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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脖子发僵,动一动却撞到了别人。
“多有得罪……”
“诶?这不是岚姐姐的物件,你是谁家娘子,敢用我岚姐姐的配饰!”一个戴着帷帽的年轻女郎指着她蹀躞带上的玉佩惊奇道。
“岚姐姐?”
“御史大夫之女,江岚啊,你不知道?”对面的语气充满狐疑,旁边的婢女也上下打量陆笙。
陆笙摸一摸玉佩答道:“这是她送我的。”
没等那年轻娘子继续发问,几个衣着相似的郎君忽然走过来。
“崔相公家的奴仆,走走走,快走,万一是来捉我去考学问的就糟了!”年轻女郎立即转身。
陆笙准备让道,顺道目送这可爱的女郎,这群人向她行礼。
带头的说:“您是崔县令的夫人陆笙陆娘子吧?某乃崔相公家中奴仆。”
他自我介绍一番,看陆笙眼里疑惑解释:“崔县令称呼崔相公一声叔伯。”
“原来是崔相公,请郎君带路。”
陆笙心念转动,正愁没有权贵可问,哪怕是敌对的,只要问到些消息也不是不行。
此处离那位崔相公的宅邸不远,上车行路两炷香的时间而已。
一下车陆笙心里发出惊叹,不愧是官居三品的大员,穿紫袍的人住得真是不一般。高门槛,大门庭,照壁精雕细琢,进去一看,庭院也是别有意趣。
“陆娘子请。”
陆笙颔首相随,跟在后面左右看看。
“陆娘子跨过此门,一直向前就能见到崔相公,某不便前往。”那人对陆笙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陆笙跨过门,裙摆扰动芳草,附近彩蝶翩翩,忽远忽近。
那位崔相公不知在哪里,走过芳草小径还是不见其人,直到转个弯。
视野豁然开朗之际就见到位美髯公翩翩而立。
“见过崔相公。”陆笙行礼。
崔相公叫她不必多礼,又请陆笙坐下。
陆笙安静地等待这位美髯公的第一个问题,谁知他开口却这样说。
“与云尘相伴是否无趣?”
这一问叫陆笙惊愕,不是与崔息关系不大好么?怎么貌似和蔼长辈。陆笙捏住自己手背的皮肤,轻轻扭一下,痛一痛才清醒。
“云尘是良伴,一点也不无趣。”
“那便好。”他笑,捋一捋自己的胡须,一双丹凤眼眯起,眼尾漫起细细的皱纹。
“此番是来寻人还是救人?”
陆笙问他:“不知崔相公说的寻人与救人有何区别?”
“这寻人便是知道云尘安好便可,这救人便是要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崔相公还是微笑着,语气同方才谈笑时一样。
他一句话把两个结果都说了出来,陆笙不知上京变幻风云,一时没了决断。
“寻人以后呢?儿寻人是为团聚。”
“已经寻到消息何必再求相见。”
陆笙猛然站起来,对这位崔相公行礼问:“陆笙愚钝,只求与云尘相聚,云尘是国之良臣断不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崔相公却问其他事:“那一枚黄金牌是在你手里吧?”
陆笙猛然抬头,她甚至并没有打算说黄金牌的事,这位崔相公是如何知晓的。
“女郎年轻尚不知雷霆,此事不关黄金牌之真假,云尘掏出那一块牌,不论真假都是真。”崔相公语气慢悠悠的,仿佛在说寻常天气。
“如此,女郎听懂了么?”他对陆笙抬一抬手,示意她起来。
在某个角度,崔怀照忽然觉得陆笙面熟,似是而非的面熟,但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位陆娘子。
“敢问崔相公,云尘是否会得恶名?”陆笙咬着牙。
“活着比名声强。”这位崔相公回答得很委婉。
“那陆笙便还是要救人,鱼死网破也罢!”
崔怀照抬眼看她,神情激愤,不平必鸣。原来是像自己的恩师,崔怀照垂下眼皮,掩饰自己眼神中的一点悲伤。
“陆娘子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劝阻,这枚药给你。”说着他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木盒,“里面是一颗毒药,毒发时间约半个时辰。”
“崔相公是要我吃了这毒药?!”陆笙怒目相对。
崔怀照摇摇头。
他解释:“这是某常备在身侧,给自己的。”
一只蓝色花纹的蝴蝶翩翩飞舞,停在崔怀照的鬓边,很快又飞走。陆笙恍惚,明明是这样好的春光,怎么如此冰凉。
灵琅和崔怀照有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