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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璟有些郁闷。
宣平侯理了理他肩膀的衣裳，哄道：“下次给你买新的，又圆又漂亮的那种，啊？”
宣平侯讪讪：“咳，有吗？这次一定买，一定买！”
宣平侯来到刑房门口，看向微闭着双目、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顾长卿，说道：“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
宣平侯点到为止，没与他争辩，又说道：“若是你有苦衷，可以到陛下面前去说。”
没有苦衷才是最大的苦衷，因为那根本让人说不出口。
顾长卿微微欠身，算作行礼。
常璟坐在外车座上赶车，宣平侯闭着眼也知道马车是去了哪个方向，他慵懒地说道：“去软香阁。”
常璟不喜欢那种地方，女人多，还总发出奇怪的声音。
另一边，唐岳山赶回了元帅府。
管家忙道：“是的，方才的确醒了，我记得您的吩咐，少爷醒了立马通知您。”
这会儿唐明正躺在他的房中，睡在他的床铺上。
可唐岳山依旧能够闻到，他蹙了蹙眉，来到床前。
二人冲他行了一礼：“唐大人。”
吴医官道：“醒了一小会儿，喝了两口药又睡下了。”
唐明的脸色比早上唐岳山离开时更苍白了些，气息也尤为微弱，唐岳山心如刀绞，他从丫鬟手中拿过巾子，擦了擦唐明即便在昏迷中也因为疼痛而渗出额头的冷汗。
两位医官面面相觑了一眼，用眼神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还是蒋医官轻咳一声开了口：“我等自将尽力！”
言及此处，唐岳山扫了眼唐明的某处：“他可还能……再举？”
两位医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医官们没给个准话，唐岳山很愤怒，就在医官们被他吓得几乎开始觳觫之际，下人禀报唐大夫人来了。
“是！”
唐大夫人是红肿着一双眼眸进屋的，这一场连一场的噩耗，让她早晨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唐大夫人目不斜视地与他见了礼。
“给大夫人倒杯茶。”唐岳山吩咐下人。
“不用了。”唐大夫人哽咽拒绝，摸了摸唐明的脸，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我苦命的孩儿……”
唐大夫人捂住嘴，含泪点了点头。
许是哭太久，站起的一霎她一阵目眩头摇，身子踉跄了几步。
唐大夫人被扶住，眩晕感很快过去，她看了看握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脸色一变，忙将手臂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