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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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乐,你……”崔息以为她还不知道自己家被烧毁的事。

    陆笙极在乎家,崔息知道的,这样子只能说明她不知道,可桌子上又摆着一把满是灰烬的长刀。

    “哦,你是想说谢家人把我家烧了这件事吧?”陆笙左右调整了一下盖子,边调边问。

    “是,阿乐准备如何处置?”崔息已经决定,如果陆笙再不追究,他就要替她追究,去年他们握手一起度过的熊袭案已经赋予了些他操作的眉目。

    “那当然要打回去,圣人都以直报怨,我难不成还要伸另一边脸给人家打?”

    “之前那谢栖真割了你的弓弦,阿乐那时为何不以直报怨?”

    陆笙头歪一歪,似在回想,片刻后她答:“她割弓弦的目的是破坏公家炸石,是想一家独大,可能只是正好选了我。

    崔息一时不知怎么说,她万事都分得太清楚,将自己也摘出了明明事关自己安危的事情里。

    “可是她烧了你的家,夫人。”

    “是,她烧我家的屋子就是欺软怕硬,若她真敢,有本事烧了这县令府邸,所以这就是私仇了。这种事我们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陆笙看到崔息比自己还生气就问他:“儒家弟子说‘家’,敢问云臣,何为家?茅屋一间是家么?有名义上的双亲便是家么?”

崔息沉默,若在以前他又确切的答案,可现在,他只能沉默。

    一切礼法在心里如过火焰,其中一些东西化作了烟。

    “对不起。”

    陆笙没有想到崔息会对自己这样说。

    “我把你也变作了身不由己的人。”如果不是选择她成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甚至如果有这样的事,她不必顾着自己的名声。

    “云尘……”陆笙很难在这个时候说他把自己看得太重这句话,因为自己也一样。把自己看得太重,太过极致后便会陷入道德泥沼,以为自己长于他人,以为自己可担更多责任。可明明只是血肉之躯,是普通人,既没有恒久的生命,也没有解开所有疑惑的智慧。

    又说什么身不由己,无所凭借生存天地只是庄生所构想期待的至臻境界,人生天地大多都是身如浮萍。

    “阮清淮跟我说阿乐不喜人干涉,我……我到底该为你做点什么……”

    崔息想到阮清淮对自己的冷笑,笑他永远也不会懂陆笙真正要的是什么东西,陆笙的人生里甚至可以不需要自己。

    陆笙将崔息的手紧握,崔息抬头看到她笑得意气风发。

    她问:“大人,谢家已成虎狼之势,我有驱虎逐狼之计,大人可愿一听?”

    崔息被她捉手来到桌前是二人对坐,开始讲永平县。

    陆笙说:“想治谢家独大,一手遮天,目无法纪这件事得从根本上治。”

    她又将永平县比作一块饼。若饼只有手掌这么大,那谢家已分其中小半,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谢家的势力削弱呢?

    一是将饼变大,这也暗含发展之理。

    二是将外边的商人吸引过来,有竞争自然就不会一家独大。

    现在永平已无矿可挖,若要将饼变大就需要有什么新东西可以卖出去,同时也得有足够的粮食让别地的人住进来。

崔息听陆笙这么说,简直要拍桌,这与他想得简直一模一样。

    “永平县位置特殊,曾经有南边的货靠这运输,可惜路不便,太窄。”崔息看过文书,里面有这样的记载。

    陆笙当然知道这件事,可惜上任县令不肯修路,不然老庄的镖局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大,养不起人,很多次都是临时雇人。

    “还是得家家有储粮才好。”崔息皱着眉提到关键处。

    永平县“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一直有,但这是在县城周围,县城以外是寡却均,有些钱财的已经搬走,无心无力的才留了下来,以至于有些村内还是吃得野生稻子,南边的土人村落就更不知是何种情况。

    “我对田事略懂一二,今年让我先试上一试,再取一二村落试验。至于如何将饼做大一些,或可推广丝织、制药、酿酒等,如今南北的商路还没真正畅通,但谢家必有门路,我们也应早做准备。”

    崔息点头,又在沉思良久后忽然问了一句有些异想天开的话。

    “夫人,将县城往东挪三十里如何?”

    陆笙没有回答,这事虽好,但八字都写不出一撇,甚至墨水都不知道从哪来。这是何等大的工程啊,尤其是对于永平县这样的穷地方来说。

    陆笙想得认真,鼻尖却嗅到一股焦糊味。

    坏了,鸡糊了!

    陆笙急匆匆去救,但烤鸡一面焦黑,但换个思路,这鸡还能吃一大半,不错了!崔息在此跟着沾了些光,只是吃完陆笙觉得有些困倦,下水和射箭这番折腾以后她总容易疲累,或许应当唤张远清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