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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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箭步上前的守云苓,更是呆住了。

    眼前的妇人,根本就没有用什么药,仅仅是过来握过了他的手心。

    她到底是……?

不过眼下他顾不上这些,

    “少主,你终于醒了!”

    守水苏咬紧唇,也跟着出声,

    “太好了,霄。”

    至少这句话,也确实是她真实的心情。

    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比她更希望霄醒过来的。

    “……水苏?”

    在看到眼前那张漂亮的脸蛋,莫贵霄又想闭眼睛了,若不是从弥影刚刚听到的那个名字,他甚至想要关闭掉所有意识。

    一旦意识到自己还要和这座明王府牵扯不清,他实在有些头痛。

    从脊背传来的剧痛也跟着意识一起苏醒。

    啊,箭伤。

    “羽华……”

    “她没事。你啊,一扯到她就会忘掉自己,更不要说受伤了。”

    “……”

    在弥影出现之后,他知道,所谓的伤,根本就不是他需要在意的了。

    现在麻烦的,是自己的处境……

    明王府,啧。

被光之茧吞噬之后,那些不属于少主霄的记忆越来越多,原本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记忆,现在反而像裹了一层纱雾,十分的模糊。

    他明白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记忆。

    对守水苏的记忆本来有很多的,但现在却开始越淡,如果往前追,就会发现,在十二岁之前的一切,全部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那之前,果然还是因为明澜王没有苏醒的关系。

    现在,这个少主的身份于自己来说已完全没有必要了,但是,撇去不耐烦的心情,仅是王者的职业操守,就让他无法这样一走了之。

    那么接下来……

    “真是太好了!”

    一向冷静的守云苓,此刻满脸激动。

    他轻颔,即使不用看,也能知道这位守族的药长必是一脸关切和连日来的疲惫。

    云苓是位尽职忠心的药长,反观自己倒是配不上这样好的辅佐了……

    他甚至想不起来,初次见到守云苓的那些事了。

    不,不仅仅是他,还有守水苏。

    记忆中一直告诉自己守水苏是个特殊,是个例外。

    因为她是境师,却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自己的境师。

    那一年,守水苏才六岁。

    .

    遇到她的那个晚上,空气潮湿得近乎要下夜雨,所以莫贵霄提前一点出门了。

    “……因为说很想见少主一面,所以就先带过来了。”

在点起松香灯的走廊上,他被守云苓叫住了,同时听到了一顿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她就是守水苏,拥有境师星盘。”

    只在守云苓腰部位置的女娃娃,一脸尚小却看得出日后会是极标致的面容。

    在盯住自己的时候,翡翠色的瞳孔里,完全没有躲闪,只有掩饰不住的好奇和一副想要多说话的模样。

    但莫贵霄只是点了一下头,就准备走了。

    看他一身夜行衣,便知道有任务,所以守云苓完全没有敢再让他留下的意思,但他身边的小妹可不清楚,所以仍旧说出想让他停下来的话,

    “少主这么晚还要出门?明天不行吗?”

    “不行。”

    彼时,对她的印象仅是声音和人一样都很清丽,但,也仅此而已。

    对于十二岁的自己而言,六岁完全就是个纯粹的孩子,哪怕她眼中的倾慕清晰可见,莫贵霄也只会当作没看见,

    “我有任务。”

    “那,少主是要去往哪里?”

    “霜重院。”

    “……呃,非得今晚不可吗?”

    因为被守水苏硬拉了一下,守云苓只得赶紧接过话,于是语气就显得有些不自然。

    莫贵霄看过他一眼,

    “这是最后一项任务了。”

听到最后一项任务这个词,他愣了一下,

    “莫非,找到那个人了?”

    “嗯。”

    闻言,守云苓的脸上显出大为放松的表情,示意般的搂过身边的守水苏,语气也轻松起来,

    “那我们等你回府。”

    再度掠过边上的女孩一眼,莫贵霄礼貌性的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踏入夜色。

    “大哥,他就是未来的明王霄?”

    “对,现在亲眼见到了,可还满意?”

    守水苏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心智远比同龄的女生要成熟,平常也不像个六岁的娃娃,那张未长开的面容,表情总是淡淡的,但此刻听到大哥那略带揶揄的语气,仍是有些不争气的红了。

    “嗯,还好。”

    最后,她只能这样嘴硬,心里却期待着,下一次两个人的会面。

    还有,守水苏在那一刻暗暗下了决心,

    下次一定,要让少主多看到自己。

    .

    同时期,在莫贵霄即将前往的那个地方,一个比守水苏大很多的女人,也在下着决心。

    那时,一片阴沉沉的夜云正缓慢过来,

    夜云之下,境师梦堂浅站在屋前踌躇;

    只因为自己下不了推门而入的决心。

而,比起下决心更难的事,就是进去之后,她要如何跟屋里的孩子说明一切的缘由。

    仰或者,什么都不要说?

    毕竟,要说出来的话,是如此的没有说服力;

    或者干脆推门而入,大声一点的喊——

    ‘羽华,没有时间了!’

    如果急迫一些,是不是就有说服力了?

    如果能因此就相信的话,梦堂浅发现自己绝对会这样朝屋内那个伏案夜读的孩子,不顾一切的大声呼叫,

    ……危险!羽华!危险!

    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说。

    只因为那个危险,还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