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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隆元帝颓然的倒在龙椅之上,不发一声
“发泄够了?”一声询问从殿外传来,上皇带着夏守忠迈入大殿之中。
“父皇!您老人家怎么来了!”隆元帝连忙起身,快步上前搀扶住自己老父,扶着他坐到自己的龙椅之上。自己则恭敬的侍立于一侧,躬身施礼,战战兢兢地说道,“孩儿不孝,未能保全国土,惊扰了父皇静养!还请父皇降罪!”
说完就想跪下。却被上皇手轻轻一抬,身边早有准备的六宫都太监夏守忠一把托住了隆元帝,没让他跪下去。
首辅阁老欧阳诚见到此情此景,忙带领群臣再次请罪,“此事皆是臣等办事不利之罪!请上皇、皇上降罪”
“都起来吧!这个时候就没必要跪来跪去的请罪了!”昌泰帝语气沉稳而有力,抬手示意众臣都起来回话。
众臣纷纷叩谢,“谢陛下!”
待众臣起身后,太上皇点名发言,“首辅,说说吧!”
首辅阁老欧阳诚,微微一拱身,恭敬的回禀,“根据兵部报查,鞑靼人可能是绕过北原郡,经过赤峰地区,秘密沿着燕山北麓和老哈河流域,攻入辽东地界。到今日为止。辽阳城、营州城、凤凰城均告失守。海州卫、盖州卫、复州卫、关宁卫诸军救援失利,或被击溃,或撤入关内。鞑靼人已经攻破连山关,下一步,鞑靼人可以绕过山海关,再有四、五日就可直抵紫荆关下。”
太上皇听完首辅的回答,面上表情毫无变化。继续问道,“柳芳那边呢?有没有传讯过去?其他地方的援军呢!”
兵部尚书赵靖宇出列奏报,“兵部已经飞鸽传书,通知柳大都督率领三千营、显武营、振威营回撤紫荆关。按照柳伯爷昨日的回报,算算日子,至多后天早晨,就可以赶回紫荆关。山东总兵和河南总兵所带领的北上援军共七万人。原定是去支援北原郡的。但他们都是步军,北上速度较慢,目前正好抵达于紫荆关附近。直隶总督已经聚集河北诸卫,近五万兵丁前来京城勤王护驾。目前已经两万人抵达京郊。剩余的最多三日之内就可以全部抵达。如此神京无忧矣”
听完兵部尚书赵靖宇的奏报,上皇昌泰帝不由轻出一口气,放缓心神,伸手接过夏守忠递上的清茶抿了一下,目光顶着皇帝的眼睛,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轻松和玩味。仿佛在说,就这小场面,你急什么?多大点事!你看你老子我多淡定!小趴菜你不行啊!
皇帝看着上皇的眼神,一时间也无话可说,按照兵部奏报的情况,神京目前确实危险不大,可是他是为了这个生气的吗?他是生气,他刚刚准备调集天下大军一举歼灭看似无能的鞑靼人,鞑靼人就突然绕过北原,攻入辽东,威逼神京。这狠狠打了他的脸面。他是生气辽东一众文武太不中用。近20万鞑靼人没能攻下北原,却轻松攻占辽东大城。要知道蓟辽总督孙承宗是他的老师。辽东地方上的文武群臣多是他安插的人手。他还准备以辽东军为基石逐步和太上皇掰掰手腕,争夺军权。哪知道,底下的人这么不争气。三两下就被鞑靼人揍趴下了!这下子自己执掌军权的日子可能又要往后拖拖了。想到这里,隆元帝再也敌不过上皇的目光攻势。半是气馁半是羞恼,低头避过太上皇的注视。
看着自己好大儿终于低头认输,上皇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玩味的笑容,放下茶盏,轻松的对群臣询问道,“众爱卿!都议一下吧!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相关人等该如何惩处,后续又该如何安排防务。众爱卿还请畅所欲言。”
内阁大学士杨廷和,作为新党柱石,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为新党众人分辩,“此次辽阳知府赵德政、总兵刘振武,负有失土之责。但刘振武已经于辽阳城破之日战死,辽阳知府赵德政更是于城破之前举家自焚守节!却是不好再追究责任。蓟辽总督孙承宗大人,此前一直再沈阳监督前线兵事。辽阳失守虽有罪责但念其目前困守沈阳孤城有功,还请陛下从轻处罚,允其戴罪立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