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秋猎(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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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干领头,伸开双臂举高,朝着天空致敬;再双手交叠于胸前鞠躬,朝着大地致敬。他的身后,孟和等人也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行完礼后,旭日干端起最中间的一杯奶酒,用拇指、食指做捻酒状,沾了奶酒,再依次洒向头顶、脚下和远处。他边做这些动作,边用苍狼语说着什么,声音低沉,表情肃穆,像是在念诵经文,十分虔诚。

    一番祝祷仪式之后,旭日干率众人重新回到看台上,微笑着对草原上跃跃欲试的人们说道:“秋猎,开始!”

    底下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很多人都绷紧了马缰,让骏马高抬起前蹄,发出阵阵高昂的嘶鸣,一时间热闹的仿佛开了锅。

    受到这种情绪的鼓舞,卓云鹭和李良也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大展身手。

    孟和不知何时离开了看台,跨上查干巴拉,朝着卓云鹭这边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用小腿夹紧马腹,大喝一声,如离弦之箭,奔驰而去。

    进入胡杨林中,所有人渐渐分散开来。孟和一手握着长弓,另一手反手从箭囊里取了一支箭,一撘一放之间,轻松射中了树枝上停留的野鸽。他驱策查干巴拉走到树下,也不用下马,顺势往一侧歪了歪身子,揪着箭矢顶端的箭翎,就把鸽子收入囊中。

    “啧啧啧,”卓云鹭轻轻为他鼓掌,“厉害啊小王爷!秋猎这才开始不到半刻,你便得了猎物。看来,是志在拔得头筹!”

    孟和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只是一只野鸽子,算不得什么。”说着,又嘱咐,“阿鹭,过一会儿我们就得分开,单独去找猎物了。林子里地形有点复杂,你若想出去,就一直向南走,去到海子边上。那里地势开阔,就能看见我王兄他们的看台了。”

    卓云鹭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他一脸笑嘻嘻的拍拍胯下皮毛黑亮的骏马,说道:“就算我不认路,不是还有大白吗。”

    听到“大白”这个称呼,黑马显然不太高兴,使劲喷出几个响鼻。要不是训练有素,恐怕它会把背上的人直接掀翻。

    孟和第一次听到卓云鹭给马取的这个名字,也是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给卓云鹭找来的这匹马是百里挑一的良驹,通身墨黑,神气非凡。普通人别说骑了,就是见也难得一见。

    当时卓云鹭挺高兴的,拍了拍黑马的脑袋,冒出这么一句:“哇,这马真是不错,一丝杂毛都没有,黑得器宇轩昂。诶,你的白马叫查干巴拉,那……这一匹不如也沾个边儿,就叫大白吧!”

    那一刻,孟和突然觉得,自己挺对不住这马。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各自找了一处岔路,分开狩猎去了。孟和从十岁开始,已经参加了五届秋猎。他精于骑射,每一次成绩都很出色,还蝉联了两届第一,把王兄高兴地不得了,赏赐了他好些宝贝。

    看到王兄一脸自豪,孟和就很开心。旭日干身子不算强健,于治国安民上很有见地,却不是个顶尖儿的骑马打仗之才。他们苍狼素来崇尚武力,很多人也背地里拿这事说道。孟和拼命练武、练骑射,处处都出人头地,为的就是帮王兄带兵打仗、守护疆土,堵住那些人的嘴。

    而这一次,他除了要继续守住自己的不败地位,还希望卓云鹭能崭露头角。他私心里想让旁人都瞧瞧,卓云鹭是有多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