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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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崔息忽然睁开眼,下意识去喊她的名字。他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睁开的第一眼没见到陆笙心里有些空落。

    “怎么了?”陆笙放下笔,拿着药浸过的手帕捂住嘴咳嗽两声。

    最近惹了风寒,头疼脑热已去,但还是觉得嗓子那像被弯折的木头,光滑平直的地方现在似有无数纤维戳出,说的每字都要刮几下,烦人得很。

    “要出去走走么?”说着崔息走到她身边。

    他用指腹碰一碰茶杯,发现茶已经冷彻,他手倒了,为陆笙又沏一杯热的。

    沏茶完又问她:“写了这么多,怎么不见存下来?”

    “存下来做什么,至多百年就给人扔了。”

    崔息沉思后说:“那就找一处地方刻下,摩崖而刻,如何?”

    “随口一说罢了,没有名气迟早被人凿去,白费功夫。”陆笙叹气。

    “岂是白费功夫。”

    陆笙欲言又止,最后对崔息招招手说:“不说这个,出去走走,生有涯而知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1]”

    “谨遵夫人教诲。”崔息背着手靠过来,这样能离陆笙更近一点。

    陆笙每次看到他如此都要在心里腹诽,白天夜里判若两人呐。

    “怎么了?”崔息显然是发现了她揶揄的神情。

    陆笙不说话,摇头晃脑先行一步。

    推开门,门外北风正凛,崔息走到前面为她挡住寒风。

    忽然一片红色的什么飞了过去,陆笙手一抓,居然是一封信。

    甚至相似的信在门附近散了一堆,刚才他们一开门,信都吹到了屋子里。

待看清楚,两个人的心俱是一沉,这些信面都沾染了暗红色的污垢,打开一开里面只有血淋淋的一个字,“蕃”。

    崔息握住陆笙手,陆笙也握住他的,言语苍白,只有疼痛能多几分实感。

    沈莲丰被唤去退休居的时候还在打理瓶中的腊梅,腊梅花小,花瓣似是半透的,冬天开得很精神。

    “阿郎,娘子,我给你们这也抱一瓶。”她把花瓶放下,却见两个人面色异常。

    “丰娘,坐下说。”崔息请她坐。

    沈莲丰是见过风浪的,新城的事她略有耳闻,虽麻烦但不至于让阿郎如此。气氛如此沉重便只有一事,是不太可能,却发生了的天大事。

    “蕃人进攻?”

    “是,黑寨那边发来的血书。”

    崔息站起来,用尽量平稳的口气把自己心中计划说了一遍,永平县的建制不完全,地处偏远官员也未必能有处理这件事的能力,所以崔息决定先把计划透露给她们两人。

    “最要紧的事肯定是将一些老弱妇孺撤出永平县,但距离还需判定,毕竟信上什么也没说,万一蕃人的目标是土人呢?”

    “其次是组织抵抗。新县城修成在即,若一点抵抗也不做将城拱手让出那便是投敌。抵抗需要兵力,需要外援,要那一支本就应该驻扎于此的外援军队。”

    这个外援必然是自己去,那支军队不知为何迟迟未到,只有最高长官去寻去要求才合理。

    陆笙握住崔息的手说:“你去得越快援军来得也越快,没事的。”

    沈莲丰听了也点头,两个人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

    崔息站起来,向二人郑重行了一礼。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衙役们集体出动,崔息写的告示贴在主要街道,并有三四位衙役骑马摇铃高声提醒。

    “蕃人将至,蕃人将至,若有暂避者速速前往新城北门!!”

永平县从来未闻交战,陆笙看听了此言的挑担人置若罔闻。

    她立刻喊住位衙役叫他改一改话。

    衙役遵其言大声喊:“蕃匪将至,蕃匪将至,抢人粮仓!烧杀放火!人数众多!要逃的人速速去新城北门!”

    这下大部分人都听懂了,是抢钱抢粮的贼人要来,人还不是一般地多!

    陆笙不知道崔息在北门具体是如何安排,她有她的使命,这种关键时刻不能有两个说一不二的人,所以自己只有等到崔息离开才能发出安排。

    沈莲丰叫人搬来月牙凳,她陪着娘子在门口等待。

    只是阿郎的信还没等到,那位吴氏的商人吴岭已急匆匆骑马过来。

    陆笙看得出他不擅骑马,袍子压出了层叠的褶皱,人也喘得不像话。

    “崔县令,崔县令呢?!”吴岭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大声问道。他有些惊吓过度,眼睛瞪大鼓出,满脸不可置信。

    “明府已去北门,吴郎君若是要暂撤出去可以去北门。”

    “放屁!我压了这么多钱在这,暂退?我能退到哪里去?”他对着柱子打了一拳以泄心头之愤。

    “快,给我说说崔县令到底有什么招,给我托个底!!”

    吴岭顾不得许多,要是这次被蕃人占领此城,那他就毁了!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太多表情的人都来气。

    哦,你们这些当官的是轻飘飘一拍屁股走人了,自己可搭了身家性命,还有这么多钱!他现在简直怨气冲天,是死了做鬼都难投胎的怨。

    “快说呀!”吴岭几乎要上手去扯陆笙的手,他顾不了许多了,钱钱钱,他的钱啊!

    沈莲丰看他动手直接一把揪住吴岭的衣衫然后甩在地上。

    “敢对我家娘子无礼?!”

    吴岭简直要哭,这是什么道理,礼个屁的礼!

一倒地他也没了刚才的气性,一时不接受现在叫人摔醒了,能怎么办呢?就算自己哭天抢地也不能叫蕃人生出半分可怜。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

    这时马蹄声近,陆笙一看,是位衙役,他身侧有一个黑袋,上面有一个朱红色的“令”字。

    “夫人,明府的令牌与印信俱在此处,某乃传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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