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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里,异能者基因进化论的热度居高不下。虽然异能者和普通人类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但在那段时间,这种冲突已经达到针锋相对的程度,甚至产生伤亡。异管局也因此应运而生。
而第一例异化病的出现,则为这场对抗骤然按下了暂停键。
如果连作为人类的意义都失去了,那还谈什么进化?
致因尚未明确,治疗方法更无从得知。异化病的出现,让洋洋自得的那部分异能者顿时销声匿迹。
“异化病?”良久,郑思良瞪着眼,呆望着白许,茫然无措。
“已经有了前兆。收监方每天都会把郑骁的情况发到异管局这边,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病的迹象,但……”
“医生!你是医生,”中年男人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脆弱,紧绷的精神土崩瓦解,眼睛里只剩下绝望,“求你救救他,他才二十几岁,他,郑骁是个好孩子,他还那么年轻,求你,玄金……我给你们,只要你能救他!”
他双手被束缚住,想要合掌祈求,只扯得手腕发红,审讯室里回荡着沉痛的哭喊。
最终,喊声渐渐消失,郑思良弓着脊背,手掌捂着脸,双肩在微微颤抖。
白许唇线紧抿,一垂眸,清晰地看见了他背上凸起的脊柱。
“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尽力。”除此之外,她也给不了其他承诺。
对异能者来说,异化病算死亡的另一种说法,却也带有比死亡更加残酷的意义。那是一种被剥夺作为人类的资格的象征。
和生命相比,似乎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郑思良说出了玄金的下落。
“阿骁还小的时候,我经常带他去海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男人灰败的脸色迸现出些许生气,“他很喜欢海,喜欢浪,喜欢灯塔,还说以后想当个守塔人。”
白许问:“为什么是守塔人?”
“我们那里的灯塔常年废弃,他说海浪太大了,爷爷的船要是在夜里起航,容易迷路。”
辐射年代时,全球的经济科技都陷入低迷状态,渔民只能重操旧业。但如今,已经不再有人会冒着风险出海,科技完全能解决人类的大部分需求。
郑思良固执地说:“阿骁是一个善良的好孩子。回来之后,他一直让我别担心他,总是会提醒我注意身体,给他房,给他钱,他也不要,我就只能强硬的塞给他……”
在长达十年的黑森林实验折磨里,善良的定义估计早已经被郑骁抛弃。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父亲,没有忘记童年渴望的一座引领亲人回家的灯塔。
白许默不作声,静静听着。
海边能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谈话结束后,白许还没把消息传给楚佑坤,就已经收到了小徐的通知。
他坐在屏幕前,高兴道:“白医生,楚队让我告诉你,玄金已经找到了,郑思良这条线不用再跟了。”
“在灯塔里找到的?”
“对,”小徐惊讶说,“欸?你怎么知道?”
白许笑笑,示意审讯室的方向:“郑思良交待的。”
虽然对行动队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她靠墙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仰着脸,目光平静,没有焦点。
脑袋里反反复复播放着郑思良脊背上随着喘息鼓动的脊柱。
许重枷的脑袋就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想什么呢?”
白许闭了闭眼,低下头,叹了口气,“在想,我终究只是个凡人。”
许重枷不解风情地说:“你本来也不是超人。”
白许:“……”
他在她身旁坐下,也背靠着墙壁,转头望着她,收起了不正经的神情,很认真地问:“阿许,你想做的事情,也会有办不到的吗?”
“当然会啊,”她扯动嘴角,露出个很淡的笑,“我本来就不是超人。”
许重枷却说:“我以为,绝对办不到的事情,你是不会考虑的。”
闻言,白许倏地一愣。
他继续道:“会烦恼会焦虑,是因为有阻力,而不是不可能,对吧。”
白许转头,震惊地盯着他。
许重枷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皱眉道:“干嘛?”
“这么有哲理的话,真的是你本人说出来的吗?”
许重枷脸一黑,怒气冲冲:“白许,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半晌,她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看着他说:“谢谢。”
他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行啊,谢什么,怎么谢,先讲清楚。”
被他这一顿插科打诨,白许的心情轻松了点,刚开口要跟许重枷拌两句嘴,就听见了办公厅传来的嘈杂声。
她起身离开走廊,一看,果然是楚佑坤带队回来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在楚佑坤说完“玄金清点完毕,没有缺漏”后,众人的欢呼声爆发出来。
楚队的表情也是难得的如释重负,宣布道:“郑思良会转移到警署那边负责,后续的事情照常处理,可以不用加班了。”
他一转眼,看见了一旁的白许。
趁着大家欢天喜地畅想假期的时候,楚佑坤朝她走过去,完全无视了她身后的许重枷,只朝白许点了点头:“这两天辛苦了。”
她摇头,客气地笑道:“为了工作,大家都一样。”
楚佑坤看了眼许重枷,目光摇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玄金凝剂实验室的事情,已经报上去了,目前封锁了那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