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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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人更多了,来来往往的人已经没有正常样子了。有的断了腿,有的少了胳膊,有的正面看是普通人样子,后面脑阔凹陷进去。

    他们都在跟程蕴留搭话,但是他低着头,一声不吭走开。

    躲迎面撞上的半个脑袋没有的人时,程蕴留一个没注意,脚上似乎踢到什么东西。

    那是个很小的孩子,两三岁样子,浑身泛着血色,皮肤都烂掉了,苍蝇围着他嗡嗡转。

    实际上,他在这里算是老员工了。

    他曾经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乖巧听话,父母关系不和,他总会安慰被打的母亲忍让,顺着父亲,从而得到过些许温情。直到后来某一天母亲偷跑了,再也没回来过。

    暴怒的父亲一边拍视频,一边舀开水泼他身上,但是逃脱出去的母亲只是冷笑,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他因为感染死掉了,皮肤腐烂不成样子,苍蝇绕着他飞,肉烂成一个个窟窿,里面长着虫卵。

    他咽气后没多久,发现自己还在村里,那些去世或者走丢的人也都还在。时不时有人误入这里,他们也可以通过某个时间段,从现实中带人进来。

    他第一时间回去,将父亲扔进煮沸的锅里。

    从此就住在这里了,帮助雕像将还活着的人留下来。

    “喝点水吗?”小怪物抱住程蕴留的腿。

    程蕴留没忍住爆粗口:“……我他妈。”

    他挺害怕的,抬腿甩了好几次,没甩开。

    猫扑上来,对着小怪物抬手邦邦两拳,爪子勾住它衣领,很嫌弃往后拖。

    小怪物坐地上张开嘴,嘿嘿笑。

    前面路变了,只有一个泥巴路,看过去黑乎乎一片。

    程蕴留发觉自己似乎又犯错了,不能跟死人说话。

    他家那边就有这个说法,梦到死人并不可怕,一般不吭声,吭声的都是想带他走的。

    程蕴留想扭头就跑,但是一路遇到的那些东西就站在他身后,阴沉沉盯着他,密密麻麻,像国庆提前一天堵住的高速路。

    猫毫不在意在前面带路,程蕴留也硬着头皮跟它继续走。

    湿润泥路踩上去有种要塌陷出去的错觉,一路上苍蝇乱飞,空气里充满了水汽和泥土潮湿敷腥气。

    路的尽头是很老的砖瓦房,一旁排水道里流淌红色的,腥臭的液体,里面似乎掺杂着稀碎的肉沫,像是屠夫冲洗案板的血水。

    屋子里有一个小四方桌,四个角上摆放白色蜡烛,小怪物急噔噔爬过去,給灯芯点上,微弱的烛火点亮漆黑的空间。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和一台上世纪那种需要手动扭按键的黑白电视。

    小怪物说:“请坐,我去给你做饭。”

    程蕴留已经饿到不能再饿了,但是直觉这玩意不能乱吃,直觉呆在这里不安全,又看猫跟在它身后,也说:“我去给你帮忙。”

    “你不会想进厨房的。”

    “就去。”程蕴留固执说。

    小怪物咯咯笑出声。

    它带程蕴留去厨房,还没进去,一股子臊臭味儿扑面而来。

    灶台里面已经生火,大锅里不知道蹲着什么东西,灶台两边放着带盖大盆,很多苍蝇围绕在上面。

    程蕴留觉得自己一点不饿了。

    “要吃什么吗?”它爬上灶台,拿起盆盖,里面堆放内脏,大肠,肝肾心脏等,洗的还挺干净。

    “爆炒大肠,再加个汤可以吗?”它恶意地打开最大的锅。

    里面是一个人,皮毛已经脱了,可能锅宽度不够多,手脚都斩开两节,塞在空荡荡胸腔里面,光溜脑袋放在中间。

    程蕴留吓得不由后退一步,他感觉自己似乎踩扁了什么东西,低头看,是一颗已经瘪了的眼珠子。

    爆浆了。

    程蕴留没有说话,呼吸一下子窒住了,内心疯狂崩溃尖叫。

    小怪物熟练从蔬菜框子里拿出一颗白菜,掰开扔进去,再加上大料和生抽,甚至还加了两颗冰糖。

    程蕴留已经麻了,没想到它还是个厨子。

    “您怎么不说话,不吃爆炒肥肠,吃蒜苗炒肝怎么样?”它歪着头问:“还是说您不喜欢我的汤?”

它脸上闪过一丝怨毒,拿起锅铲在锅里的脑袋上戳,软烂皮肉很容易被戳开,直接碰到头骨上,那颗脑袋张开嘴,满脸痛苦,似乎在尖叫,但是没有喉管和声带,只能听到上下牙齿磕碰的声音。

    程蕴留说不出话了,踏马的好想逃。

    踏马的,这玩意就踏马的想要他死,要不现在就死给他看吧,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叫阎王让我三更死,我两更提前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