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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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烛火明灭。

    “你昨晚说的话,还奏效吗?”江执问。

    “什么?”云娘愣住。

    “听故事。”江执又说。

    云娘想起来肩膀一颤,手往唇边遮,眼看下一秒就要发出尖锐大笑。

    江执抬手做了个禁声动作:“孩子在睡觉。”

    云娘的“哈”硬生生被堵在喉咙里,手微微落下,神色古怪地看了眼江执。

    “二殿下什么时候真的养起孩子来了。”

    “你说什么?”江执冷漠发问。

    “我都不装了,二殿下还装呢?”云娘说,“我原本以为二殿下早就魂飞魄散了或者在某个山野沟壑里躲着呢,未曾想不仅活着还叫我给碰上了。”

    被她说中了,但江执无心回答,他从山里出来,几百年过去,遇到的鬼都认出了他,一个恨意滔天要杀他,一个却对他毫无波澜。

    江执问:“我与你见过吗?”

    云娘:“从前没见过,现在见着了。”

    江执:“既然没见过,你怎么肯定我是谁?”

    江执从前很少出宫,出宫也戴着帷帽,鲜少有人见过他的样貌,宫内宫外就算有人见过他,也不至于过了几百年,就个个都认得他了。

    “殿下不会想要知道的。”云娘椅靠在柜台上,懒散道,“二殿下要听什么?”

    江执:“你说帮张辞的忙是什么,怎么帮?”

    云娘:“帮他找人啊,就在旧城,一个鬼一个鬼的翻。”

“什么人?”

    云娘语气突然沉了几分:“他弟弟。”

    误入旧城被杀而代之的小孩——江执瞬间就想到这个传闻,张辞的弟弟恐怕早就死了,一次一次进城找到竟然是他的魂魄。

    “难道他就没想过,或许他的弟弟早就投胎转世了。”江执轻声问。

    云娘漠然:“死在旧城的人,出不了旧城就别想去地府投胎。”

    江执沉默不语。

    云娘突然打了个哈欠,在他面前脱下了人皮,那具人体软趴趴倒下时被旁边伙计接住,抱到后院去妥帖放好了,期间她还嘟哝一句——舒服。

    该如何说,人皮鬼和悬鬼、遗祸乱世……坊间传闻诚不欺我也。

    面前只剩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正看着他,平日里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半徐老娘,此刻一身鹅黄薄衫,亭亭玉立。

    她笑起来明艳动人,轻轻抬起右手伸向江执,掌心向上,露出的手臂白白净净。轻声说了一句让江执如坠噩梦的话。

    “为二殿下祈福。”

    过去与现在就这样重合,澧城男女老少的祈愿祝福声声入耳。

    “为二殿下祈福。”

    “为二殿下祈福,为二殿下祈福……”

    “祈愿二殿下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愿二殿下健康长寿……”

    “二殿下要平安长大,日后定是一位明君。”

他无声地回望。

    半晌,少女无趣地收回手,边飘边道:“唉二殿下长大了,逗不动了。你自己玩吧,我困了要去睡觉了。”

    江执:“你不杀我?”

    “二殿下这是被人打杀上瘾了?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旧城出来的没错,可又你杀的。”

    她走后江执挥手熄了灯,四下寂静无光,他垂头捂住心口在原地站了很久。

    第二日。

    当张辞因为坊间传闻找上门来的时候,云娘正和李长流比拼绾发手艺,起因是李长流一早给李长兴编的发髻被云娘嘲笑了。

    “长兴妹妹这是……没睡醒?”云娘看着李长兴的发髻,意义明确的问。

    “啊,怎么了?”长兴不解。

    “这头发怎么……”云娘欲言又止。

    “头发怎么了,多好啊,我编的。”李长流自报家门。

    云娘二字精准踩雷:“难看。”

    “哪有?瞎说,从小到大我不知给她编多少次,早就得心应手了。”李长流拍案而起,“你懂什么,我妹妹都说好。”

    “那长兴妹妹真是心善。”云娘轻飘飘来了一句,“总归我是女子,自然比你懂。”

    比拼一触即发。

    李长兴给李长流做模特,伙计被云娘拉来做模特。

    江执和施长信在一旁看戏,最后看到李长兴头上的一团中规中矩的全绾道士头和伙计头上精致的女子发髻。江执抿嘴憋笑,施长信嘴角抽搐。

    张辞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云娘就站了起来,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唇,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江执脑海中自动显现出她本来的面貌,此刻表情或许期盼又忐忑,在心上人本不该出现而出现了的时候,紧张着,是惊是喜全在他一句话。

    伙计顶着女髻尽职尽责地端来一壶茶水,张辞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江执一行人,留下一句“你该注意些。”就拂袖而去。

    云娘怅然坐下,又低低笑出声来。

    翌日,江执一大早就出门了。

    青州城到苍梧仙山只需过一县、渡一水、翻两山即可达到,路途不近不远但有病者在旁还是买个马车方便。

    眼看李长流慢慢有了好转,江执就和李长流这半个壮丁上街买马车去了顺道再买些干粮,长兴和长信留在了客栈。

    路上,李长流突然结巴道:“江,江……”

    江执笑笑:“叫我江执就好。”

    李长流三指并拢指天,起誓:“江执,你帮我们治病,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我给你……养老送终,给你我挣到的九成的钱,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我发誓。”

    说着说着把衣领内一个旧衣物包成的钱袋拿了出来,从里掏出五个铜板后,不由分说地把钱袋往江执怀里塞。这显然是李长流一点点攒的铜板,江执连忙摆手,后退几步,李长流红了脸,以为自己装钱的布袋过于寒酸,大街上人来人往,江执不好意思拿。

    李长流打开江执的挎包,伸手一股脑把里面的钱的倾倒进去,二十几个铜板相撞叮当作响。

    江执低头看着凌乱的包,无奈笑道:“不是让你们自己留着点钱在身上吗,真的不用你报答,我这是在为自己积德,你们能好好的就足够了,不用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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