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去自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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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地上拱,顺势将烂脸盆崩碎的一块二指宽大小的硬塑料片,藏到了袖子里。

    土鼻子还不解气,朝我背上又是一脚。

    他出手好重,踢得我身子一歪,脑袋撞到墙角,差点没疼晕过去。

    “土鼻子!不就是踩烂你的脸盆,我帮他赔一个给你!”

    突然一个人把他拉住,“象叔没发话,你先等走完流程!”

    我昏昏沉沉的。

    想感谢这个人,可这时候眼冒金星,恍惚没看清到底是谁在帮我。

    “没死就给我起来!”

    刘木匠冷笑一声,重新重重的将我顶在墙上,“现在讲不讲?”

    我冷汗直流,说:“那天晚上我看到有人打架,七八个人打一个。我看打得太狠了,过就去讲了两句公道话。他们连我一起打。我就还手,打躺下三个,开了个瓢。其余的跑了。”

    刘木匠说:“那意思你还是见义勇为喽?”

    刘木匠说完,众人发出嗤笑。

    “嘿,我们这里还来英雄了。”

    “要不让熊瞎子给你画张奖状?”

    “哈哈哈哈!”

    他们还打算没完没了,最开始喊刘木匠出来的那个声音说:“差不多了,让他过来。”

“是,象叔。”

    我缓得差不多了。注意到这位象叔,他四十五岁左右,满脸油光,上唇蓄着短须,黝黑微胖,很有些那个年代武打片里面狠角色的感觉。

    刘木匠说:“象叔是我们号子的头板,还不叫人!”

    我不知道什么是「头板」。

    但是如果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看,我还掂不出他的分量,我就是猪了。

    我低着头,姿态很低:“象叔。”

    象叔问我是哪里的人。

    我说冻肉厂。

    他说了个名字,说是冻肉厂那边的,问我认不认识。

    我说我小孩子,没听说过。

    象叔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他说:“我老姐也住冻肉厂。你打架进来也不给我丢脸。你上来,坐第二排。”

    刘木匠诧异:“第二排?”

    象叔没说话,可能是看了他一眼。

    刘木匠顿时不敢说话,酸溜溜的放过了我:“小子,你走大运!!”

    我才知道,新来的要坐头一排。

    因为有管教检查,经过时都是先看到第一排的。

    越往后越看不清。

    但是坐在最里面也不行。蹲坑在最里面,气味不好。

所以象叔是坐在最中间,前面两个大个子。

    一直到吃饭,我们就这么坐着。

    刘木匠跟我讲,新来的都要这样的。

    后面其实还有几个整新人的流程,千斤顶、赵州桥什么的。

    象叔高看我一眼,让我少受很多冤枉罪。

    然后,刘木匠跟我讲了每天从早到晚的安排,注意事项。

    再然后就是要我背墙上的条例。

    吃饭的时候。

    我注意到象叔被人叫走了。

    有人悄悄找我说话。

    “你叫梁冻是吧?我赔了个盆子给他,土鼻子不会搞你了!嘿,土鼻子蛇,咬人最狠!打痛你了吧?”

    他二十六七岁,小脸,三角眼,眼袋浮肿。他笑着自我介绍:“南科。”

    我感激道:“南哥,刚才是你?我把我的脸盆给你……”

    南科说:“里面是什么地方你可能不知道。新人进来如果没人罩,要吃大亏的。你听我的,以后我罩你。”

    我感激的看去,他又说:“尤其是晚上最危险,你晚上睡我旁边。”

    他说话的时候有个习惯,那就是频繁舔唇。

    而且他看着我,喉头不住的吞咽,眼神非常的赤裸。

我心里咯噔一下。

    被恶心到了。

    我瞬间也清醒了。

    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他妈好人。

    我冷冷说:“南哥,盆子我会赔你。”

    ……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

    南科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后。

    他故意把粗重鼻息打在我的后脖上,让我感到恶心又害怕。

    这里的人员情况,我毫无掌握。

    贸然动手激起众怒,绝对是下策。

    毕竟我就是贸然动手,才抓进来受罪的。

    我又悔又急。

    现在只有象叔可以保我。

    可是象叔吃饭被带走,现在都没有回来。

    他要不回来,我今晚怎么过?

    在七点半的那个节目结束的时候。

    铁门打开,象叔回来了。

看到象叔我心头一热。

    有头板罩我,今天不会被那个变态骚扰!

    象叔直接走到我的面前。

    他黑着脸,在我耳朵边上说了个地址,正是我犯事的地方。

    “是。”我点点头。

    我心中不由对象叔的神通广大感到害怕。

    他高声质问:“梁冻,你打的原来是女人啊?”

    象叔当众的语气转变,已经让所有人都重新把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

    打架进来,没什么说的,是条汉子。

    打女人进来,那就又不一样了。

    我心里有苦难言。

    出事当天晚上巷子里看不清,对方都是短头发,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女人?

    我解释:“象叔,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事后听说的,对方为头是女的,好像叫江婷。”

    谁知。

    他下一句话让我浑身的汗毛直接都竖了起来。

    象叔笑了:“被你打成重伤的江婷,管我叫亲舅舅。你说这事赶巧不?”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气,

    一字字飘到我耳朵里,我血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