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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停车场等了不到一分钟,许重枷也到了。
安葵大获全胜,给自己欢呼:“我好强!”
白许不解:“你们约好的?”
“没啊,是我以前就听说许老板车技很好,早就想和他切磋一下了。”她笑道。
许重枷下车正好听见这句,随手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白许:“……”
地堡内部的结构和监狱类似,基础设施一应俱全,只是具有更强的封闭性,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日光完全透不进来,只靠着灯泡照明。这里被黑暗和压抑填满。
这还是白许头一次进入地堡。
带着湿意的浓重腥味充斥鼻腔,古怪的动静无处不在,她几乎从进入大门后就本能地感到不适。
幽暗的环境中,她细致观察着四周,一排排的封闭牢房似乎没有一个透光孔,每扇铁门上的小窗只能从外面打开。
她问:“这里关押着的都是什么人?”
带路的警卫答道:“总共只关了二十几个犯人,多数都是危险系数高,又不适合集体生活的异能者。”
“多数?意思是也有普通人类?”许重枷戴着黑色口罩。
“对,”警卫回忆了一下:“不过那两三个人也不算普通吧,精神和身体素质都不正常。”
“哦?怎么个不正常法?”
他刚来了点兴趣,就听见警卫说:“这些是警局的机密。”
地堡里没有探视屋,警卫直接引着她们去关押郑骁的牢房。将最外面的铁门打开,走入寂静无声的走廊里,头顶的惨白灯光无比刺目。
警卫从值班光屏里找出今日的密码,输入后,打开了牢房铁门的窗口。
通过长方形铁窗窗口,白许的目光望进去,看见郑骁坐在房间的一小张硬板床上,还是板寸断眉,肤色略黑,身形却极为明显的瘦了一大圈,脸上戴着束缚罩。
似乎是听到动静,他十分缓慢地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目与她对视。
那甚至不能称为对视,因为他双眼无神,像是无法聚焦的相机镜头。
她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被放到最大。
“郑骁,你还记得我吗?”
她以最温和的方式探知他的精神意识,却看见一片混乱和血腥。没有抑郁狂躁,也没有恐惧不安,他的精神领域已经失去了大部分情绪,只剩纯粹的混乱无序。
他眼神不动,也没有说话。
安葵在一旁记录谈话内容,她并没有站在铁窗对面,自然也看不到其中的景象,但只瞧着白许的神色,就已经感到紧张。
“我是白许,来自异管局的心理医生。几天前我们见过,我当时告诉你,我是来帮你摆脱困境的。”
她的声音轻柔而缓慢,却并不能对郑骁起实质性作用。他现在需要的已经不是类似镇定剂的精神安抚。
仍旧没有听到回应。
白许语气依然温和,接着说:“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盗走二十五千克玄金的事情,也知道了那一百千克玄金真正的买主并不是青旗,所以你不仅对异管局督察提供虚假信息,还背着一桩悬而未决的盗窃罪。”
郑骁的眼珠转了转,目光从无意识的盯,变成了真正的看。
她镇定地接受他的端详,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眼神一动,开口:“玄金在郑思良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那里,对吗?”
沉默良久后,他嘶哑低沉的声音缓缓从牢房里传出来:“那是我的东西。”
“现在这批玄金的持有权已经从黑庭转移到异管局手里,从始至终,它就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他微抬下巴,撑着眼皮,说:“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们永远也找不到。”
“但我们可以找到郑思良。”
郑骁忽然嗤笑一声:“不可能。”
白许也对他微微一笑,看起来无害而友善,“没什么不可能,除非他能在不使用证件的情况下离开联邦。”
“医生,那老头比我聪明、比你们所有人都聪明多了!你找不到他的。”他眉飞色舞,倏然间愉悦起来,嘴角高高扬起。
“是吗?”她淡笑,凝视着他。
下一秒,郑骁看见她的嘴唇在动,声音却并没有通过空气传到他的耳朵里。
确切的说,他周围环境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仿佛耳聋,又仿佛在顷刻间落入真空中。
外部是真正的、完全纯粹的死寂,而女人熟悉的声音却在他的脑内轻柔地响起。
“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有很多种办法能‘看见’他呢?”
郑骁的嘴唇因为巨大的恐惧而翳动,“不可能……”他低声重复着,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了牢房铁门后面,嗓子越来越用力,几乎是嘶喊出来,终于在两秒后清楚地听到到了自己的声音。
世界重新喧闹起来。
即使只是滴水声,脚步声,风吹拂过的声音,在这一刻也显得无比动听。
“你做了什么?臭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声线颤抖,却出奇地恢复了思考能力。
被关入阴暗地堡以来,他的大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是突如其来的恐惧唤回了理智,还是……她?
白许拉住了一旁火冒三丈的许重枷,眼神示意他不要出现在郑骁视线范围内。
“郑先生,”她重新看向牢房里的男人,“现在,你愿意好好和我谈一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