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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大牛都没有去上工,不过黑白听大牛说过几天就要忙了,码头上大工头说北方战事吃紧,粮食辎重什么的都要大批大批的运去北方,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歇歇,几天之后真的会忙得停不下来。
这几天黑白一直跟着大牛下地,因为实在是怕后来没时间种庄稼了,所以哪怕是节气不对依旧是提前种上了。
老妇人看黑白也越看越顺眼,黑白长得俊俏有股贵公子的气质却没有富家子弟的矫情,既不说苦也不喊累。送水的时候看见哥俩在地里忙得热火朝天,自家孙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秀气的黑白反倒像是没事人一样。
大牛也感觉黑白太下架子了,想招呼黑白坐下来歇会儿却又被拽起来继续干活。
又是一天傍晚,三人坐下来吃饭,老妇人开口道;“小白啊,你这孩子也真是实诚,难怪能跟俺们家大牛玩到一块!这农活啊哪有干完的时候,你也得坐下来歇一歇,你还小,身子骨都还没长成,这要是哪天扭到了伤到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你别嫌弃奶啰嗦啊,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哩!”
“知道了,奶奶,我会注意的,大牛比我还小一岁呢,我这个当哥哥的肯定要多干一些,奶奶,我心里有数不会逞能的!”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不住傻笑孙子,老妇人感觉自己就真的好像是有两个孙子,都懂事,可自己也都是真的心疼。
“黑哥,后天咱们就要去上工了,俺都跟工头说好了,到时候你跟着俺一块去就行。明儿个就不去干活了,地里也忙得差不多了,咱俩就好好歇歇!”
黑白的到来让大牛的日子变得轻松起来,可等到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大牛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码头的活很多地里的也不少,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又是一个大清早,早早的醒来的黑白起身跑到院子里练拳,没多久大牛也醒了过来,纳闷不已的他披上单衣便走出了屋子。
随着黑白一招一式的演练开来,大牛的眼里仿佛挂满了小星星,双手作拍手状,心想黑哥打的真好,比自己认识的人打的都好。
可大牛的双手终究没有拍下去,四年来他早就养成了轻手轻脚的习惯,奶奶睡的浅能多睡会儿还是多睡会儿的好。
黑白的拳法有所精进,这与修为没什么大的关系,他依旧还是筑基初期,不过是心境有了些许变化,拳法也因此发生了变化。
修行也罢读书也好,都是化为己用的过程,一味的照抄只会变得死板,反而会漏洞百出!
做饭的还是奶奶,哥俩都不会做饭,只是帮忙烧火的变成了黑白,大牛则是在院子里劈柴。兄弟俩每天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就会顺手带一些柴火回来,毕竟就要入冬了,炭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用的起的!
下午二人打算去镇子上逛逛,大牛虽说是土生土长的歇风镇人士可他也只是对家、地里、渡口和药铺这些地方熟悉,对于其他的地方,大牛并不比黑白多了解多少。
二人在街上闲逛,每当有马车或者快马经过,大牛都会把黑白拉到一旁,马是地位的象征,在这个人人都能修行的时代,马自然也不会是凡马,无权无势被撞了只能算自己倒霉。
黑白在山里同样没有见过马,毕竟马都是成群结队的,山里很少见。
“对了大牛,奶奶是什么病?平常我都没有看出什么。”
“奶奶的病是病也不是病,那时候俺还小,家里除了奶奶也没别人了,那时候奶奶白天种地,晚上帮着大户人家打短工,经常的整宿不睡觉第二天接着忙,几年的功夫奶奶的身子就垮了,一干活就会喘不上气还会浑身冒汗,等到俺十一岁的时候,奶奶大病了一场,一直吐血,俺吓得不行跑去找大夫,大夫跟她说不能再干重活了,她不听,俺那时候也拦不住,又过了几个月奶奶突然就昏倒了,后来在炕上躺了好几个月总算好了一些。黑哥你不知道,像俺们家这种有点地的一年下来根本挣不着啥钱,可奶又要钱买药,根本攒不下什么钱,幸亏是彪叔把俺叫去上工,俺才能有钱给奶买药,俺真的很感激彪叔!”
“彪叔?彪叔是谁?”与大牛有交际的人没几个,黑白对这位愿意帮扶大牛的彪叔很是感兴趣。
“彪叔就是俺们工头啊,也是镇上最大的官!姓曹,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的!俺听奶奶说彪叔小时候就很厉害,没有谁是他不敢惹的,还有就是彪叔也是被他奶养大的,不过他把他奶气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码头的头头,把俺也叫过去上工,一直到现在。”
相同的经历并不一定会走向同样的结局,难不成这个曹彪是想避免大牛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按大牛的这番说辞来看,曹彪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官。
逛了一会儿,二人就自觉地回家了,满街都是做买卖的,单是飘来的香味就能把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哥俩又是兜儿比脸都干净的主儿,没必要受这个罪自然也就“灰溜溜”的回了家。
……
丑时刚过,哥俩就开始窸窸窣窣的穿起衣服。官船可不像是商船,在时辰上要严格按照漕运衙门拟定的章程行事,大牛当然没有资格接触到这些,但是工头彪叔早就告知大牛等人时辰,脚夫们等船再是正常不过,官船等脚夫?哼!
黑白跟着大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漕运码头,放眼望去,足足有六十丈宽的码头上挤满了货物,大大小小的麻袋堆积成山,敦实的模样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粮草了。
两岸灯火通明,四周围驻着举着火把的甲士,甲士身着甲胄配着腰刀,双目炯炯威风凛凛。须知镇守码头的甲士乃水师修士绝非等闲之辈,水中不比路上各种海兽凶残无比,筑基修士也未必敢说有自保之力,练气七层放在别处倒是能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在水师之中却只能算是府兵。
上百脚夫们聚在一起,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汉子,官袍上绣着五团祥云,煞是威风。汉子四十岁左右,脸庞刚毅给人一种饱经风霜之感。看其指点江山谈笑自若的模样谁能想到他竟然也是穷苦出身?
“彪叔!”
大牛跟汉子打招呼并介绍了身边的黑白,若不是有汉子首肯,一般人想来这码头上讨生活还真的不容易!
被大牛叫做彪叔的汉子满含深意的看了黑白一眼,随意的冲二人摆了摆手。大牛本就是个不善言语的,大庭广众之下更不会多说,黑白见状拉着大牛重新回到了脚夫群中。
脚夫们对于黑白这样的生面孔早就见怪不怪了,卖力气的总有力不从心的那天,没谁能在这码头上扛一辈子大包,都是一茬接着一茬的换。再说了天这么早,都困着呢,谁有那个闲心扯些有的没的,长的俊点怎么了?还不是一样来扛大包!
寅时不到,就见着海面上数艘大船向着码头驶来,天刚蒙蒙亮,数艘官船之上火把、夜明珠却是将四周映照的恍如白昼。
大船靠岸,船上的甲士将数块板子一头搭在船上,一头搭在岸边,青官袍汉子确认好文书之后这才下令卸船。
脚夫们闻言很是麻利的找好各自的搭子,或是两人一起或是四人一队风风火火开始从船上搬运货物。
第一次上船的黑白忍不住四处打量,却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站岗的卫兵就只有练气七八层的修为不假,可他现在已然不再是光脚的,拖家带口的家伙能不惹事还是不要惹事为妙。
船舱里的货物五花八门,有麻袋,有木箱,还有笼子,不过笼子被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完全看不到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黑白扛起一只麻袋,伸手摸了摸,入手柔软并伴着淡淡的血腥味,十有八九是兽皮一类的东西,从小生活在山里的他对这东西熟悉的很,甚至于就连如何完整的剥下兽皮火把都曾钻研过。
脚夫们依次的搬运着,扛完麻袋抬木箱,抬完木箱抬笼子,箱子笼子之类的货物太重,五六个人根本搬不动,自然要留待最后。
码头上各种活计的工钱都是按照船算的,朝廷还不至于按照货物来算工钱。但私船不一样,有些世家大户看似阔气实则是将工钱压的极低,脚夫们压根没什么赚头,这般对比之下大家都对官家的船很是上心。
歇风镇虽然民风淳朴但走到哪儿总不会缺少好吃懒做的,既然工钱都是一样的,慢点干,少搬几趟还不行?不行的话拉上码头上的小头头吃几顿酒拉拉关系,跟他们通通气还不行?
脚夫这活儿本来就赚不了啥钱,更何况还有总兵亲自盯着这些小头头们更没啥油水可捞,既然有人请吃酒又不是帮啥难事,何乐不为?
船舷上倒是还有几个卫兵把手船舱里反倒是没了,到了要抬笼子的时候,几个比黑白大上一些的青年直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颐指气使的指挥着其他的脚夫们搬东西,看他们老道的样子,这种事应该是干的不少了,偶尔巡视的卫兵对此也是视而不见。
“狗剩,柱子,你几个把那边的箱子抬下去!”
黑白当然不认识什么狗剩、柱子,却见两个瘦的跟竹竿一样的青年径直的向着木箱走去,一人在前另一人在后十分吃力的将担箱子的扁担托上了肩头,两人都还没黑白高更没黑白壮,面黄肌瘦的肋骨更是清晰可见。挑起箱子走的每一步都无比的沉重,这本就不是两个人能干的活,可两人不仅不敢拒绝甚至是不敢说一个不字。
黑白看着狗蛋和柱子,没有轻举妄动,最后看向大牛。大牛见状若有所思:“黑哥,回去的时候俺在跟你说,先干活吧!”
黑白颇为愤慨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几人,不过都是练气七八层的样子,对上别人他们四人有人数上的优势,但是对上自己,绝对是有来无回!只不过自己初来乍到不懂其中关节,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两人继续埋头干活,大牛是个任劳任怨的性子,很难去招惹谁,更没跟谁红过脸!可现实总是这样,你不去招惹别人,落在别人眼里反倒感觉你是个好欺负的!
“大牛,你带来的这人也很能干嘛!”坐着的一个青年突然开口道:“算算日子,也快了发工钱了,到时候你俩交双份的钱,我们哥几个就不找你们麻烦了!”其他几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黑白不知道要交什么钱,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大牛,大牛听了之后却是不禁开始喘着粗气,眼睛更是瞪若铜铃,他挣的钱不是钱是奶奶的命,谁要再敢动他的钱,他就敢跟谁拼命!
黑白知道自己是大牛通过曹彪进到的码头,但是面前的这几个人的来历他就不清楚了,同样的大牛跟曹彪的关系到了哪个地步他也不清楚,可面前这几个却真的是跟小头目有勾连的,如此一来倒是不好冒然动手。
“几位大哥,这事好说,一会干完活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怎么样?”黑白拦着大牛率先开口道,只要是被触及了到底线就会有抗争,哪怕那人平常是个懦夫,是个娘娘腔,是个烂好人!命途多舛之人一旦选择出手那便百无禁忌!
“看你长人五人六的,原来也是个窝囊废,”那人又接着说,“牛犊子,你瞪什么,上次挨揍的事忘了是吧?”
黑白听到这里顿时变了脸色,三步并作两步一脚踹在那人的胸膛上,对战同境妖兽好尚且能够战而胜之,区区一个练气期如何抵挡?
嘭!一声闷响撞在舱壁上的那人落地直接昏死了过去,周围之人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其余三人如此,脚夫们如此,大牛亦是如此!
一队卫兵听到动静后快速的进到船舱:“怎么回事?”
领头的卫兵环视四周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昏迷不醒之人,众人尽皆低头唯独一人与众不同,正欲开口之际那目光冷峻却仿佛是将所有的话语全都哽咽在了咽喉。
原本坐在地上的三人此时有两个正搀扶着昏迷伙伴,第三人胖子却是笑着抢先道:“兵爷,没事,我这兄弟下楼梯的时候踩空了,直接从最上面摔了下来,没别的事!”
言罢,胖子隐晦的看了黑白一眼,巡视之人怎会突然更换?明明刚才还是赵老哥如今却是换了生人!
默不作声的黑白将这一举动收入眼中,为首的甲士看似在打量四周实则则是在打量自己,至于那胖子看情形同样是与这为首之人并不熟稔,否则的话至少是要告上自己两句叼状才对。
卫兵头领四处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其他的痕迹随即开口道:”昏过去的抬出去他今天的工钱就算是没了,剩下的人给我好好干,别没事找事。”说完就带人回到了甲板上。
众人继续干活直到将近中午才散工,码头上有规定,中午之前散工不管饭,除非是中午也干活才管饭!
“大人,新来的那少年一脚便将练气七层的余淼踢晕,属下认为那少年就算尚未筑基,其实力至少也得是练气大圆满!”尺长的脚印印在胸口愣说是下楼踩空,真当自己眉毛下的两个窟窿眼是出气的不成!卫兵头领没好气道。
“知道了,那少年你多多留意,这几块灵石拿去好好修行争取早日突破至练气十层。”
“为大人效劳实乃属下的荣幸,大人万万不必如此!”
“收着吧,你实力越高本官用得着你的地方越多,本官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谢过大人!”
青袍双手负于身后动也不动的眺望着无边无际的东海,歇风镇很大但其实也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