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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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我的好兄弟,以后我抽卡再也不拿你单身去许愿了。”

    程蕴留摇摇晃晃爬起来,感觉自己脑子直抽抽,像是有人拿刀片在里面搅动过。脚上没注意,不小心踢到照明灯,它滚了一圈,照在水面上。

    芦苇丛生的地方,一颗泡的肿胀的头颅浮在水面上,浑浊眼睛像动物一样反射幽幽光源,也不知道盯了他们多久,发现自己被发现后,它缓缓咧开嘴,露出漆黑的口腔。

    程蕴留瞬间清醒,剩下两人架起他,连滚带爬冲向停路边的车,开走的时候还听到拍打后车门的“彭彭”声。

    程蕴留后背冒冷汗,努力让自己开车的手不要抖的太厉害,车里人都惊魂未定,一路上谁都没多说什么。

    半路上看到有人招手要停车,他们也不敢理会。

    天色蒙蒙亮,早市已经开了,路边很多人家卖早点,人声喧闹,程蕴留才觉得安心点。

    他们找了个生意还算不错的早茶店,喝下热乎乎的甜汤,身体缓缓暖和起来。

    方辉眼睛直发愣,还没缓过神来,轻声问:“是不是幻觉啊?我以前从来不信世界上有鬼。”

    “你这种人在恐怖片里统一叫小帅。”

    陈伟往上掀还湿漉裤腿,露出脚脖子上的一圈青紫给他俩看:“是真的,我栽进去的时候,有家伙在拽我脚。”

    “要不我们找人看一下吧。”程蕴留说:“你知道舒天簇吗?以前我小侄子的事情就是他看好的。”

    他的小侄子叫程玖,才六岁,去年他跟父母分房睡,怕他有什么事,保姆听不清,房间门都是虚掩着的。

    程玖说他半夜忽然惊醒,有个阿姨站在门口,眼睛从门缝盯着他,一眨不眨的。

他很害怕,哭出声,一开始大家都当他做噩梦,毕竟监控里什么都没有。可是接下来两天依旧如此,女人离他越来越近,已经站在床尾了。

    小孩子被折磨得憔悴不成样子,爸妈陪着也无济于事。有天晚上,程玖忽然说,那个阿姨要抱他走,随后陷入昏迷。

    他奶奶找到舒天簇,这人是圈子里很出名的先生,看事很厉害。

    舒天簇说,那个女人是路边野鬼,程玖在外面玩闹时候招惹到她。他们家年一过完后就把门神撕了,房门也不关紧,她就直接找小孩去了。

    她也不是要孩子命,就是想吓唬他,再要些纸钱。

    后来烧了几百捆元宝纸钱,程玖立马就醒了。

    “我家开业时候还请过他,晚点我让我妈去联系他。”陈伟脚脖子都肿了,按上去疼的直抽凉气,站起来走是一瘸一拐的:“我感觉有点疼。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看了。”

    程蕴留开车送他去医院,上车时,他注意到自己车后盖上有一圈带淤泥和水草的手掌印,即使擦干净了也有一股子腥气。

    在医院检查后,陈伟情况确实有点严重,得住院,程蕴留帮他请了个护工。再送去维修。

    他在医院附近有间大平层,钟点工阿姨上午才打扫过。下面就是商场,人气足,他打开窗,外面车辆鸣笛,喧闹的声音总是能带来安心感。

    程蕴留闷头就睡,睡到半夜,他感觉有风往自己脖子处吹。

    此时窗外喧嚣的人声,大车驶过的声音全部不见,寂静无声。空气里迅速弥漫熟悉的淤泥和羊臊的混合味儿,一股被捕猎者盯上的毛骨悚然感太强了。

    程蕴留此时已经清醒了,但是没敢睁眼翻身。

    “走,回去……”含糊不清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听得人他汗毛倒竖,心脏剧烈跳动,恐惧又恶心的感觉让他差点哕出来。

    那个水鬼追过来了。

    今晚月色很亮,漆黑影子正立在床边,将他整个上半身笼罩进去。

    这东西在等自己醒来。

    它就站在靠近床头位置,弯腰,脑袋耷拉,几乎与他的脸紧贴一起。

浮肿到有些变形的脸将眼睛成一条缝隙,眼神凶恶,怨毒得盯着他,但是嘴角是往上勒的,整张脸表情似笑非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恐惧到了极点,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起了作用,程蕴留揪起充电宝狠狠往它脸上砸去,“啪!”充电宝甩地上几乎散架。

    它目光被吸引看过去,程蕴留一个翻身跳起来,打开整个房间的灯。

    光亮一下子充满房间,它也不见了。

    没等他缓过劲,手机忽然响了,寂静的环境里,声音实在很突兀,程蕴留不太想接,僵持很久,对方还是没有挂断,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护工打来的。

    护工说,她查房时候发现陈伟不在床上,卫生间关着灯,但是水声很大,她喊了好几声,没人回答,就去看了一下。

    陈伟将自己脑袋放进充满水的盥洗台里,揪出来时候已经处于昏厥状态,现在正抢救。

    陈伟父母在门口守着,两人哭过,眼圈红红的,后方站着一位中年男人,身形有些孱弱,在安慰他们。

    是舒天簇,他除了办事,什么看风水,搬迁,开土,基本都找他。

    程蕴留心里蓦然一惊,想起多年情谊,顿时悲从中来,眼圈酸涩,声音哽咽:“您二老别难过,陈伟是我兄弟,他走……”

    陈母脸都绿了,打断他:“别,小伟抢救过来了,没多大事,目前还睡着。”

    “……”程蕴留尴尬地收回眼泪。

    “舒先生怎么在这里?”

    “我目前主家就在隔壁ICU躺着,正巧碰上了,我就过来看看,小伟还是我跟护士拉起来的呢。”舒天簌问:“你们怎么碰到了那种东西?”

    程蕴留将事情跟他说了。

    “能解决吗?”

陈家夫妇也看向他。

    “倒也好说,”舒天簇寻思片刻,说:“请人带纸钱去那边烧,看看它图不图财,能请走是最好,但人家若是非要命,也难说。”

    “有没有可以一定成的,比如超度一下。”

    “超度吗?那就多了。要是往年管的不严,直接几个大鱼雷炸一波……或者抽干水将尸骨放太阳下暴晒,捡了尸骨做场法事扔火葬场烧了也行。”

    舒天簇说,之前遇到一个差不多的,死者不肯走,很凶,缠着家人非要带走一个,他带人把骨头挖出来,跟稻草人一样钉起来,套上生前衣服放房顶砖瓦暴晒。

    当晚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