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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好吧,我也是。”
这回轮到许重枷愣住,耳根子微红。憋了半天,回了句:“受什么刺激了,今天说话怎么那么好听?”
白许没理,静静喝了口汤,才抬头说:“小九,问你个问题。”
“问。”
她想了想,斟酌用词:“在这个世界上,让你始终保持清醒的东西是什么?”
“你啊。”他不假思索。
“我……不是,你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他歪了下头,看着她笑,“白许,那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问出来吗?全世界都知道,没有遇到你,我早就变成怪物了。”
白许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直到吃完了饭,她轻声才开口,“你从来就不是怪物。”
许重枷还是十分随意的态度,“嗯,你说我不是,我就不是。反正,我只听你的。”
白许摇头笑了笑,边收拾碗筷,边说:“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想的吗?”
“什么?让你保持清醒的东西吗?”
她轻轻嗯了声,将碗筷简单清洁一道后放进自动洗碗机,开始收拾垃圾。
听见身后的许重枷说:“是我吗?肯定不是吧,至少不全是,你心里装的东西多的要死,我才懒得在乎。你别再不要我就行了。”
白许手指一顿,“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
“你有的东西太多了,不要我不是很正常么。”
“不会的,”她抬起眼,瞪着他,“许重枷,不准装可怜。”
他笑出声音来,伸手把她手里的垃圾袋拎过去。
两人走出家门,白许把门合拢,还认真检查了一遍,琢磨着要不要换一个磁吸锁,许重枷靠在一旁毫不留情地笑话她,被她一记眼刀刺中,又立刻乖巧闭嘴,化身点头机器。
夕阳西下,光芒普照大地,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像把碎金洒满人间。
玄金找到后,郑氏父子的案子也告一段落,郑思良的判刑结果出来,周一就要从拘留所转达莱州第一监狱。
入狱后,他也没想到,第一个来见自己的人会是白许,那个隶属异管局的心理医生。
郑思良与她不过见了一面,却对她印象深刻。这女人有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不是小溪或河流,倒像是能平定一切风浪狂澜的深海。
她坐下,微笑着和他打招呼,进行了十分简短的例行寒暄。
郑思良知道她来找他只会为一件事,于是直接问:“白医生,郑骁的病,还有救吗?”
“你可以放心,”白许拿出手里的文件,展示给郑思良,“试验已经取得成功,援助中心的审批也下来了,明天我就会去见郑骁。”
郑思良凑近玻璃,怔怔地盯着文件中的一字一句,像要全部印刻在脑海中。
“我来这里,是还有一些关于郑骁过往经历的细节想询问你。”待他看完,白许才缓缓收起文件。
郑思良抬手按了按眼角,才说:“您问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白许将事先准备好的问题全部问了个遍,在得到准许的情况进行了记录。几乎将郑骁从小到大,每个阶段发生的重要事件都听了一遍,唯一的空白期是在黑森林试验基地的那几年。
但那些时光,她不需要去询问其他人。
去上班后,白许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安葵抱了个满怀,欣喜若狂地恭喜她:“天哪!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阿许,你真的真的太厉害了!”
话音才落,小徐也冲她挥手:“白医生!原来你那么牛!”
其他同事也加入了热烈的贺喜活动,安葵兴奋道:“这绝对是要被载入史册的事情吧,成功治愈了异化病什么的。”
小张:“我们也是重大历史事件的参与者了。”
白许笑了笑,接受了大家的好心道贺,说:“等我争取明天带给你们更好的消息。”
大家说:“绝对没问题的!”
开始上班,她继续研究郑骁近期的情况信息,完善治疗计划。直到楚佑坤走到身后,问:“白医生,在准备明天的治疗?”
白许回头看他,礼貌点头:“嗯,但愿能万无一失。”
她注意到楚佑坤手里的一沓资料,看了眼,封面是达莱警署的标志。
“怎么一早上没见到楚队,是有什么事吗?”
楚佑坤的面色一如既往,看不出好坏,只说:“可能又有的忙了。别多想,你先好好准备明天吧。”
“行。”
次日一早,白许和援助中心的陈组长一起前往了郑骁的收押地。
地堡已经被迅速修复,恢复了白许初次来到这里时的坚固和封闭。两人做好登记,跟在数名武装人员的身后,走进电梯,一路往下,抵达关押郑骁的牢房前。
眼前的一幕在白许的预料中,但还是难免让人触目惊心。不过几天的光景,相比上一次见,郑骁瘦了太多,脸上仍然戴着束缚罩,皮肉像是松垮垮地挂在骨头上,眼窝深深陷进去,眼球里血丝分明,手臂上青筋鼓起,两条腿也瘦得像是枯柴。
最可怖的是他糊满了血的手指头,来不及结痂就又被撕裂,墙壁上的血印子里还嵌着断在其中的指甲。
陈组长眉头紧锁,低声质问一旁的警卫员:“为什么没有人帮他处理伤口。”
警卫员态度也不好:“这怪物连自己都能吃,又不是不要命,谁敢靠近他啊。”
白许拉了条凳子坐在牢房前,叫其他人退到旁边,开口喊了郑骁几声,却没有回应。牢房里的人始终双目浑浊,盯着地面,像是被剥离了灵魂的躯壳。
她顿了一会儿,盯着他看,渐渐集中了精神力。
接着,她用一种如同月光一样的轻柔声音说:“郑骁,睁开眼睛,爷爷的船要开了,你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