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蚱蜢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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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神君与夜昙,正被一群死灵们包围。

    活过来的美人们有的披纱,有的着锦,错落地围在了石屋前。

    此时,美人们目光汇聚,都落在少典有琴身上,对夜昙依旧是熟视无睹。

    “一,二,三……”夜昙倒也没恼怒,只是伸出手指在那点数。

    好像大部分都活过来了。

    “琴郎……”

少典有琴冲红衣女子点点头。

    红鬟也活了。

    哦,对了,她就说似乎还忘记了什么事情来着。

    看见红鬟,夜昙终于是记起来了。

    辣目没死。

    那她就不去找月华楼那两个的麻烦了。

    至于解药什么的……让她们自己解决吧。

    毕竟她们是真的欺负过她的人!

    哼!

    荒凉的石屋外面,莺莺燕燕们聚集在一起,带着荒村石屋多少也染了点缤纷馆的气氛。

    一众女子互相看了看对方,也不知道是哪个先动的手。

    “琴郎!”

    “住手,琴郎是我的!”

    “胡说,明明是我先来的!”

    一众女妖怪们扯头发、揪衣衫,打成一团了。

    “欸……”神君伸了伸手。

    但他一点也不想去拉。

    “打起来打起来!”

夜昙在那看好戏。

    “哎呀你不对,你该揪着她头发,不要放手啊!”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兴致勃勃地上前指导。

    “喂……等等!”

    直到她们真的去拉扯少典有琴,夜昙才开始回过神来。

    这群女人!

    还有没有情!在那愣着干什么呢!

    被众女包围着,又没地方躲,还不能下重手。少典有琴也不知如何快速摆脱这群刚复活的女人,如今他被拉扯得有些衣衫不整,只好向身边的娘子投去求救的目光。

    见状,夜昙冷哼一声,转过身子进了石屋。

    “昙儿,等等!”神君想追,却动弹不得。

    能不能把他先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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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神君的脚刚跨进石屋,便赶忙关上了门,顺手又插上了一把刀当门栓。

    他是使了在魍魉城初遇夜昙时用的那招隔空移物才勉强逃进来的。

    毕竟当初才一个人,现在是一群人。

    “昙儿……”

    “有道是美人乡,销魂窟”,夜昙坐在床边,给了他一个有些萧瑟的背影,语气却酸得好像刚吃了几斤老陈醋似的,“外面那么多美人,你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她看他一半魂都要飞走了!

    “哼!”他果然是那个色胚闻人。

    “可能是因为血的影响,所以她们才缠着我”,神君赶紧解释,“这些化灵的兽女,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我马上送她们走!”

    “哼!”夜昙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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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兽界的这些女妖怪们显然是没那么容易打发的。

    之后那些天,女妖们还是天天都来石屋门口围追堵截。

    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

    无奈之下,神君只好使出了最后一招。

    他在石屋外的空地里蹲下,点燃了手中的引信。

    “咻——”的一声,一束火花在天空中炸开。

    因为是白天,所以并不明显。

    “怎么了?”夜昙听到了动静,便跑出来看,“大白天的你玩什么烟花啊?”而且居然不找她一起玩!过分!

    “这不是烟花……”神君解释道,“我发了紧急集合令,找了点帮手来。”

    说是紧急集合令,实际上是用来召集天界神族的信号。

    再不用的话,神君感觉夜昙的嘴已经不是可以挂油瓶的程度了,是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想玩烟花的话,我晚上给你放好吗?”

    “谁稀罕!”夜昙拿手推人。

“你放给你的红颜知己们看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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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君找的帮手,其实就是上书囊的弟子。

    收到了信号,他们便整理了仪容,拿上法宝,齐齐下界。

    此时,石屋门前是一众身着白衣的弟子。

    夜昙听到动静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家夫君正和那些白衣人在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悄悄话。

    “你们在干嘛!”她自身后拍了拍神君的肩膀。

    “昙儿”,神君转身,便换了一个表情,“你睡醒了?他们……”

    “算是我徒弟吧?”他是给他们授过课。

    “……”

    这变脸速度看得神族弟子们都有些惊愕,但他们非常默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低头。

    “这……这都是啊?”好多!

    夜昙好奇地凑到低垂着头的众人面前。

    “见过师母。”年轻的神族子弟们纷纷向夜昙行礼。

    至于这称呼,自然是神君提前嘱咐的。

    他已经提前用传音入密告知了他们,必须要守口如瓶,不能暴露了他的身份。

    “……”对这个称呼,夜昙多少是有些不适应。

她怎么就辈分猛涨了!

    都怪没有情!

    都是被他连累的!

    就是他太老了!

    “那个……其实,我应该是你们的……”夜昙想了一下,“师妹啊!”

    “昙儿,别胡说!”她话甫一出口,神君当即大惊。

    这都是些什么混乱的关系哟!

    “我哪儿胡说了,当初明明是你死乞白赖当我师父的~”夜昙瞬间就颠倒了黑白,把没有情追着她成亲和自己求他当师父的事情嫁接在了一起。

    “这事先不提了……不提了啊……咳……”神君咳嗽一声,又振了振袖子,端正了仪态。

    为了见弟子,他还特地换了件衣服。

    “是这样的……本君召你们来,是为了期中的考核。”

    虽然方才夜昙语出惊人,此时,少典有琴面上依旧波澜不惊,试图营造方才无事发生的假相,“这附近有几位女妖,需要你们在不伤害她们的前提下,将她们困在特定的地方。”

    自己的确也好长日子不和他们交流了,这次顺便就当布置考题了。

    “考核的成绩会计入学年档案。”

    “女妖的情况如下。”神君挥了挥衣袖。

    发光的文字便出现在了每一位弟子的眼前。

    一众学子虽略感惊讶,不过很快便就着情报,开始交流起自己的想法来。

    看着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神君不由欣慰点头。

“昙儿?”少典有琴回过头去找夜昙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在自己身后了。

    夜昙向来就是个自来熟,早就跑过去和那群神族子弟套近乎了。

    “我问你啊,你刚才使的那招是什么啊?”

    “哦,是这样的……”

    被搭讪的学子名叫云华,他在思考除妖对策的时候,顺便也教了一下夜昙。

    问话的是天妃,他哪敢不敬。

    云华刚对着夜昙说完原理,准备教人手诀之时,忽觉后背一凉。

    一转头便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玄商君,吓得他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教学过程毫无悬念地被打断了。

    而原本是要帮夜昙矫正姿势的手,因为抖了一下,真的抚上了她的手背。

    “……”云华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个度,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家师父头顶上升起的片片雷云了。

    “……师父……”云华颤颤巍巍地开口,“弟子失礼了。”他真的不是故意对天妃不敬的啊!

    “你先退下。”赶紧原地消失!

    “是。”云华飞速行了个礼,若受惊的小兽一般飞快逃走了。

    “我知道了,是不是这样!”夜昙正沉迷法术,抬头一看,“欸?人呢?”

    “我来教你。”

    少典有琴站到夜昙身后,握住她的手,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手诀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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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一一看过少年们的计划以后,神君便赶人去做正事了。

    本来让他们来,就是为了帮忙安抚那些兽界女妖的,可不是来打扰他和娘子的二人世界的!

    “哎……他们还没讨论完呢,你怎么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啊!”夜昙转过头去想要抱怨,“你……”

    她刚偷摸听了一耳朵。

    还没等夜昙抱怨完,一双手自身后环过她的腰。

    接着,她的肩膀又一沉,耳后有一阵甘冽的气息扑来,在她耳垂留下温软的水气。

    “我会教你的。”这事就不必假手他人了。

    说罢,神君的手上便化出了清光剑,又将剑柄递给夜昙。

    “哦。”反正他是他们所有人的师父嘛。

    夜昙用右手握住清光剑,神君又握住她的手。

    宝剑的清光流转,划开了万里晴空,奔涌流云。

    夜昙的手腕随少典有琴指引而游走。

    这剑势的确高妙,她还在回味,但不经意间,身体的摩擦却又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头。

    这一回头,鼻尖便划过他的下巴。

    夜昙忙将脑袋转回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嗯?”神君故意低头,“你在看哪里?”

    “那个……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哈哈……”夜昙装傻充愣。

    不行,她应该要专心练剑才是!

夜昙试图集中精神,但毫无效果。她只感觉到热气一阵阵打在自己脖子上。

    “那个……要不休息一下?”夜昙试图从神君怀里挣脱出来。

    “那晚上要看烟花吗?”神君哪里肯走,复又伸手环住夜昙的腰,“我们去河边看好不好?”见夜昙不出声,便低下头去,再次于她耳畔询问,“嗯?”

    他当然知道她后脖子很敏感。

    “……哎呀,好痒啊……”她伸出没握剑的手推他。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为老不尊!

    但她又是真的想玩烟花。

    “……去。”这就是他的目的对吧!

    “不过你先把这套剑法教完啊!”夜昙终于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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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了半天的剑,又看了大半夜烟花,夜昙第二天居然起得很早。

    “昙儿?”神君略感惊讶,平日里她都要赖床许久的。

    “有情,我出去逛一下啊”,其实她是想出去练剑。但说什么都不要和他一起练剑了,美色误人啊!

    “还有……我中午想吃烤鱼,嗯……鱼我会带回来的。”夜昙决定去昨天看烟花的河边练,“你记得准备点毛肚、鸭肠、藕片,哦对了,还要金针菇……”夜昙一边扳手指一边咽了咽口水。

    “好。”少典有琴答应得很爽快。

    到现在那些女妖们也没来找他,看来上书囊的学子们已经成功地看住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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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大王!”

    夜昙一边喊着大王,一边埋头冲到少典有琴面前,差点撞进他怀里。

    “你看这个!”她仰起脑袋,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你别急呀……”

    他发现她似乎很喜欢大王这个称呼。

    也是,想来她应该不会喜欢什么循规蹈矩的师父。

    “这个是?”不知怎么的,神君突然觉得夜昙手上拿着的那东西挺眼熟的。

    “我捡回来的~”

    夜昙果然是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了,还是满载而归。

    她左手拎了两条鱼,右手还拎了一个牛头骨。

    “怎么不用乾坤袋啊?”神君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捏了个诀将鱼放到石锅里,牛骨头就随便往地上一放,又拿出帕子来给她擦脸,“都出汗了。”

    “哎呀,人家早上出去得急,忘记带了嘛……”夜昙急着让他看那头骨,“我跟你说啊,我在路上看到有一头牛的尸体。”

    从前在沙漠角,她出去玩的时候,也会捡点喜欢的东西回来。其中,最常见,又最喜欢玩的就是骨头一类的玩意儿了。

    当然了,仅限于东西。

    死人骨头她是一概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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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我们把它挂在门上面当个装饰?”夜昙眼前是冒着热气的鱼肉火锅。

她嘴巴里塞得满满的,脑子里的计划也是一出接着一出。

    “先吃饭吧……”少典有琴又夹了一块剔好骨头的鱼肉到夜昙的碗里。

    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那牛骨头异常熟悉了。

    这不就是当初她带来送辣目的那个。

    话说这里到底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曝尸荒野的牛啊!

    “可是昙儿,你这个牛骨头也太原始了,和里面的装饰也不配呀……”不好打击自家娘子的兴致,神君只能委婉提醒道。

    “那要不,你帮我做一个支架吧?”主张被否决之后,夜昙又想了一个。

    她想做个拉风的法杖玩。

    “行。”神君稍稍回忆了一下夜昙做的那个火王旗,便开始动手。

    “哎你不吃了啊?”夜昙看看自己特别捞出来的金针菇,又看看开始忙活的神君。

    “我吃饱了,你再吃点吧。”

    就这样,夜昙一边吃火锅,一边看人干活,活脱脱一个黑心监工模样。

    “嘶……”神君忽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怎么了?”夜昙赶紧放下筷子跑过去。她一把抓过少典有琴的手,发现手指上有血珠渗出。

    “没事。”就是被那个牛头骨的骨刺割伤了手。

    “我去给你包扎!”夜昙刚想跑进去拿药箱,手便被牵住了。

    “不用了。”这么点小伤,根本就没必要包扎的。不过,看到夜昙为了自己这点伤口着急上火,神君感觉这伤受得……还挺值的。

“我觉得,可能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啊?”夜昙歪头。

    “我想,大概是缺少……一种药引。”

    “药引???你有其他病吗?”

    手指伤了可不算个病。

    “有。”

    小没神君捧着胸口点头。

    “心病。”

    “呃……”怎么还跟个西施一般。

    难道这就是他又忽然不跟自己成婚了的原因?

    “那你要什么药引?”

    “就是……”

    接下来的话,他是用行动回答的。

    少典有琴侧过身,吻上夜昙的唇。

    “就这个呀?”她还以为是什么贵得离谱的药呢。

    “嗯”,神君故作正经道,“就这个,别的没有这个灵。”

    “那还要吗?”这她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给吗?

    “欸,还有?”神君有点怀疑这是自家娘子欲擒故纵所设下的陷阱。

“自然是还有啊。”夜昙点点头,然后直接将脑袋又凑了过去,“别动!看在相思病是没药医的绝症份上,本姑娘就大发慈悲,多给你治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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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吻半晌,神君才将人放开。

    “唔……”

    夜昙有些不满,便勾着人脖子摇了摇。

    “你干嘛不继续啊?”

    “……不可。”

    “为何?”

    “你还小……”

    这可是现实,不可草率。

    “咱们……不能越雷池。”

    “我是大人了!”闻言,夜昙多少有些不满,“可以成亲的!”她想了想,略有心虚,便又补上一句,“就算我爹真不同意……也可以。”

    夜昙对那万千少女幻想的成亲仪式无感,但她就是不满被他当个小孩子看。

    “你现在若是二十五,我马上娶你。”十五其实真的是小了点。

    “什么!”夜昙一脸震惊,“你还准备让我等十年啊?”

    “不是……我这……不就是一个比方嘛”,神君赶紧解释。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还十年……她也太高看他了。

    他估摸着,十个月是可以的。

    ……

    总不可能是十天吧!

    不行啊,少典有琴!

    正是锻炼你定力的时刻啊!

    本来呢,神君对自己的定力是很有信心的,

    他多少也算是心志坚定的,但碰上她,跟魔怔了似的,真就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就已经忍得很艰难了,若是成亲了,他更把持不住了。

    “不是十年,那是多久啊?”夜昙不依不饶。

    “昙儿,成亲了……总归会有不一样的。”神君试图继续跟夜昙讲道理。

    “有什么不一样啊?”夜昙不以为意。在她看来,成亲其实就是在亲友们面前表演一番罢了,“不就是像之前那个样子吗?”

    “不是,成亲……那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他们这种身份,其实那不应该叫成亲,应该叫联姻才是。

    当初,在诛仙阵的那个册封典礼,是出于要保护她的政治目的。

    现在不一样了,危机解除了。

    “噢。”夜昙随意拿脚尖蹭了蹭地面,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是说不通的。

    “哎……”神君叹了口气,决定转移话题,“咱们继续做吧?”

    “嗯!”夜昙终究还是对这牛头充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