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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应当说是苍老。
她只是不再是一个女孩，她的肩上，不只有那个和若川的小家了。
“家夫既然已然用命谢罪，那我便不与陈诚小友鞠躬了。”
“只是还请小友谅解，家夫从前所为。”
“叶家，愿倾囊相授。”
陈诚默然，看向郑大乾。
他震惊于这一连串的变化，却也莫名对那个想杀自己的家伙，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既死，可以。”
陈诚只是这么说。
郑大乾呼了口气，不去看张氏，反而神色复杂看向叶若川尸身。
“张夫人，节哀。”
叶家一切做的都已经足够周到了。
面上的礼数，面下的赔偿。
都做到了让十四武院难以拒绝的程度。
不动刀兵，自然最好。
叶康的死，是他动了杀心。
也应了叶若川当时的那句。生死无论。
也或许真的就是那句“生死无论”彻底摧折了叶若川最后的心气。
可无论是谁，都不能说最后的这个决定做错了。
他的确挽救叶家于危难之际，的确将一切恩怨抹平。
只是叶家，也应该退居二线了。
以后的长川，内城只剩两家。
陈诚站在原地，眉皱难言。
他脑海里还是停留着叶若川最后在耳边留下的那些话。
摸了摸小腹，那道伤口在他的强悍恢复力之下已经快要愈合。
那一刀，不深不浅，却正好给陈诚留下一道疤。
陈诚明白。
他的意思是，这一课，要他铭记。
“撼山，龙虎斗。”
少年轻轻咀嚼着这句话。
他直到此刻，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有那个“撼山凶虎”的名号。
既然如此，那就斗一斗吧。
那个白衣的声影闪现在陈诚脑海，又想起自家大姐。
心中只有种无名心火起。
“这些人，就一定要动自家的大姐吗？”
陈诚提刀，向外走去。
郑大乾拉住他。
“做什么去？”
陈诚看了看已经有些疲态的小老头，深吸了口气。
“晚些时日吧，先去将自家大姐接回。”
郑老头今日虽然不曾战斗，但心气已出，现在已经是最为脆弱的时刻。
近来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陈诚已经不忍再让他动怒。
张氏目送一行人离开，看着偌大的叶家院落中人来人往，都在繁忙着。
一身精气好像都被抽空，只想立刻瘫倒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下。
“原来支撑一个家，只不过半天，就是这样的累。”
“那支撑二十年，又是怎样的心酸和苦劳呢？”
一时，竟无语凝噎。
...
“你去哪儿？”
郑大乾在马车上问陈诚。
“去接我姐。”
“嗯。”
“要我跟着去吗？”
陈诚失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郑大乾也笑，皱纹堆在一起。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