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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对自己来说,谁都比自己高一头。可对方只是默默把一把伞留给了她,甚至还留下一瓶伤药。
沈三娘不说话,伞遮住了自己视线,很久以后,周围一点动静也无,那人似乎离开以后她才嚎啕大哭。
哭完沈三娘又觉得力气回来一些,她挣扎着用这天上水给自己清洗伤口,撕下裙上的布条给自己包扎,拿起那把油纸伞往冷宫走。
冷宫的下人是这大明宫下人中的下人,但胜在清闲。她伺候的贵人年岁有些大,不喜闹,一日三餐吃过便是静坐与念佛。
这里的其他人比外面的好相处一些,勉强能算互相帮衬。他们告诉沈三娘:“最东边的屋子可不要去,最近正在闹鬼!”
“闹鬼?”
“可不,闹鬼!”
“是啊,有次我起夜隐隐约约瞧见有火光,一出去又没了,只听到模模糊糊的人声,怪清楚的,但是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沈三娘双臂交叠抱住自己,她最怕鬼故事,小时候回家要过一个坟堆,夜里鬼火忽闪忽闪,配着村头王二的伤人狐狸精传说每次过都是头皮发麻,一点风吹草动就觉得脑后要乍起什么诡异。
可听完他们提醒后的没几天,她就接到一道命令,要她把那间闹鬼的屋子收拾收拾。这命令不知是真是假,但她也不敢违抗,照顾完贵人以后拿着扫把颤颤巍巍的站在这栋屋前。此时正逢秋日,落叶散在墙外,怎一个萧瑟了得。
墙外静悄悄,推门进去时却迎来一阵凉风,门里的落叶像是开闸泄洪一样被吹出来,沈三娘吓得倒退好几步。
“只是叶子,只是叶子!”她努力告诉自己。
可那朱红褪去的门上竟然出现了一双手,沈三娘捂住嘴跌倒在地上,门缝越开越大,白色衣袂出现在视野之中。
沈三娘捂住眼睛,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片刻之间对方已经出现在她视野里,没有奇怪可怖的长相,反倒长得一副英俊眉眼,只是头光光的,是个和尚。看模样,和自己差不多年岁。
“你……你是谁?!”
“沈三?”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那天摔伤的手还好吧?”
“啊?”
沈三娘惊诧,怎么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又知道自己名字又知道自己摔伤?
“菩萨?”
年轻的和尚忽然大笑,否认都来不及。
后来沈三娘才知道原来他是从宫中大寺偷偷跑出来的,每逢盛会便开溜。至于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始终不肯说。
两个人愈发熟悉,和尚教她识字,还教了她几招粗浅的功夫,沈三娘会攒几个铜板付给他。
“后面我就不来了。”某次分别后他突然说。
沈三娘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像平常那样道别,她知道自己没有发脾气的权利。
“你不问问我的名字?”和尚走到一半回转。
沈三娘不回答,只背过身去,她咬住自己的手背片刻然后说:“我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沈莲丰。”
说完不知为何天空突降暴雨,沈莲丰进屋那把伞还给了和尚。和尚走到一半才发现,原来伞已经破了,他的肩膀淋了一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