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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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常乐掏出10两放桌上,花狐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咧嘴一笑,弯腰撕下自己下衣摆,在手里扬扬,对凌常乐得意道:“我这布只要五两。”

    凌常乐叹服,而老妇则翻了个白眼,怒喝:“滚!不送。”

    出门后,花狐在街边花二两银子买了件新衣穿上,笑嘻嘻地掂掂手中的余钱:“走,今日午膳,师兄请你。”

    凌常乐:“……”

    最终凌常乐还是去法宝店买了个最便宜的纳戒用来装书。

    凌常乐和花狐抱着从暗市淘来的古籍回到落邑,浸淫在各种新奇的阵法里不觉时光飞逝,两年光阴悄然流过。

    这日书院后山,凌常乐递给花狐一张复杂的法阵图,“看看这个。”

花狐接过左看右看,略显疑惑:“你这是把献祭和夺舍法阵融合了?”

    “如何?”凌常乐轻轻一笑。

    花狐斜躺在草地上,叼起一根草,含糊答道:“不如何。”

    凌常乐推了他一把,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花狐挑眉,“献祭与夺舍两阵灵气相悖,相克相冲,怎么可能融合?”

    凌常乐也顺势在草地上躺下,目光投向云卷云舒的苍穹,手指微微收紧,声音低缓而坚定:“若我说,有人做到了呢?”

    花狐一怔,猛地坐起,眼神凝重,抓住他的肩膀,盯着他问:“小师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常乐毫不退缩,与他对视,神情坚定。

    “你打小便来仙都,所以你是在仙都看到的?”

    “是。”

    花狐盯着他许久,肯定道:“张领是假名,告诉我你的真名。”

    要行其后事,必然要有完全的信任,凌常乐撕下耳后的篱印,露出清丽的面容,坦然道:“凌氏,应天凌常乐。”

    花狐愣了半晌,没有惊讶他的士族,而出乎意料地轻叹一声:“原来,你不丑啊。”

    “……”花师兄的重点是不是偏了?

    花狐躺回草坪,沉默片刻,侧头问他:“你一开始就算好我这人无家世背景且好奇心重,定会帮你?”

    凌常乐坦诚:“是也不是,最初我只是单纯与你投缘,后来,我觉得你绝不会甘于一世平庸。”

    花狐叹道:“我这百岁老人竟中了你这凡人小子的套。”

“或许是一拍即合。”凌常乐微笑。

    花狐也笑了,“你想做的事似乎很危险,不过,恭喜小师弟,你遇到个活腻的。”

    “我知师兄不会对平庸之事有兴趣。”

    “说吧,你手里法阵并不完整,它还叠加了什么?”

    “若我说是完整的呢?”

    呵,花狐笑一声:“这种复杂的叠加阵我虽不会布施,但它是否完整我却是一眼便知。”

    “叠加了血魂阵。”凌常乐目光深邃。

    刚躺下的花狐嗔的又坐起身,瞬间表情难以形容,缓缓吐出几个字:“三阴叠加阵……世间竟真有人能布出这等三阴之阵?而小师弟你……想破阵?”

    凌常乐郑重点头:“嗯。”

    花狐皱眉,他实在不知自己该为这两件事的哪一件更震惊,“为何?”

    凌常乐垂眸低声道:“阵中困着一人。”

    花狐诧异地看他,“你想救他?”

    凌常乐面色平静,“救他便是救我自己。”

    花狐神情复杂,“你可知,能布此阵之人绝非凡者,而被困在这至凶至阴之阵里的人,更非凡者。”

    凌常乐微微一笑,神色坚毅:“所以我找你,这世间罕见的法阵,师兄不想破?”

    “救人,没兴趣,但破阵,可拿命破。”

    花狐伸出拳头,咧嘴道:“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凌常乐伸拳轻碰一下他的拳头。

花狐笑容一敛,忽而认真道:“那阵,真想亲自去看看……”

    他顿住,转头神奇莫测高深的看着凌常乐。

    凌常乐笑:“想问我如何看到的?”

    花狐眨眨眼。

    “我进去过。”

    花狐瞪大眼,一字一顿:“你,进,去,过?”

    “嗯。”凌常乐答得平静。

    花狐惊骇,“我现在不好奇你是如何活着出来的,只想知道你是如何进去的?”

    凌常乐微微笑,扬起左手,将右手的袖口一拉,露出腕上的镯子:“或许是因为它吧。”

    花狐仔细盯着镯子,半晌才道:“少空山,黑白双色,凤归?”

    凌常乐点头。

    “真的是司空家的凤归……”

    他张张嘴又闭上,最后道:“我是不是不小心知晓个了不得的会掉脑袋的惊天大隐秘。”

    “怕了?”

    花狐久久盯着他,尔后一笑,“有一件事你说得对。”

    凌常乐挑眉:“什么?”

    “你的确是我的贵人,送我早日登天的贵人。”他一语双关。

两人相视而笑。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能进去,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阵法有空门!”花狐立马想到。

    凌常乐点头,“虽不知它为何会留有空门,但这是机会。”

    花狐皱眉,“这种阵,布阵者通常以自身为阵眼。”

    凌常乐凝视着手腕上的凤归:“若以生魂守阵呢?”

    花狐打了个寒战,面色微白:“那便是生魂为祭,活魂为眼……”

    凌常乐眼神明亮,“所以,若能用法阵通过空门共情探知阵法原则,那破阵不是没有希望。”

    花狐眨眨眼,再眨眨,忽然哈哈大笑,“小常乐,你若非凡人,定是个惊世天才!”

    转眼又是两年。

    十八岁的凌常乐,眉眼之间褪去些许青涩,棱角分明而不过分锋芒,微微上扬的唇角透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少年意气,青春的俊秀与成熟的魅力交相辉映,恰如春水初涨,虽未深沉,却已充满灵动。

    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凌常乐借口遣散了丫鬟,随后悄悄将花狐带进了自己的屋子。房中光影掠过,两人目光交汇,一片默契在无言中流转。

    花狐捏碎晶石,用指尖蘸取细粉,在凌常乐身上点画,又在地上勾勒出法阵纹路。完成后,他拉起凌常乐的手,在掌心画个圆,低声交代:“若阵中实在难熬,用大拇指按住这圈,握拳用力,法阵自会将你传出。”

    凌常乐点头轻声应道:“明白了。”

    花狐神情肃穆:“你乃凡体,这法阵共情消耗甚大,且需极强的意志力支撑。切勿被情绪左右,务必要保持心神平和。一个时辰,最多一个时辰,必须出来,否则——”花狐苦笑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脑袋,“我这颗脑袋就要离家出走。”

    凌常乐笑着安慰道:“我会尽力,替你护住这颗脑袋。”

    花狐正色道:“把你的血抹在镯子上,它会牵引你入阵。”

    凌常乐深吸一口气,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镯子上,凤归在触到血的一刹,微微泛起淡淡的灵光,似回应似共鸣。

    花狐注视着他,神色微凝:“去吧。”

    凌常乐闭上眼,耳边花狐的声音渐行渐远,仿佛隔着万重云海,只余淡淡的回音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