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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贺打了个哈欠，闭着眼往身边摸了摸，只摸到还带着余温的空被窝。
他忍着困意睁开眼，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再睡会儿吧，今天你又没课。”
齐岁寒开门进来就看见高贺睡眼惺忪，头发乱翘坐在床上出神的样子。
高贺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灵魂归位一样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说好要陪你上课的。”
说完清了清嗓子。
齐岁寒看着他不太明显的黑眼圈，还是有点心疼：“昨晚三点过才睡，你补觉吧，别起来了。”
高贺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任由齐岁寒抓着自己睡乱的头发：“再眯两分钟。”
他觉得他马上又能进入梦乡了，于是挣扎着撑起脑袋，不由分说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齐岁寒见高贺态度坚决，把昨晚快被踢到门口的拖鞋捡回来放在他脚下，又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衣服出来：“你今天穿这件吧。”
高贺愣愣地点头，展开才发现是件高领：“……这还没立冬呢，你就给我找了件裹这么严实的？”
“也不怕我热死。”
齐岁寒有点心虚：“你洗漱吧，我去给你煎个鸡蛋。”
他躲到客厅，看着高贺进了卫生间。
齐岁寒闭了闭眼，心里跟要准备火箭发射一样开始默默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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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岁！寒！”
果然，卫生间里传来了高贺的暴喝声。
齐岁寒提着的心终于又重新跳动起来，他这才呼出口气去冰箱里拿鸡蛋。
高贺侧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给他找件高领了。
他去电视柜里拿了一盒创可贴回来。
但抬手比划了半天，发现不仅贴一张不能完全遮住一个地方，而且全部的痕迹还分散在了好几个位置。
操，贴一圈儿像什么样！
高贺无奈地垂下手，只好去衣柜找了一件衬衣出来。
至少锁骨和肩膀周围的地方能遮住了，脖子上就只剩两处还有痕迹。
“蛋煎好了。”齐岁寒走过来看见高贺难得地穿了衬衣，眼睛亮了亮。
高贺皮肤白，所以脖子上的红色格外显眼。
齐岁寒伸手揉了揉，回忆着昨晚自己的力度是不是太大了。
高贺拍开他的手：“别揉了，一会儿只会更红。”
“以后我一定把握分寸。”齐岁寒的语气带着点自责。
高贺见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心里也挺满意，因此没有再追究。
但他万万想不到齐岁寒的分寸就是在夏秋的时候控制位置，在春冬的时候随心所欲。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高贺对此还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未卜先知地懊恼他这会儿的轻轻放过。
*
不知道是齐岁寒他们的思修课过于催眠，还是因为昨晚的确睡眠不足。
上课没一会儿，高贺就把自己带去的书立在前面打掩护，然后趴在桌子上睡得十分香甜了。
齐岁寒其实也困，昨晚他睡得比高贺还晚，毕竟他每次都要负责善后。
但可能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所以只要是他认定为该学习的时候，大脑就能保持清醒的思维运转。
课间的教室不算吵，但外面的过道一点也不安静。
可就算是这样，高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罗松叹为观止：“他昨晚是睡得有多晚！高贺不是不喜欢熬夜吗？”
齐岁寒也知道这点，所以他们床上运动的开展时间几乎都挺早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真正能躺下睡觉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后半夜了。
“太累了吧。”齐岁寒心里想着，嘴上就脱口而出了。
罗松一脸迷茫地看了看齐岁寒，又转着眼珠去看高贺：“他晚上干啥了？能累成这样？”
话音一落，他好像就意识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齐岁寒一个警告的眼刀飞过来。
罗松假模假样地严肃点头：“我知道，你们晚上都会夜跑或者打球嘛。”
可能是罗松说话的声音太大，高贺把脸转到了另一边，还伸手遮住了耳朵。
只能看到男朋友后脑勺的齐岁寒不满地瞥了罗松一眼，罗松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
但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声还是把高贺吵醒了。
他靠着椅背坐了一会儿，脸上还有点压出来的红印子。
直到看见老师从前门走进来，他放空的思绪才收回来：“不是下课了吗？”
齐岁寒把他桌上还立着的书放平：“已经下过了，现在第二节课刚上。”
“才第二节？我以为两节课都上完了呢。”高贺搓了搓脸，“你们一节课怎么那么长？”
罗松听得连连摇头，隔着齐岁寒和高贺说话：“明显你还没睡醒。”
高贺看着他打了个哈欠，眼泪也忍不住漫上了眼眶。
正和高贺对视的罗松被他这么一传染，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然后他赶紧把头转回去听课：“我要是睡着了，我的笔记你得给我包圆儿了。”
高贺看了看齐岁寒翻开的页码，把自己的书也翻到对应的页数：“刚好借我抄一下笔记。”
罗松羡慕：“你们都不检查吗？”
“我们第二周上课的时候检查上一周的。”
“真好，我们每次下课的时候当堂检查。”
高贺摇头晃脑地抄齐岁寒的笔记：“那不也还是一周一次吗？”
“那不一样，上完课就检查，意味着课上一点摸鱼的机会都不给。”
高贺照着齐岁寒划的重点把自己的书一比一复刻了一遍才还给他：“看什么呢？”
“电影票。”齐岁寒把电影简介点出来给他看，“这个，你觉得怎么样？”
“单看简介感觉还行。”高贺转着笔，神态老练，“但以我多年的阅片经验来看，这种小众的文艺片很容易踩雷。”
齐岁寒不是很所谓：“反正重点也不是看电影。”
笔“啪嗒”一下掉在桌上。
高贺不可置信地瞪着齐岁寒，声音压得很低：“你要干嘛？”
他还抬着下巴让齐岁寒看自己脖子，好像在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想什么呢？”齐岁寒好笑，也小声和他解释，“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