彭希真你敢!”

北禳元怒目圆睁不顾一切的杀向彭希真,金翅大鹏族的真灵剑乃是踏虚境强者离去之前留下的杀戮至宝,踏虚境之下无人能敌,可唤醒鹏祖羽剑需要时间,若是能够在此之间杀死彭希真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没有敢不敢,只有值不值!北禳元,我们给过你蛮族机会了!”

面对癫狂的北禳元,彭希真即便是伤势再重也从未中断唤醒真灵羽剑,妖族的损失不可谓不大,错过了今夜下次想要大举进攻蛮族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了,一族之锐气最是经不起挫伤!

点点微光自天际浮现,虽黯淡却是成为了墨蛟厉渊自祭血肉封天之后仅有的光亮!

惊骇间,一抹光亮由远及近愈发的璀璨拖拽着的淡金剑尾自上而下径直将却云那庞大的身躯贯穿,坚逾金石无惧千百年岁月侵蚀的强横体魄于真灵羽剑而言好似是微不足道,竟没能阻碍金剑一分一毫。

祖蛮却云本能的想用双手拔出头顶的真灵剑却是被一双金鹏巨爪死死扣住,伴随着真灵剑轻轻一搅祖蛮的身影散去偌大的却云山顷刻之间分崩离析。

轰!无尽的山石草木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血污散去滚滚天雷落下倾盆大雨转瞬即至!

又是一剑劈出,猩红的双眸隐有血泪流出随即转眼消失不见,就只是一念却是能够硬挨真灵剑一剑,祭灵本体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不!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北禳长庚悲愤不已不断用双手捶打着地面,六人以自身图腾为引祭献祭灵本是休戚与共同生共死,其余五人却是在祭灵退走之际将仅剩的一切通通灌入自己的体内以五人身死的代价换取自己苟活!

延琅你不是还要照顾你的弟弟嘛,你走了谁能替你照顾他?

小镇你不是说要早日登临踏虚境出去转一转?怎么突然就放下了!

“啊!”

北禳长庚跪在地上,头颅深深埋在双膝之间。祖山没了,祭灵退走了,蛮族败了!仅一夜之间这所有的一切通通的失去了!

“姐!姐!”

“延复,姐姐不能继续照顾你了,这是姐姐的决定不关任何人的事因此你不许怨恨长庚,今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北禳延琅那虚幻的身影临行之前轻轻的抚摸着弟弟的脑袋,这一生最大的牵绊就是弟弟,只是……只是……

一抹幽芒闪过,看着姐姐逐渐虚幻的身影北禳延复想要伸手去碰却是再也难以触及。

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心底默默许下承诺北禳延复陡然转身离去,这偌大的蛮族再无任何东西值得他去留恋,什么生灵涂炭什么山河破碎这一切与他北禳延复何干?姐姐健在的时候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姐姐更重要,如今姐姐不在了一切的一切都远不如复仇来的迫切!

“北禳元,你们的祖山虽然没了可族人大都还在,我想我已经足够表明我的诚意了!两族战至如今的局面我族不会吝惜多付出一些代价让蛮族彻底消失,可你我两族纠缠至今我还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北禳部覆灭其余三部就可以留下来!对此,你可以选择相信或是不信,作为对手我尊重你的选择。”

彭希真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北禳元的实力很强,不然两人也不会斗了数百年仍是难分胜负,可惜了……

“磨刀石?”

“磨刀石。”

……

祖林中,静静开着黑白接种的黎離百无聊赖的蹲坐在树杈上,顺手掏出灵果咔哧咔哧的啃了起来,这大人物的子嗣就是不一样哈,接种个蛮种都能花上大半个时辰!

“程成,你当真放心?这孩子若是出个半点差池你势必会为此内疚一辈子。”

大祭司远远的望着黑白,若非是眉宇之间与那人极为相似真的很难让人相信黑白竟是那人亲手抚养长大的子嗣,不像,太不相像了!

“他不会出事的,黑白渡过四九雷劫之后获得了一道与他自身极为契合的金色雷霆,单凭这一点他或许会吃些苦头却是不会有性命之忧,即便是今日留下些隐患用不了多久也会消弭于无形。他是老爷子亲手抚养长大的,我相信他更相信老爷子!往后的日子会很苦,眼下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脸色苍白的程成静静地注视着黑白,他会不择手段的让黑白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