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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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说的好像跟没说一样。

    葡萄心虚的说道,“鸨母只有晚上时候才在春月楼,白天不在的,白天是管事的管我们。”

    青年语气平淡,望向她的目光也跟着平淡,显然对她不抱有任何期望,“那你说,她白天都在哪里。”

    这个问题他刚才也问了,她的答案也如同刚才一样,她弱声的回道,“不知道。”

    “何方人?”

    小姑娘没说话。

    她有些隐隐不服气,想要令他刮目相看,可是搜遍了脑海里所有的信息,葡萄还真的没想起来鸨母是哪里人。

    从来没有听见鸨母自己提起过,也不曾听何人说过,仿佛是所有人无声不约而同的约定。

    格外的古怪。

    但是,她也不是所有有关于鸨母的事情都不知道。

    那也太小瞧她了。

    她可是在春月楼待了快七年的人,她知道的可是很多,比如说。

    “鸨母姓王,”小姑娘温吞的说道,“我们所有人都叫她王妈妈。”

    俊美的青年平静的注视着她,分明一句话也不曾说出口,但是葡萄却感觉自己无声被骂了。

    在嫌弃她说了废话。

    “这就是你唯一知道有关于买了你快七年的女人事情么。”

    “……”葡萄暗暗怒了怒嘴。

    他骂得好脏。

嫌弃她什么不知道的人是他,说了之后又嫌弃她没用的也是他。

    其他的姑娘傍上大款之后,不都是开始吃香喝辣吗?

    只有她人生好像变得更加艰难了。

    没有香的辣的。

    她的面前只有她不爱喝的小米粥不爱吃的寡淡青菜,还有从醒来开始,就被告知许员外突发死亡,因贪腐败露畏罪的咬舌自尽死了。

    葡萄震撼,葡萄也疑惑,这和她一个瘦马有什么关系呢?

    她找不到任何关系。

    但是从她苏醒开始,她就一直不断在回答有关于眼前青年提出的所有问题,寻常混迹于风月场所的男人早就和姑娘们开始鱼水之欢了。

    只有青年清冷的坐在那里。

    他与她相隔不远,分明很近,但是葡萄莫名觉得他其实离她很远,好像是她无法触碰的位置。

    碰不到就碰不到,葡萄无所谓。

    她还不想男人碰她呢,他这样最好了!

    但青年这副架势似乎势必要把春月楼和鸨母的底细都给挖出来一样。

    可是,她知道的实在不多。

    就算鸨母有意培养她,她的培养也只是叫人教她怎么哄客人开心,怎么身段练得更加柔软更媚诸如此类。

    她只是鸨母一个未来会赚钱的工具罢了,就算是面对发财树,谁会一股脑把自己心里的秘密全都说给发财树呢?

    鸨母有意隐瞒,她作为一个小小的瘦马不知道许多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况且其他人也不知道啊。

不信他去问问花露和春雯,她才不信这两个人知道的能比自己还多。

    所以才不是她废物呢!

    葡萄成功说服了自己。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清冷的男声缓缓传来,“那是假姓。”

    他仿佛是会读心术般,一眼就瞥见她心中所想,开始无声的辩驳她。

    还是在嫌弃她废柴。

    谢楼抱着胳膊,缓缓说道,“她真姓是马。名叫马牙,是个曾经从边疆军营逃脱出来的军妓。”

    葡萄有些微怔。

    鸨母原来是叫这个名字的吗?

    不是,等等!

    军妓?!

    鸨母曾经竟然是个军妓。

    “你知道是谁帮她逃出来的么?”

    葡萄摇了摇头。

    下一刻,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弱声的开口,“……是、是许员外吗?”

    鸨母和许员外的关系并不算秘密。

    这是整个冠南县都知道的事情。

    春月楼就是光靠许员外出金盘活起来,做到如今的地位,如果不是因为如今战火连连,春月楼倒不会显得如此颓色。

可再怎么样,那也只是一个小小员外。

    说来也奇怪,许员外虽然只是一个员外,但是财产却意外庞大,几乎整个冠南县开始边疆以北都是他的财产和土地。

    没有人知道许员外是怎么发家的,大家只知道他很有钱。

    青年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

    似乎这个问题本身并不重要。

    葡萄有些犯迷糊。

    可是不重要的话,他又为什么要一直追问着她?

    葡萄自认不算聪明,但她也不想当一个傻呆呆的人,除了这个问题之外,还有一个问题盘旋在她的心头,她不得不问。

    “以后要仰仗大人照顾,妾身也有些问题想要问大人。大人……”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些事情?

    可葡萄话还没说完,屋外便骤然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不待葡萄反应过来。

    屋外已经有人连连敲门,“殿下。”

    葡萄一怔,不等她来得及反应,门外的人再次着急的呼喊,“太子殿下。”

    原来他是太子啊——

    小姑娘呆呆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