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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妈来你也那么紧张？”齐岁寒捏了捏高贺的后颈，“放松点儿。”
高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拉开了车门下车。
“是这家餐厅吗？”齐岁寒抬头看了眼餐厅名。
高贺也没记住餐厅叫什么名字，他点开贺雅珍发过来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就这个，走吧，她说在靠窗的位置。”
果然，两人一进餐厅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沙发上的贺雅珍。
贺雅珍感受到了目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门口。
看见他们走了过来，她笑着招了招手：“没想到你们居然一块儿过来了。”
高贺心头一滞，忘了和齐岁寒分两拨来了。
就算不分开，以他的性格肯定也会微信上给他妈说的，但他今天一路上都忙着提心吊胆了，完全没想起来这回事。
齐岁寒不动声色地跟贺雅珍打招呼：“阿姨好。”
“好好，快坐。你俩看看你们吃什么？”贺雅珍把菜单递给齐岁寒，“虽然这会儿吃晚饭还早了点，不过早点吃也健康。”
齐岁寒乖巧地接过菜单翻起来。
“妈，你怎么过来都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高贺给贺雅珍面前的杯子续上了柠檬水，又拿了一个空杯子倒满了推给齐岁寒，最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贺雅珍犹豫地收回视线，这才看着对面的高贺：“你这问的，是嫌我不请自来了吗？”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爸知道了不得削死我。”
高贺一直到这会儿见到了他妈，发现她果然没有什么异样，悬了一路的心才放下，一放下就恢复了往日在贺雅珍面前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要一份烤西冷牛排和一份番茄酱培根意面。”齐岁寒说完把菜单推给高贺，然后看向贺雅珍，“我去一趟洗手间。”
贺雅珍点了点头，看着齐岁寒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妈，你吃什么？”
高贺低头看着菜单，翻了两页也没听见贺雅珍的声音，他不由抬头，就见她一直盯着过道出神。
高贺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一直发呆。”
贺雅珍这才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吃什么，他们餐厅有三人餐，我觉得也还行，要不我们直接点个三人餐吧。”
高贺的嘴一开一合，说的话贺雅珍都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对上他的眼睛就下意识愣愣地点头：“我都行。”
“妈，你是不是这几天没休息好，怎么感觉你有点憔悴？”高贺关心地看着她。
贺雅珍盯着儿子，半晌才开口：“可能是坐飞机有点儿累了。”
“那今天吃了饭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高贺说完，看见齐岁寒走了回来，忙把菜单推过去：“我刚看到有一个三人餐，你看……”
贺雅珍看着凑在一起说话的两个人，视线不自觉地又落回了齐岁寒的手上。
他的指节干干净净，上面什么也没有，刚才还戴在手上的戒指不见了，贺雅珍复杂的心情又往下沉了沉。
如果齐岁寒还明晃晃地把戒指戴在手上，她大概还能自欺欺人自己的猜想很荒谬，可现在……
贺雅珍端起面前的水杯无措地喝了一口，酸涩的柠檬水顺着喉咙咽下，舌尖还残留着柠檬的味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想来北京看看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顿饭三人都吃得小心谨慎，各怀心思。
贺雅珍结账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恍惚，一顿饭跟例行公事一样地终于结束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吗？”高贺语带关切地问。
贺雅珍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她现在可能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所以摇头拒绝了：“打的车马上就到了，你送我还得再打一次车回去，多麻烦。”
“那行吧，我等着你上车了再走。”高贺笑了笑。
贺雅珍思考了片刻，尽量扯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对了，我明天还有事，要回家，等不到和你一起回了。”
高贺有点意外：“你电话里面不是说打算一直待到我下周期末结束了和我一起回家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贺雅珍伸手把高贺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点，“什么时候买的这件羽绒服？”
“上个月？”高贺不确定地看向齐岁寒。
贺雅珍看到两人这熟稔的眼神交流，目光只多停留了一秒。
她若无其事看向齐岁寒：“你们一起买的？”
齐岁寒的余光也不敢去看高贺，只能诚实地点头：“我们两个都觉得还不错，就一起买了。”
“审美不错。”贺雅珍笑了笑，“帽子也是一起买的？”
高贺总觉得再这么聊下去会完蛋，于是笑着接过话：“妈，同龄人的喜好都是差不多的。”
还挺维护。
贺雅珍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刚好车到了。
她转身上了车，把车窗降下来看着他们：“行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知道了。”
“阿姨再见。”
等车开远变成一个只能看到小点了，高贺才伸手搭着齐岁寒的肩膀，把力气都卸在了他身上：“我们也打个车回家吧。”
齐岁寒安慰地拍了拍他脑袋：“辛苦男朋友了。”
高贺的声音有气无力：“为男朋友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