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baikecu.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三分队的人经过一下午走访,全都面如土色,口干舌燥,小队长往嘴里灌了几口水,才眯着眼睛说:“我们问了郑骁家附近的几户人家,大多数都没见过他,少数说在凌晨和大清早时见过,但他家隔壁的老太太说见过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不确定是不是记错。”
他说完,小张立刻接道:“东区和谐医院那儿查到了!就是监控出问题的那天,郑骁因为断指在那里就医,医生回忆说当时人已经疼得神志不清了,是个中年男人架着过来的,大概五十到六十岁。”
行动队霎时间有了一片短暂的唏嘘。
直到白许调出刚刚从数据中心那边查到的信息——房产转让证明。
“郑骁在致园小区的这间房子六年前才被转到他名下,在那之前,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名叫郑思良的男人,他今年应该五十八岁。”
自从得知那台电脑的年岁后,楚佑坤也在瞬间有过这个怀疑,但还没来得及抓住去查,就被达莱科技那边的事绊住了脚步。他确实没想到白许去了。
楚佑坤给出了最后的信息:“达莱科技在两周前有一名员工递交了退休申请,在那之后的第三天就离职了。他在职期间负责的就是市区监控的技术管理,”说罢,他顿了一下,看了眼白许,“这个人的名字就叫郑思良。”
全场哗然,有人直接欢呼出声。
“我靠!终于找到了!”
“玄金肯定就在郑思良手里。”
“等等……档案没提过郑骁有个父亲……”
“异能者的档案当然只有阵营,哪里会提这个,何况他是黑森林出来的,默认孤儿啊。”
楚佑坤大喊一声:“瞎激动什么!事儿还没结束呢,难的恐怕还在后面。明天开始找郑思良的下落。”
有人哀嚎:“明天周末啊老大!”
“没事干的时候哪天不是周末?你怕不怕玄金明天就被他转手卖出去了?”
“……”
白许申请了明天先去地堡见郑骁一面,楚佑坤迟疑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给她批了。
走出异管局大门,傍晚将至,红色的落日携着几卷金色与粉色交叠夹杂的残云挂在天上,空中的风带上了晚间的凉意,也还是懒洋洋的,和将暗未暗的天色一样,最是惬意。
“你觉得玄金会在郑思良那吗?”白许目视前方,微微凝眉,走路也走得心不在焉。
许重枷十分不满地提醒她:“白老师,这都已经下班了,您能想点别的事吗?”
迎面驶来一辆能源车,车速飙得飞快,白许措不及防被许重枷握住手腕,往身后一带,避开了那车疾驰而过的气浪。
她乍然间回神,呆滞片刻,许重枷低头望着她:“吓到没?早叫你别想了。”
“没事。”她手一动,他立刻松开了。
两个人手掌的温度似乎都被晚风吹冷了。
刚好路过超市,白许朝里看了一眼,问他:“今天还要去我那蹭饭吗?”
他别别扭扭地说:“不蹭饭,就不能去坐坐。”
她有点好笑:“除了睡觉,你差不多一整天跟我待在一起了。”
“不行吗?”他问得理直气壮。
她就纳闷了:“许重枷,黑庭武器部规模也不小,你就不忙吗?”
他特别认真地斟酌了几秒,说得有点委婉:“前几年很忙,但现在不怎么需要我了,下面的人都挺靠谱的。”
白许没有多问,都是成年人,他的工作也轮不到她来担心,于是说:“行,去坐坐,但你不能影响我的工作。”
“知道了,白老师。”他又露出笑。
由于午饭吃的晚,白许也没什么胃口,累了一整天,更不打算动手做饭了。进厨房打开柜子一看,前几天磨的咖啡粉正好没了。
许重枷无所事事地飘到她身后,低头瞧着她把豆子倒进手摇磨豆机里,豆子被碾碎的咔擦声音在屋子里回响。
“我来试试。”他摘了手套,修长苍白的手指伸过去。
白许往旁边挪了一步,把磨豆机交给他,不经意间被他的指尖触碰到手背,她手的温度回到家后就有所回升,他的却没怎么变。
许重枷手掌宽大,力气也比她大得多,磨豆机在他手里像是儿童玩具,顿时变得精致可爱。
她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手,良久,才随口问:“手背上那个钟表,什么时候纹的?”
她还记得前几次见面时,楚佑坤会下意识垂眸寻找他右手背的刺青,想来应该算是作为许重枷这个身份的某种标识,那么存在的时间肯定不短了。
“六年前,”他说,“你失踪之后。”
他没多说,白许也不问,只点了点头。
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白许走到客厅把灯打开,许重枷正好完成了任务,站在一旁围观的成了他。
白许照例问了他一句:“喝不喝?”得到他的否定答案后才开始泡。
许重枷就着满室暖黄的灯光凝望着她,光洁无暇的脸庞在暖色调下显得更加柔和,平日里的冷静沉稳一下子烟消云散,她好像还是那个会在生日许愿拥有一个咖啡店的女孩子。
半开放式厨房,她把咖啡放在小吧台上,坐在后面,而许重枷也找了个椅子,坐在吧台前面。
白许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毫不礼貌的直勾勾盯人方式,低头用匙子搅弄咖啡,状似随意地开口:“自从再见,我好像没见过你使用异能。”
他手撑着下巴,也垂眸看着她的咖啡杯,“你不也没用。”
“我是跟人家签了合同,对患者使用影响较大的精神控制要报备。”
许重枷“哦”了一声:“你像把自己关进笼子的鸟。”
“好冒犯的比喻,”白许轻轻笑了一下,“但我可不是鸟。想在人群里生活,就必须遵守规则。”
“为什么一定要遵守大部分人的规则,”他难得地较真起来,“阿许,他们是正常人,我们就不是了吗?如果非要分黑白,干脆去问宇宙,到底哪种才是真正顺它意的发展。我不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她微微一怔,抬起眼眸,在许重枷眼睛里看见了某些她缺失了太久的,固执倔强的少年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