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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回了空荡荡、只有一桌二椅的指挥所内。
就着昏暗的灯光，张文为他再度倒满一碗酒，随后挥手示意道：
“来，余先生，请慢慢喝。鄙人不饮酒，这瓶足有五十年的陈酿，全是您的。”
在废土上，最不缺的东西之一便是陈年的老酒，只需随便找个酒厂仓库，里面的库存足够整个南湖镇的人喝死自己。
即使过了几十年，它们还是不怎么值钱。对于游商们来说，售卖老酒最大的成本就是运输而已。
余承恩自然也是知道这个理儿的。但看着那碗酒面上的漂亮酒花，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浓郁酒香，他的喉咙还是不争气地滚动了一下。
“谢张镇长，那咱就不客气了。对了，看我这笨脑子，忘了这还有一张礼单，还请您再看一看。”
将另一张礼单从桌上推过去后，余承恩一边喝酒，一边偷偷观察着张文的表情。
这是大当家制定的后备计划：加码。
黄牛商行的游商们深知一个道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达不成交易，做不成买卖，那就是筹码还没给够。
他余承恩就不信了，看到第二张礼单上的内容后，对方还能面不改色！
张文接过第二张礼单，将其跟第一张放在一起，稍微瞥了眼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不仅又拿出来一条武器生产线，还愿意让我入股……贵商行，确实很有诚意。”
闻言，余承恩心里立马高兴起来，吸了一大口碗里的酒水，刚要咽下发言，却听张文话音一转：
“不过，贵商行在条款中索求的GDI生产商品的独家代理权……恕我不能答应，而GDI也无意入股贵商行。”
“噗——”
一口酒喷到旁边后，余承恩顾不上失态，瞪大了眼睛，大声问道：
“这是为何？张镇长，我们商行，可不是一般的聚居地能入股的！我敢打包票，绝对是稳赚不亏、年年都有大量分红的！”
“只是一个独家代理权而已，并且咱们可以先签个三年的短期协议，日后再行讨论也不是不行……”
张文只是伸出一根食指，在他面前轻轻摇了摇，笑道：
“余先生，此事不必多说，那些礼物，还请拿回去吧。倒是商路合作开通一事，GDI愿意全力配合，出兵帮助你们。”
“这，这……”
几滴清浅的汗水从余承恩额上流下，但他顾不上擦汗，脑海中使劲思索着应对方案。
黄牛商行的大当家很看好GDI。
这要是谈下来，就是大功一件；谈不下来，那他回去可不好交代啊……
桌子的另一旁，张文也不干等，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余先生，别愣着。”
张文嚼着一块猪头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快吃啊，这天太冷，东西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好……”
看着手都有些发抖的余承恩，张文内心暗暗发笑。
在他看来，那什么股份，跟GDI的独家代理权一比，简直就是污泥，只能污他的眼。
而那些很有诚意的礼物，也只是对一般的聚集地来说很有价值而已。
用不了多久，GDI就会发展到视其为无物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