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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只是听见自己喉咙晦涩，艰难地说：
“随我……去书房。”
景若容有些惊愕：“奶奶？”
江淮瑜像是察觉到什么，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南柯语安抚一般地碰了碰他的手背，挂着笑离开了，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沉重的门关上，把一切喧嚣都隔在了外面。
书房的灯自动亮起。
景芮菡颤颤巍巍地转身，看着少女金色的，让人沉溺的眼。
“是你吗？”
是你吗，老师？
五十年了。
转眼就五十年了。
她已经白发苍苍。
而少女，言笑晏晏，绝代风华，一如当年。
但是在这个人面前，她却好像还停留在少女时代，把这些年来所有的冷静克制全都抛诸脑后。
多没出息啊，为什么都五十年了，还是像一个孩子一样，听到她的声音就想哭呢？
最后，景芮菡轻声说道：“欢迎回来，老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了，但是我们所有人，都无条件相信你，追随你。
……
晚会结束时，灯光散尽，车流熙熙攘攘地涌向远方。
景芮菡走进书房，看到的就是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垂头望着窗外的星星灯火。
“奶奶。”景若容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喊道。
景芮菡这才恍若梦醒，看向她，低声叹了口气：“我记得，先前江家那个，江淮瑜，他的语安曾经过来谈过人工智能项目的合作？”
“是的，但是您说因为有不能说的原因，所以拒绝了。”
“明天回复他，我答应了。”
景若容惊讶地抬头，她比谁都清楚这个项目对自家奶奶的重要性。这么多年来，景芮菡对这个方向的研究从未停止，拼命得反常。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景芮菡创办景氏也是为了有更多的资金来研究。
景芮菡呢喃道：“这个项目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她的声音很轻，即使是景若容也没有听清。
在景芮菡心里，自家奶奶一手创办了景氏，不仅在科研领域成就卓越，这样的景芮菡一直是严肃的，不怒自威的。
但她从未见过奶奶这个样子，惆怅，悲伤，仿佛是……等到了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归人。