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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笔快速书写，将答案写在薄薄的册子上，沈予鹿在将这一页写完之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翻开了下一页。
“是不是林澈送来的题目更难了？我看连你都要花点时间才能做好。”身旁的程卿将脸颊枕在胳膊上，侧着脸问她。
“也没有吧？”
沈予鹿皱着眉头答道，然后自言自语，“可能是我退步了。”
程卿就捂着嘴笑：“承认别人的进步那么难吗？你不会是真的担心他超过你吧？还差那么多呢！”
沈予鹿就轻轻地哼了一声：“他也就英语好一点。”
没错，这次摸底考，林澈的英语又是第一名，甚至比上次还多了几分。
这让沈予鹿的危机感又多了一些。
一次可能是意外，可连着两次都被超越，确实让她有些感觉到压力了。
再加上最近林澈送过来的题目……
不说有多难吧，但很多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题目，让她做起来有些不顺手。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她看向了程卿：“你那边呢？”
就像她会帮林澈补习一样，程卿现在也帮蒋天宇写着题本，教他一些答题技巧。
程卿就张开手掌，在空中抓握着比划了一下：“手拿把攥。”
“把你给得意的。”沈予鹿轻笑一声，“是你把他攥手里了吧？”
程卿脸色就是一红：“我说的是学习！”
“学饭桌上去了？”沈予鹿好看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程卿一愣，随即将手伸了过去：“予鹿你怎么回事！一个寒假过去，你怎么还关心起这些问题来了！”
她和沈予鹿从高一的时候就坐一起了。
入学的第一次考试，她就见识到了沈予鹿超绝的成绩。
刚开始的时候，沈予鹿生人不近的气质其实让她有些害怕，甚至还因为自己的书本不小心掉落到她那边之后，被她清冷的眼神吓到过。
后来她才知道，沈予鹿不是有意如此，而是她可能并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表达。
生气的时候，不安的时候，开心的时候，她都会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就是那种与世界隔绝的生冷气息。
直到有一次，程卿因为考试失利而趴在桌子上偷偷地哭，哭着哭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她擦干了眼泪，收拾着桌上散乱的试卷准备回家，才发现试卷上多了很多细致的批改。
题目涉及的知识点，该复习的模块，还有简洁的解题方式，甚至让她一度以为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古神话里掌管考试的菩萨显灵了。
但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就是她有些害怕与之打交道的同桌，沈予鹿的笔迹。
从哪以后，她才慢慢和沈予鹿有了更多的交流，虽然回应她的总是一个简单的“嗯”或者“哦”，但她知道，其实沈予鹿的内心并不像她的外表那么清冷。
她就开始试着和沈予鹿说话，聊天，虽然常常都是她在讲，沈予鹿在听，但她也知道，沈予鹿其实听得很认真，只是不说罢了。
可最近她却发现，沈予鹿的话似乎越来越多了。
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揶揄她两句。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就短短一个月，沈予鹿身上似乎发生了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变化。
程卿看着沈予鹿将题本的最后一题写完，然后翻到前面检查了一遍，才信心满满地将题本合上。
下课之后，林澈来了，他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题本，被沈予鹿轻轻摁住。
“干嘛？还没写完呐？”
林澈有些惊讶。
他知道沈予鹿写题的速度是极快的，这点他在图书馆跟着她学习的那几天深有体会，自己昨晚给她的题本，按照往常来说，应该早就写完了才是。
拿起题本翻了翻，看到所有的题目都写完了解题步骤，于是他疑惑地看向沈予鹿。
“你最近有些懒散。”
沈予鹿清冷的眸子看向他。
林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自己这段时间放学之后总是要和高新晨去搞那个对赌，完了还得自己偷偷去再找个彩票站把顾亦给的钱押注了。
闲暇的时间一共就这么点，在和高新晨对赌之前，他都是乖乖在教室学习。
至于还要分出一部分时间陪顾亦这事，他是不会承认的。
“虽然我走得早，但是我来得也早呀。”
林澈狡辩道。
沈予鹿沉默着接受了他这个说法，毕竟每次她来到教室的时候，林澈就已经坐在那里了。
中年人的神经衰弱竟然成了林澈好好学习的一大法宝，这事林澈自己都没想到。
“马上一模了。”
沈予鹿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低头学习了。
林澈发现这丫头心思藏得特深，话总说一半，还得让人去猜。
像这句话里藏的意思应该就是：马上一模了，你还不好好学习，一共没几次模考机会了，不抓紧时间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还在那浪费时间。
看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段话的意思就算不对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耸了耸肩正想离开，程卿将另一本本子也递给了他：
“喏，帮蒋天宇也带回去呗。”
“这么快？他上节课送过来，这节课你就写完了？”
林澈挑了挑眉，“用感情了是不一样啊？”
“你瞎说什么呢！”
脸皮薄薄的程卿的脸色立刻闪过一抹微红，“我刚好有空嘛！”
“那你自己给他，我可没空。”
林澈嘿嘿一笑将题本又放回她桌上，然后自己优哉游哉地回座位上了。
“你！”
程卿气急，指着林澈对沈予鹿说：“予鹿！你也不管管他！”
沈予鹿挑起好看的眉眼：“我管他什么？”
“你要是让他带回去，他一定会带的！”
程卿有些气不过，抱怨道。
“笨。”
沈予鹿嘴里轻吐出一个字，然后坐在那儿拿起了书本，“等着吧。”
“等？等什么啊……”
程卿正委屈地嘟哝着，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程卿，你喊我啊？”
她转过身，蒋天宇那张憨乎乎的脸在她身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