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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西被带进了厨房,值夜班的人从放置食材的木架子,拿起一瓶肉松,询问道:“顾先生,肉松泡饭?这个适合生病的人吃。”
顾望西接过肉松罐子,道谢,又觉得光是肉松泡饭不够有营养,那点肉量不够。
顾望西看了看木架子,看到鸡蛋、番茄和放在玻璃罐子里烤制好的黄油面包。
他开口说道:“我再动用两个鸡蛋、一个番茄和一个黄油面包,做道汤。”
值夜班的人连忙摆手说道:“顾先生,你随便用,我给您开火。”
夜深人静,顾望西挽起衣袖,将冲过水的番茄放在案板上,切成小丁状,放进热油锅中,炒出汁水来,再放入滚水,打了两个鸡蛋放下去。
等汤烧起来期间,顾望西拿起一个圆底汤碗,往里放撕开的黄油面包碎。
肉松泡饭是饭店的人帮忙烧的。
顾望西端着木质餐托上楼来,托盘里面放着冒着热气和香气的肉松泡饭和不中不西的鸡蛋番茄汤泡面包,任贝碧棠选择。
贝碧棠看着被送到面前的食物,要是不吃,那真是不知好歹了。
她端起番茄鸡蛋汤,用调羹舀着吃。
越吃,贝碧棠的胃口越开,她不仅将顾望西做的混搭汤吃了个一干二净,连肉松泡饭也给吃完了。
看贝碧棠将做的东西吃完,顾望西问道:“还要不要吃?我再去拿的。”
贝碧棠舒服地叹了口气,好像腰间的疼痛也减轻了一些,她摇了摇头说道:“再吃,我就睡不着了。”
顾望西拿起电话,叫人来收拾餐盘。
刚放下电话,抬头一看,就看到贝碧棠撑着腰,要下床。
顾望西急忙喊道:“你要干什么?躺着不要动。”
贝碧棠脸色讪讪地解释说道:“我想要去刷牙。”
顾望西将贝碧棠扶回床上去,坐好,没好气说道:“你想干什么可以跟我说。刷牙是吧?我去给你端水,拿水杯、牙膏、牙刷出来,你坐在床上刷。”
贝碧棠诚惶诚恐、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顾望西也是有脾气的,贝碧棠不敢说话反对。
在顾望西的伺候下,清洁好牙齿,又乖乖地被顾望西塞进被子里。
照顾好贝碧棠后,顾望西才有空收拾自己,身上一股油烟味,他进了浴室又洗了一次澡。
熄灯后,黑暗中,贝碧棠忽然开口说道:“顾先生,其实西北是个好地方,大草原、雪上多让人向往啊。我可是说是半个西北通,要是明年我考不上大学,我就当导游,带人进西北旅游。反正饿不死我。”
顾望西想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以养你。
想了想,这句话顾望西没说出口,他说道:“那你跟我说说西北吧,我没去过西北。”
顾望西没出国之前,在北京长大,只去过上海、杭州、苏州、南京这几个地方,西北他还真没有去过。
“西北,很大,很美,最适合旅游的季节,是六月、七月……”
贝碧棠的声音在空旷的黑夜里显得极为飘渺。
西北留给贝碧棠的不全然是美好,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噩梦吓醒了。梦里她被野狼给吃了。
冬天,贝碧棠试过手被严重冻伤,手上的那层皮像豆浆最上面的那层膜一样,黏在劳动工具上。
两只手掌无知无觉的,去医务室拿了冻伤膏抹上,提心吊胆整整七天,去医务室复查,只得到一个,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答复。
西北的土地太光秃秃了,要是遇上野兽,躲都没地方躲,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还有冬季的饿狼成群结队地下山,围着营地,嗷嗷叫,撒的那些熊粪、老虎粪、豹子粪、狮子粪根本没用,只能靠人跟它们搏斗。
火光、装着尖刺的栅栏,还有枪声。好不容易进入农闲时期,还要担心活不活得过明天。
要是道路崩塌,补给中断,饿肚子是小事,没有燃料,联系不上外界才是大事。
整个兵团,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也许等人们找到它的那一天,会在里面发现一具具的冰雕。冻硬的人脸上满是恐惧。
这样的生活,贝碧棠过了四年,回到安逸的上海,还是不是做一次噩梦。
“那里的人从小就得学会骑马射箭,他们还很会做奶茶、牛羊肉……”
贝碧棠的声音越来越飘,眼皮直往下掉。
房间里归于静寂,顾望西打着手电筒,动作轻柔地撩开贝碧棠的睡衣,仔仔细细观察了她的腰。
发现贝碧棠腰上既没有伤疤,光洁如雪,骨头也没有突出来,才放下心来。
贝碧棠的腰伤复发,平日里她正常走动,丝毫看不出来。
疼了两天,第三天起来,神清气爽,忽然好了,贝碧棠的身体上和精神上完全看不出,伤痛来临过的痕迹。
贝碧棠告诉了顾望西这个好消息,这几天,她要是在顾望西这里,顾望西总是对她小心翼翼。
她尴尬到不知如何面对顾望西,只能尽量少来和平饭店,但又舍不得顾望西手里的学习资料。
顾望西还试探了一下,见贝碧棠彻底好了,他才打消了拉着贝碧棠去医院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