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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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气瞬时让晁雨红了眼圈。

    晁雨想起葛洁查出乳腺癌的那个生日夜,北京下暴雨,她躲在满是锈味的废弃电话亭里给葛洁打电话。

    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世事冗杂,想让葛洁往后事事顺心,她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愿望。

    可那时她按下决心,至少她自己,再不会让葛洁难过。

    晁雨吸吸鼻子,头埋得低低的,声音闷在喉咙里般:“妈妈对不起。”

    葛洁再无话了。

    晁雨用力一咬唇,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家。

    -

抵达北京,晁雨先去了许辰懿家。

    辜屿正开会,一时无法脱身。

    许辰懿跟晁雨说:“你别太担心啊。”

    直到辜屿开完会,到了许辰懿楼下。

    晁雨下楼去,见着人,先是笑言了句:“太晚了,咖啡店都关门了。”

    辜屿从身后拎出个袋子来。

    便是晁雨提及的那款,连锁咖啡品牌的芝士蛋糕口味。

    杯体外包了保温套,但到底入冬了,咖啡只剩一点余温。

    变凉的咖啡总有些泛酸,混着厚重的芝士蛋糕味,裹在人后齿。但晁雨挺开心的,毕竟她还是喝到了这杯咖啡。

    她弯折着笑眼问辜屿:“睡得好么?”

    “很好。”

    晁雨舌尖很轻地抵一抵上颚。

    正当这时,辜屿的手机响。

    晁雨:“你接。”

    辜屿接起,只是淡淡应了两声“嗯”,很快便挂断了。

    晁雨耳朵灵,已听到电话那端提及“郑旻勋”的名字。

    她犹豫了下要不要问,又想起葛洁那番关于“交心”的话,觉得不该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开口问:“怎么了?”

    辜屿答她:“只是查清楚了,郑旻勋那边并没有所谓的家人重病。”

晁雨呆滞两秒,才轻轻地“啊”了一声。

    辜屿自己倒很淡定。

    他看起来并不像装得没被这件事影响,而是真的没被这件事影响。

    晁雨看他一眼,把眼神投放到马路对面新小区的霓虹上,又兜转回他的脸上:“开心么?”

    “嗯?”

    “这件事终于解决了。”

    “还好。”

    “你当时拒绝,是不是知道郑旻勋胡扯来着?”

    辜屿眉宇间透着淡色:“是有这猜想。”

    “为什么?”

    “直觉。”

    晁雨点点头,脚尖在地上磨两下,仰起脸来冲辜屿笑道:“不管怎么说,我挺开心的。”

    辜屿扬起手背碰了碰她侧脸:“冷?”

    “有点。”

    “跟我回去?”

    “我得上楼跟辰辰打声招呼。”

    许辰懿听闻事件解决,连道阿弥陀佛,把行李箱推给晁雨:“回本去吧你!”

晁雨准备周日晚上回洵州,周六跟辜屿腻歪了一天,晚上辜屿要出门,去参加一个确定明年代言方向的会。

    晁雨给许辰懿打电话:“出来看电影吗?”

    “没空!”

    “怎么,周六晚上还加班啊?”

    许辰懿笑嘻嘻一句:“姐们儿发大财去!”

    “去哪发大财?”

    “事成了再告诉你,自己玩儿去吧,啊,乖~”许辰懿说着便挂了电话,看起来真的很忙。

    晁雨正等劝宁塔修缮方案的数据验算,这晚也无事可做。

    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看了部特无聊的爆米花电影。

    辜屿发来微信,拍当晚天边的一轮月。

    北方的月和南方也是不同的。南方的月更润泽,像宣纸上晕开的墨,北方则边缘清晰,利落得多。

    晁雨走到窗边看了眼。

    小区里植被太密,她的视线刚好被棵树挡住,看不见月亮。

    她给辜屿回信息:[开完会了?]

    ,:[中场休息。]

    ,:[大约还有一小时。]

    冷冷冰雨:[我没吃晚饭。]

    ,:[?]

冷冷冰雨:[看了圈外卖,没什么好吃的。]

    过了会儿,辜屿又发来一张照片。

    晁雨看了半天,发现那是一张会议室。会议开始了,辜屿手机放在桌下仰拍,拍那位正在发言的不知哪单位领导。

    晁雨一瞬笑了。

    像极了上学时老师在上面讲课、这人藏在桌肚里偷偷玩手机。

    也不知辜屿这样的性子,上学时会不会偷偷玩手机。会不会挽起校服袖子,会不会在刷题无聊时转笔,会不会喜欢用钢笔、指间染一点淡蓝的墨迹。

    辜屿问:[去宵夜吗?]

    冷冷冰雨:[不想。]

    冷冷冰雨:[不想吃正经饭。]

    冷冷冰雨:[想吃甜食。]

    冷冷冰雨:[但现在甜品店应该都已经关了。]

    冷冷冰雨:[魔性的悲伤蛙.jpg]

    ,:[我知道有一家。]

    ,:[来么?]

    晁雨就这样被诱惑了,裹上羽绒服出门去。

    辜屿发来开会的地址,大概为了照顾全球各地赶来的各方,订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晁雨坐末班地铁过去,应该正赶上辜屿散会。

    往酒店大堂走时,看到不远处停着辆闪灯的警车。

晁雨扭头看了眼,也没多放在心上。

    大堂里平静得一如往昔,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零星而坐,有些在等人,有些在翻杂志。晁雨准备挑一处软椅坐下时,往电梯那边瞟了眼。

    很奇怪地,那里也站着警察。

    身边两个女孩在低声议论:“为什么警察来了?”

    “怎么你不知道么?”其中一个告诉朋友:“有人报警,好像在酒店房间里被……”

    声音无限压低下去。

    正当晁雨的注意力被那交谈吸引过去,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这声音在奢阔的大堂里并不惹人注目,晁雨只是耳朵灵,下意识看过去。

    一个身量高挑的女人低着头,在女警的陪伴下走出来。她穿一字裙,衬衫领口扣子松垮垮的,膝盖上有明显的瘀伤。晁雨脑子里顺着刚才那两个女孩的话往下想,所以她是被……

    晁雨的脑子在这番信息量的冲击下,还是迟滞了。

    当她远远认出那身影时,刚巧女人抬起头来答另一警察的话。

    晁雨的猜想与视线里远远的那张脸重叠起来——那是许辰懿。

    并且她嘴角有明显淤乌。

    晁雨紧抿起唇,一言不发地跑过去。

    许辰懿正跟警察说话时,突然有人撞过来,紧攥住她手腕,指尖都在颤。

    许辰懿扭头,看见晁雨的一张脸,双唇抿得发白。

    许辰懿先是咧嘴笑了下,嘴角的伤令她的笑抽搐了下:“你怎么在这?来找你家弟弟的?”

    她回握住晁雨的手:“没事啊,什么事都没有,老娘一脚把那孙子给踹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