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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到卓云鹭兴致盎然,他心里就高兴,于是便学着人家的样子,认真看起雪来。
北郡王府的花园里有几株上好的红梅,被雪一妆点,愈发明艳动人了。王妃非常高兴,用过了午膳就亲自邀请所有人一起赏花赏雪。
孟和因此见识到了大康人的雅兴。除了他之外,赏梅的还有郡王一家四口,并卓云鹭、唐平川、程子言,八人一同坐在园中的流心亭中。
虽然是天寒地冻大雪纷飞的气候,但亭子四角都摆着炭盆,里面的银炭烧的火热。亭中的石桌铺了厚厚的绒布,上面摆了酥酪、豌豆糕、枣花酥、开口笑等各式点心,配着蜜饯、八宝甜汤。一旁有婢女拿小火炉和黄铜壶煨着茶,茶水不停翻滚,咕嘟咕嘟地气泡声十分好听。
“今年这雪、这梅,当真是美得动人啊!”老郡王李逑看上去心情极好,笑起来连脸上的褶子都在放光,“花朵娇嫩,色彩妍丽,倾覆白雪,更显晶莹,好,好呀!”
李良见父亲兴致高,便提议:“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父王,不若我们来接诗词吧,就接有关雪景或咏梅的诗词。”
李逑抚掌:“良儿此意甚好,那本王先开个头吧。既是红梅,美得出众,却不媚俗,那便有‘桃李莫相妒,天姿元不同。犹余霜雪态,未肯十分红’。”
王妃笑道:“那我便附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如何?这般意境,温柔缱绻,多配佳节!”
李良笑道:“母亲这一首,当真是极有意境的。不过,既然是梅花,少不了该歌颂其风骨傲气才是。不若‘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说罢,他望向卓云鹭,问,“卓小将军以为如何?”
“甚好、甚好,世子当受得起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真是文武双全!”卓云鹭笑眯眯地称赞,语气自然不谄媚,让人听之心情甚好。
这诗词歌赋一事上,孟和与李慕是插不上话的。两人就在一旁喝茶、吃糕点,难得地达成了统一战线,空前和谐。
孟和甚至有点后悔,怎么当年读书的时候,不知道多背点诗词呢?若是那时肯下功夫,也不至于如今捉襟见肘。他听其他人你来我往,一句句诗词优美生动,心中也生出了无限向往。看来,人真的要到一定年纪,在一定处境中,才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
李逑知道自家女儿打小讨厌背书,当然不会自曝其短。孟和是苍狼人,对汉人的文学肯定也没那么多研究。
于是,他的目标就转到了卓云鹭身上:“小将军也来一首吧,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