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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君书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熟悉的味道立即冲淡了鼻尖的幽香，原本浮躁的心境也终于开始平静了下来。
“你为什么有这个想？你也是那座黑色城池的顾客吗？”
空灵的声音在身后很近的地方响起，林君书蓦然回头，少女正站在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声调似乎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林君书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冷意，他能感觉到，少女极力控制着的力量正在出现波动。
“难道……”
林君书连忙举起手中的玉坠，“这是一位叫玉凝香的姑娘送给我的！曾经的徐水城已经不存在了，城主的头颅是我亲手砍下来的！”
林君书想明白了什么，急忙向着貂蝉解释道。
貂蝉接过了林君书手中的玉坠，“这是姐姐送给你的吗？”
“姐姐……果然……”
“玉凝香是徐水城入城后左手第一间商铺凝香阁的阁主，还有个叫青青的贴身侍女，我曾接受一位……老人家的委托，去徐水城暗杀县令王锲。”
林君书不知道玉凝香的妹妹，在被卖到洛阳前是什么时候，他只好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快速简略地讲出，安抚好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恐怖少女。
听完他的话，将玉香塞回林君书的手里，貂蝉独自走回了马车，坐在了车厢前。
林君书跟上前去，在离貂蝉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少女沉默了良久，突然问道：“姐姐她……还活着吗？”
“我在徐水城见到她，是在五年前，那时候的她虽然境况不算太好，但至少性命无忧。徐水城首恶一除，她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一些了吧，就是五年过去，她还在不在徐水，我就不知道了。”
少女点了点头，过了良久又轻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林君书走上前，将手中的玉坠再一次递了出去。
“这是你姐姐当时在帮助我们的时候送给我的，那时候我还很弱小，能成功杀了那狗县令，多亏了你姐姐的帮助。她曾经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除却不知身在何处的妹妹，她已经再没有别的牵挂了。”
“虽然我没有能力带你去见你的姐姐，但是我想将这枚玉香转赠给你，或许……它可以代替你的姐姐，陪伴一下你。”
“毕竟未来的路，是那么的艰险……”林君书在心里补充道。
貂蝉扬起了头颅，林君书第一次在她的眼底看见了微弱的光。
貂蝉接过了林君书递来的玉坠，略显笨拙地戴在了脖子上，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幽香与淡淡的玉香缠绕，酝酿出更加醉人的味道。
一道浅浅的微笑从她的嘴角荡开，仿佛在夜色的湖泊中投下了一颗青石，激起了朵朵涟漪……
“我们……该出发了。”林君书轻声的说道。
少女向后挪动着身子，被车厢中的黑暗一点点地吞噬进去。
林君书捡起地上的车厢板，在车厢门的位置轻轻合上。
“咔”的一声轻响，车厢变回了除了底部留着几个通气孔外的封闭牢笼。
林君书坐上马夫的位置，看了看另一个方向略微宽敞，可容马车通行的小路，一甩缰绳，马车缓缓启动……
“对了，我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我叫林君书，你呢？”
“我叫貂蝉。”轻柔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
“……很久以前，我也叫玉凝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