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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我的自信又回来了。”齐岁寒略微有些得意地抬着下巴。
高贺没忍住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厨艺不好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且这都是小事儿，你要真是十项全能了，我不得自卑死啊！”
齐岁寒不相信地抬眼看他：“看不出来你那么喜欢自卑，这么快又自卑上了？”
高贺故作高深地摇头晃脑：“当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到自卑。”
齐岁寒垂着眼，剥蟹的动作一直没有停。
“这都是网上说的。”高贺说完又若有所思了起来，“不过我好像还没为你自卑过，这算是很自信吗？”
他把自己说笑了，但很快又收敛了神色。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话说到这里高贺不由皱起了眉：“可我觉得我明明已经很爱你了。”
齐岁寒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他男朋友真是，怎么能这么有意思！
简直可爱至极。
“自卑的往往是一厢情愿或者是某些方面悬殊比较大的喜欢，我们是两情相悦，是势均力敌，所以在这段感情中你感受到的只有自信。”
高贺挑了挑眉，转着眼珠思考齐岁寒的这句话。
“还因为我们互相信任。”齐岁寒放下了蟹针。
高贺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就看到了齐岁寒眼里的笑意，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相信在彼此心中的重要。”
齐岁寒点头，把装着剥好蟹肉的碟子放到高贺面前。
高贺看见他不紧不慢地把蟹壳还原成了一只完整的螃蟹，一点看不出来只是一堆空壳：“剥蟹的手艺倒像是厨龄十年的。”
齐岁寒笑了：“是像当了十年的剥蟹师吧。”
高贺也拿了一个螃蟹，跃跃欲试地开始剥：“我也试试。”
*
两人这顿饭吃了很久，一直从饭点前吃到过了饭点，吃完饭他们就顺着海滩散步消食。
“刚好还可以吹吹海风。”齐岁寒张开手掌，感受着徐徐的晚风。
“晚上明明吹的是陆风。”高贺挠了挠被头发扫到的鼻梁，“你这个不懂地理的理科生。”
齐岁寒收回手，理了理高贺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但理完很快又被吹乱了：“你这个对浪漫过敏的男朋友。”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们明天潜水的地方离这里近吗？”高贺低头看着脚下松软的沙滩。
“不近，但也不远。”齐岁寒指着一个方向道，“还要再往西一点。”
高贺顺着齐岁寒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会儿还能在海天相接的地方看到点儿隐隐的夕阳余晖，像一颗不小心漏了点在盘子上的溏心蛋，不太分明地分割出了大海和蓝天。
但是海的尽头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天的尽头也是。
高贺的唇角微扬，弧度越来越大，他脸上的酒窝也愈发明显：“我们以后每年都来看海吧。”
“好啊。”齐岁寒牵起高贺的手。
“不只是看海，我还想去草原上骑马，去沙漠里骑骆驼，也想登高，还想望远。”
直到远处的最后一点红色也褪去了，高贺才收回视线：“都想和你去。”
齐岁寒握紧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那就一个一个去，我们一起。”
高贺晃了晃手，拉着齐岁寒继续往前走：“那下次我们先去大西北！”
齐岁寒的声音很温柔，笑意藏在风里：“好。”
“我要去河西走廊看敦煌壁画和莫高窟！”
“好。”
“还要去七彩丹霞和祁连山！”
“好。”
“还有青海湖和茶卡盐湖！”高贺的语调一直很雀跃。
“好。”齐岁寒的语调也一直很柔软。
高贺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怎么什么都好？”
“都是和你去，当然很好了。”齐岁寒用他的小指勾起高贺的小指，“回去就找团做攻略，下半年就出发，你说的这些下次一定都能实现。”
高贺竖起大拇指晃了晃：“下次一定？”
齐岁寒也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和他的盖了个章：“下次一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